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能跨越時光,
一定是…情……
它能跨越過去,于記憶中見到思念的人,
也能促使兩個人在未來相見。
“你怎么那么聰明。”季迭被戳穿了,很沒面子,捏了捏她的臉,觸感細膩,又很冰涼,
他這‘惱羞成怒’后的舉動,姜墨離沒生氣。
兩個人找了處地方暫時坐下,
這里有一棵樹,粉色的花盛開,色彩繽紛,樹下有個秋千,不知道是誰搭建的,很大,可以坐下兩個人,
周圍很安靜,沒人敢打擾,她依靠著他,
“那我說的是真的了?”
“是真的,出去時候很危險!奔镜浑[瞞了,把‘仙君之路’的事告訴了她,
另外一邊窺探著此地的神識,有兩道,當然也一并聽到了,
“仙君之路……”宋伽呢喃,她的修為其實已經(jīng)被解封了,又看了看那兩個人,就收回了神識,臉上看不出什么,
“宋姐姐,怎么了?”瓶瓶歪著頭,
“現(xiàn)在外面那么危險,你可哪里都不能去!
“沒事!彼钨碗s的看了這個小跟班一眼,并沒把這些事告訴她,
至于另外一位聽到這件事的人,緊緊擰著眉頭。當然能聽出兇險,
“這么危險,我要不躲在這里算了,反正,我也和…他牽扯不深…不過……”
不過這些本來就是打算季迭告訴她們的,季迭察覺神識收回去了,也輕嘆,
“如果……這塔沒損壞,或許我們不用冒險,可惜了,不過,有真仙強者的話,素雷塔也未必有用。不過,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他連續(xù)用了兩個‘不過’,更加的堅定。
姜墨離緊抿著唇,沒有再討論這些危險的事,珍惜當下,
“我去過伯父伯母的墳前了。你當年讓我去給他們上柱香,我覺得我也該去的!
這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兩個人都還是練氣,還在七玄門。沒有這般名揚天下,
季迭沒想到她還能記得,也突然意識到兩個人當年從姜家離開時,她說要回蒼洲,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或許就是這件事……
只是他當年在七玄門說這件事,只是想博取她同情來著……
“你應該喊爹娘!
“我還不習慣!苯x低頭,看到他板著臉,也知道這樣是個很不合格的妻子,連改口都不習慣,
“不過,我注意,改過來!
這話隨著秋千在晃蕩,季迭心中也跟著觸動,蕩漾,
“我逗你的,不習慣慢慢適應就好了!
“好!苯x輕輕閉眼,有了這話也笑了,擔憂確實是多余的,
這個男人貫穿了她的半生,結局不管是什么樣,她們總歸是走在了一起。不會因為什么改變。
她閉著眼睛的時候,睫毛輕輕閃爍,臉龐依舊不近人情,可這冰冷下藏著柔情。
季迭專注看著她,好像看到了當年。
“傻瓜。你怎么這么傻,不過你不傻,也不會這么輕易喜歡我!
“我可不是輕易……”旁邊人兒反駁,只是很快肩膀輕輕顫了顫,
不僅僅是因為季迭已經(jīng)突然握住她的葇夷,還有那帶著他的氣息的雨水,慢慢進入她體內(nèi),為她清除著難以壓制的煞氣,
造化之爐,也懸浮在了兩人頭頂,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天南的局勢還沒穩(wěn)下,但那么多的事,這個時間一定和兩人無關了,
什么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季迭從來不在乎,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
和她相處的時光是得之不易的,他也暫時可以放下其他的事。
兩個人就這么在樹下靜坐,晃著秋千,
季迭法力沒恢復多少,在不斷為她清理煞氣,隨口‘訓斥’,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是夫妻,就應該一起承擔!
