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接下來會怎么做,云驚鴻想,如果是她的話,天都助她了,那么她肯定是不能讓這樣的機會平白溜走的。
糧草充足,兵強馬壯,下一步自然就是擴大版圖,成為史書上的千古一帝。
但是,“那些朝堂上的官員會任由晉王這般行事?”
聽到這話,魏斬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一聲輕笑自喉間溢出,“這晉國終究還是晉王的晉國,當今的晉王可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更何況,晉王此舉,恐怕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懷。
云驚鴻點頭,“我明白了。”
似乎是發(fā)覺了云驚鴻還有猶豫,魏斬再度開口,“你以為你的種糧之策為什么沒被推行?”
“什么?”剛剛還在說進入朝堂的事情,這話題怎么又突然跳到了種糧之策上來了,云驚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魏斬繼續(xù)開口道:“那是因為你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無論是周北還是朝堂上的官員,甚至是晉王,都各有各的心思,你若是想要不為人掣肘,那就只有自己強大起來!
云驚鴻又怎能不明白魏斬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三年,三年之后,晉國的朝堂我要進,天下百姓的豐衣足食我也要!
魏斬眼中露出笑意,“好!”
“但是現(xiàn)在征收糧食的政令?”雖然說得豪情萬千,但目前來看,這件事還是得靠眼前的這位魏公子。
魏斬痛快答應,“這件事交給我,我既然說會給你三年之間,這三年自然就會讓你沒有后顧之憂!
云驚鴻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
魏斬似乎猜到了云驚鴻還未說出口的問題,看向云驚鴻那張和自己高度相似的臉龐,輕嘆一聲,“或許是因為這張臉吧。”
云驚鴻摸了摸自己的臉,魏斬會幫自己,就只是因為臉嗎?
魏斬卻沒有繼續(xù)說的意思了,臨走之前忽然提起另外一件事,“你從小一直長在云家村嗎?”
云驚鴻一臉的不明所以,“自然!
云驚鴻明顯感覺到在自己回答完魏斬的這個問題之后,魏斬的周身忽然變得落寞了不少。
但她確實是從小在云家村長大啊,這人該不會以為自己是他什么丟失多年的親人吧。
一開始云驚鴻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懷疑,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貴族的孩子怎么會丟到云家村那樣犄角旮旯的地方,更何況,撞臉也不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情。
想到這里,云驚鴻拂開心頭那抹詭異的思緒。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三年之后自己憑借什么能夠進入晉國朝堂,她的籌碼可不能僅僅只是春闈和種糧之策,對于她來說,這些還遠遠不夠。
想到這里,云驚鴻長嘆一聲,生活不易!
“姑娘,可要現(xiàn)在去云家村收拾?”
旁邊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云驚鴻一跳,眼睛重新對焦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人不是上一次在馬車上跟在魏斬身邊的那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侍衛(wèi)嗎?
“是你啊,我們見過的。”
那人一愣,顯然沒想到云驚鴻會提起之前的那次見面,回過神來后笑了笑,頰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給本就稚氣的臉龐平添一股少年之氣。
“姑娘還記得,是初陽的榮幸!
看著初陽的樣子,既然魏斬現(xiàn)在將這人安排到自己身邊,看來以后兩人是要共事了,念及此處,云驚鴻笑了笑,開口道:“你多大了?”
“十六歲!
十六歲啊,不知想到了什么,云驚鴻的目光變了變,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抬頭,臉上又重新帶上了笑容,“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呢!
初陽聽到這個形容愣了愣,很快恢復過來,不知道要怎么接,轉(zhuǎn)移話題道:“姑娘可要現(xiàn)在啟程?”
“就現(xiàn)在吧,你幫我找輛馬車,我明天回來!
初陽點頭,“好!
很快,初陽找好了馬車,本來初陽是要和云驚鴻一起去的,但是被云驚鴻阻止了,“告訴你們家公子,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只管安心在這里等著便是。”
初陽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沒有繼續(xù)跟著云驚鴻。
等到馬車走遠,初陽這才聽到自家公子的聲音,“初陽,你說三年之后,她會怎樣進入晉國朝堂呢?”
