云驚鴻走在云縣的大街上,路過清風(fēng)學(xué)院的時候,無聲嘆息。
難,太難了,想要給孩子找個學(xué)上,可真的是太難了。
找到的那些私塾不是關(guān)門就是不收新生,她就不明白了,怎么這些私塾一看到自己就關(guān)上了門,看到自己就改口不收新生了。
明明她剛看到有個孩子進(jìn)去,騙她騙的也太不走心了點吧。
這樣想著,云驚鴻終于后知后覺的,好像察覺到了哪里有些不對勁。
停下腳步就轉(zhuǎn)身往回走,這也太巧合了,要說其中沒有貓膩,她是不信的。
剛剛走到最后拒絕自己的那一家私塾的旁邊,就聽到守門的小廝站在門口正在和剛剛送孩子的家長說些什么。
云驚鴻眼神動了動,將身形隱在暗處,悄悄上前,想要聽清楚兩個人在說些什么。
“真的嗎?那你們可得看好了,可不能讓這樣的孩子進(jìn)去,帶壞我們家孩子!
守門的小廝嚴(yán)肅道:“那是自然,你們只管放心,現(xiàn)在咱們都已經(jīng)認(rèn)識那個人了,只要他來,咱們都是一概閉門不見的!
“那就好,那就好!
云驚鴻聽到這里,心中隱有所覺,剛剛他們說的那個閉門不見的人,該不會是自己吧。
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不對,又悄悄往回走,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這樣。
經(jīng)過倒數(shù)第二個私塾的時候,云驚鴻這次沒有看到來送孩子的家長,倒是門口的兩個小廝在聊著。
“你說那人還會再回來嗎?”
“這誰知道呢,剛剛看她那樣子,也不像傳言那樣啊,會不會是他們搞錯了?”
聽到這話,另一個人冷笑一聲,“什么搞錯了,就是有人故意的!
“什么意思?你曉得啥子?”
那人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開口道:“你真以為那些想出名想瘋了的夫子,不想要清風(fēng)學(xué)苑里的學(xué)生?”
說起這個,那人似乎也想起來前段時間清風(fēng)學(xué)苑不知怎的就忽然關(guān)門了,這下那些一直被清風(fēng)學(xué)苑壓了一頭的私塾紛紛崛起,為了搶學(xué)生展開大戰(zhàn)。
就說前段時間,搶人搶的,那叫一個頭破血流。
“你知道是誰?”
剛剛還挺得意的人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兒,“我要是知道是誰,也就不用在這里站著了!
“切,說了半天,你不也就是多知道那么一點兒嗎?”
聽到這里,云驚鴻就差不多知道了個大概,至于那兩人是如何吵嘴的,云驚鴻不感興趣。
看這樣子,再在這里問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轉(zhuǎn)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嚇了一跳,待看清那人的樣貌,云驚鴻這才松了口氣。
“你堂堂一國國君,怎么看起來比我還要閑?”
楚景浩對云驚鴻的態(tài)度早有預(yù)料,也沒放在心上,開口道:“可不是閑呢,閑著給你雪中送炭!
“雪中送炭?”云驚鴻沒聽懂楚景浩話中的意思,微微愣住。
楚景浩抬手指了指遠(yuǎn)處還在八卦的兩個看門小廝,云驚鴻瞬間明白了楚景浩的意思,“你是說……”
楚景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云驚鴻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楚景浩攔住,“跟我走!
云驚鴻跟上楚景浩的步。
等到了楚景浩的地方,云驚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曬書的來來往往的仆人。
“這是?”
楚景浩大手一揮,“這就是我為你雪中送的炭,看看,如何?”
云驚鴻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楚景浩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拿著這些書去自己教?”
楚景浩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難道你不想自己親自教導(dǎo)他們嗎?”
云驚鴻搖頭,就算她之前有這樣的心思,在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孤本之后,也不是那么想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苦逼的學(xué)習(xí)生涯,現(xiàn)在還想讓她再去學(xué)習(xí)?想想就算了。
楚景浩沒有預(yù)料到云驚鴻會拒絕,眼中泛起疑惑,“怎么?難道你不想?”
云驚鴻搖頭,“不,我不想,你有沒有相熟的夫子,我還有些銀子,也是請得起夫子的。”
楚景浩無奈攤手,搖頭,“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在這里肯定是能少見人就少見人的,找人這方面是幫不了你什么了。”
云驚鴻點頭,嘆了口氣,沒辦法了,現(xiàn)在也只能自己上了。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
云驚鴻眼睛一亮,“什么辦法?”
楚景浩開口道:“就是找到背后使壞的那人,解決他,這事自然就解決了!
說完,楚景浩看了一眼云驚鴻的臉色,“不過,我看你這樣子,似乎是不想找那背后之人?”
云驚鴻想到云貴和老族長留下的遺書,搖搖頭,“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我還需要他查清楚一些事情,這些書我就先帶走了!
“好,我會派人悄悄把這些東西送到你那邊,這個你放心!
云驚鴻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正帶著向晚在外面溜達(dá)的向大卻犯了難。
不為別的,只因為向晚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身使不完的牛勁兒,拉著他就要往前沖。
自從向晚第一次飲人血后,不論是力氣還是速度,都在迅速增長,現(xiàn)在的向大,也只有被向晚拖著走的份兒了。
見自己拉不住,向大迫于無奈之下,只能一路打滑跟上前面的向晚。
前面的向晚一停,向大來不及剎車,差點接著沖勁兒翻過去,連忙穩(wěn)住身形,向大皺了皺眉頭,“怎么了?”
向晚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向大,眼中沒有半點對鮮血的渴望之色,看著也不像是犯病了啊,向大有些看不懂向晚的行為了。
“哥哥,先別出聲,我能感覺到,這里有和你身上的那顆紅珠子一樣的氣息,快,有人來了,別出聲!
聽到這話,向大也顧不得疑惑為什么向晚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紅珠的氣息了,順著向晚的動作,藏在暗處,隱蔽好身形氣息。
“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族長,您放心,我保證,現(xiàn)在云縣沒有一座私塾敢收那兩個孩子!
云貴嘆了口氣,“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那人沒有依言退下,神色間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
“族長,我們云家村守著那個東西這么多年,連那東西是個什么玩意兒都不知道,現(xiàn)在就連知道咱們云家村存在的意義的人都少之又少了,屬下不明白,我們究竟還在守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