這些東西,哪怕她在盡量掩飾,他又怎么會不知道。日后一定要問問船上那位存在,是否有辦法祛除本源,
旁邊的人兒低低‘嗯’了一聲,聽著夫妻兩個字,身軀軟軟的。體內(nèi)的煞氣不弱,很不安分。如果是之前,季迭也要頭疼,
現(xiàn)在季迭的雨意更強了,天人大圓滿都要畏懼,卻還是小心翼翼,要拔除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而有了之前的事,二人所在之地也沒人敢打擾,第一圣山,姚家修士,對于他敬畏極大,
就這期間宛華來了一趟,她是來道謝的,可看到兩人,又止住了步伐,眸光之內(nèi)飄過了黯然,等了一會才慢慢走了過來,
“道友,這次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她的稱呼和以前一樣,
“仙子客套了,”季迭自然不在意,如果沒有神女宗,墨離在天南東部說不定也會有危險,
“當年我承過神女宗之恩,何況你我是好友!
“現(xiàn)在天南大陸,情況不知道如何了!蓖鹑A抿嘴笑了笑,聽著好友這兩個字,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有人看著,那幾位祖巫應該不敢出手。暫時應該不會有大亂子!奔镜戳怂谎,
“好!蓖鹑A抿抿唇,施了個萬福就離開了,也有了想法,
她的想法,季迭能夠察覺,嘆息了一聲,說實話不想讓她去,
“宛華師姐是個好人!苯x也補充,
“不知道誰有福氣娶了她,”
季迭不在意,握著她的手繼續(xù)小心清除煞氣,
“是嗎?”
“嗯,要不,你把她也娶了吧,”
這個話題聊著聊著,哪怕季迭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沒好氣道,
“說什么呢,哪有讓自己的夫君,去娶別的女子的!
“多師姐一個也沒什么的。”姜墨離似笑非笑,
季迭當然裝傻,又覺得應該和她好好和她解釋一下,
“不用解釋的,我不在乎你身邊有多少人,因為,我信你!
“師姐好像要去救世。你放心她去嗎?”
連她都能看出來,季迭當然能看出宛華剛剛問那一個問題,是對于天南的局勢放心不下,
這是一位真正的……玄門修士,胸中心懷天下,
不然當初也不會支援大晉。這些連他都沒有。
“不讓去能怎么樣,她如果要去,一定會去的…”
“你幫幫她就可以了呀?”
季迭選擇沉默,繼續(xù)為她清除煞氣,
姜墨離也不說什么了,點到為止,
“我確實要出去一趟,我要去找個人!奔镜鼪]憋住多久,率先‘投降’,不愿和她什么都不說。
“是當年說的云蘇姑娘,還有,韓前輩嗎?”當年姜墨離是一起去天道宗的,微微思索,
“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蓻]有看到他們。”
這話的意思,季迭當然明白,也更加沉默,接下來時間,也在思考,
那個師尊既然可能不在天南……究竟會在哪里,天北?
直到一天左右的時間晃眼而過,他終于把蠶食很深的煞氣,都為她清除了,又用造化之爐,為她恢復身體,
這個過程,他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對于法力的消耗不小,不過現(xiàn)在姚家修士,儲物袋都落入他手,恢復法力的丹藥,還是找到了一些,吞下去之后沒那么萎靡。
季迭窺天之雨也放了出去,
“我們現(xiàn)在去找韓前輩他們?師姐可能還沒走……”姜墨離輕聲,
“行吧,剛好我也要去找人。”季迭無奈,她怎么這么上心這件事,
只是他窺天之雨覆蓋了第一圣山,出乎意料的,這一天的時間,宛華已經(jīng)不在第一圣山,一半的神女宗修士,都已經(jīng)不在,
不過要知道他們的信息不難,神女宗還有一些修士,因為之前受到的傷勢,沒有參戰(zhàn),
而剩下的神女宗修士,是于不久之前離去,現(xiàn)在天南混亂,她們?nèi)ケM一份力了。
“已經(jīng)去了?”季迭沉吟,把姚家天人喊來,
“現(xiàn)在巫族為禍世間,各位身為天南修士,屹立天南之巔,總應該盡一份力吧!