初陽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馬車的影子早已看不到了,初陽沉思良久,開口道:“無論她怎樣進入晉國的朝堂,身邊必然會有公子你的身影!
初陽本以為魏斬聽到這話會是開心的,豈料,魏斬輕輕搖頭,“不,初陽,如果三年之后她進入朝堂的時候,身邊需要有我的身影,那她就不是那個人,凡是欺騙我的人,都要死!
后面這句話,魏斬的聲音很輕,但初陽可不敢因為聲音輕就忽視魏斬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屬下知道了!
“初陽,你說,她會是那個人嗎?”
關于自家公子多年以來一直反反復復的那個夢境,初陽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公子多年來一直都在尋找夢中的那個人。
“公子,只要公子想,她就會是,沒有例外!
初陽的聲音帶著堅定。
魏斬失笑,“初陽,你似乎比我還自信呢!
初陽搖頭道:“不,主子你錯了,初陽不是自信,初陽是相信主子,如果主子不信她就是夢中的那人,一年前就不會開始建造這處別院了!
這一次,魏斬沒有再說話了,因為初陽說對了。
想起什么,魏斬開口吩咐,“初陽,有一件事,你要親自去查!
“但憑主子吩咐,初陽萬死不辭!”
魏斬點頭,“你去查一查父親手下的人有沒有常駐云縣的,尤其是,云家村這個地方!
初陽猛地睜大雙眼,“主子的意思是?”
魏斬點頭,他從不相信這世間有什么巧合,與他的長相這般相似,雖然不愿意提及那個人,但是這個云驚鴻不僅僅是和自己長相相似,眉眼間的那股氣質(zhì)更像是舅舅和外公,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那個女人。
這絕對不是巧合。
看著魏斬的表情,初陽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是,屬下明白了!
“嗯,去吧!
這三年,不僅僅是他給云驚鴻的時間,也是他給自己的時間。
父親的勢力在這晉國根深蒂固,若是想要從父親的手下查出藏了將近二十年的秘密,在不麻煩外公和舅舅的前提下,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想到這里,魏斬嘆了口氣,他還是太過弱小,三年,給他三年的時間,三年之后,他絕不會再像今日一般,僅僅是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答案,這般費盡力氣。
初陽想到什么,忽然轉(zhuǎn)身,“主子,可還要告訴王將軍那邊一聲?”畢竟,如果有王家的幫助,那事情就會簡單很多,甚至都不一定需要主子自己親自出手了。
魏斬搖了搖頭,“不要和外公那邊透露任何消息,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三年之后,無論有沒有結(jié)果,我自會向外公和舅舅說明。”
“是,主子,屬下告退!
而此時,回到云家村的云驚鴻,沒有先回云家,而是去了云貴的家里。
云貴對與云驚鴻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見云驚鴻滿身風塵,笑了笑,“回來了,喝口水,先歇一歇。”
云驚鴻擺了擺手,開口道:“不用了,我……”
不等云驚鴻說完,云貴仿佛知道云驚鴻要說什么,開口道:“離開的事情,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行李我已經(jīng)讓云朝收拾的差不多了。”
云驚鴻愣了愣:“你知道?”
云貴嘆了口氣,說起另外一件事,“驚鴻。∧銥槲覀冊萍掖遄隽诉@么多,我和老族長始終都欠你一聲抱歉!
云驚鴻知道云貴說的是什么,笑了笑,“你們何來的抱歉?當初如果不是你們在那滾燙的油鍋之前救下我,也不會有今日的云驚鴻,說到底,是我應該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命!
不過,云驚鴻更加好奇的是云貴怎么知道自己要走的?
云貴解釋道:“你離開之后,周縣令又來過一趟,說是征糧的政令被撤銷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來,讓我們做好準備,還說起,金州的那位魏公子對你很是欣賞,所以我猜測,你或許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