“道友說的對,我等身為天南修士,確實應該出一份力!
“如果不是因為這群畜生,我等也不會成這樣,把這群畜生趕出去!
一個個天人哪敢說一個不字,義憤填膺,真情假意或許各摻雜一半,
“各位也不用擔心,現(xiàn)在巫族天人后期,應該不敢露面,如果露面,通知我就是。至于那三個祖巫,更不會敢露面!
“順帶去通知天道宗,還有姜家,人多力量大,也免得出現(xiàn)什么意外,我想,他們應該也是愿意的,天道宗的人,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季迭在交代完了戰(zhàn)前部署之后,當然沒人反對,
不過在眾多修士離開之前,季迭突然想起了什么,淡然道,
“對了,你們姚家誰叫姚永?”
之前因為感知到姜墨離身體有恙,要為她打理身體,當然不是把這件事暫時給忘記了,
他之前搜過不少姚家修士的魂,沒聽過這個名字,
這要么是這個人身份很高,活得很久,名字可能很少有人知道,是天人,要么是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
“姚永?”姚絮也在場,想了一圈,沒想出這么一個名字,
其余天人則是頗為猶豫,直到在季迭眸子注視下,才站出了一名天人,神情忐忑,
“此人原是我圣山一名修士,不過早前就已經(jīng)坐化,在沖擊境界時,失敗而亡。”
“坐化了!边@么說來,毒絕老人的仇,倒是不需要他報了,
“前輩,我絕無半句虛言!蹦翘烊祟~頭汗水不斷,實在是季迭現(xiàn)在太恐怖,這種事他也當然不敢隱瞞,也不知道那個人,怎么得罪過眼前這位,
好在季迭沒做什么,
“死了就算了!
季迭帶著姜墨離消失,
魅晨,瓶瓶,對于要出去當然無所謂,自然是要跟著的,
宋伽雖很不情愿,也只能跟著。
姚家的人,則是由姚絮帶領,也一同去了,分頭行動,
只有一些人,暫時留在了第一圣山,
“哥哥,我們?nèi)ゴ蚰切〾牡皢?”只要和季迭在一起,不管做什么,瓶瓶興致倒是不錯的,
“對,打那些壞蛋,順帶,找人!奔镜凵耧h忽,速度很快,雨水覆蓋,
也就同一時間,距離姚家不遠,一艘巨大的云舟上面,宛華,神女宗的長老,霖波仙子,還有神女宗的修士,都在,如同當年出發(fā)前去大晉一樣,
只是這次可能比之前危險多了。
“你這妮子,你就一個元嬰中期,去了也改變不了局勢,非要跟著去做什么!绷夭ㄏ勺訃@了口氣,他們離開不久,還在天南中部。
不過她這種想法,宛華并不認可,
“如果遇到危險就退縮,那我們修行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呢?何況,我能救一些人是一些人!
“你這妮子倒是還教訓起我來了!绷夭ㄏ勺託鈽O。
不過兩名天人,卻是笑了笑,
“都有道理,不過宛華,你要記住,修行是不能遇到危險就退縮,可要知道量力而行,要救人,先要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我知道……”宛華美眸飄忽了一下,
也就在這時,突然有雨水覆蓋了周圍,在前面也有幾道身影出現(xiàn),
眾多神女宗修士先是一驚,隨后神情恭敬,連忙行禮,
“道友?”
“見過前輩!”
“宛華仙子又不告而別了!奔镜π,搖了搖頭,看向了人堆里的一道倩影,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這么多年還沒改掉。”
“我……”宛華臉紅了一下,她之前去找季迭,不把這件事說出來,是不想什么事,都去麻煩他。
“我剛好要去找人,天南的巫族,我會處理。而且我已讓姜家,姚家等天人,也一同參戰(zhàn)!奔镜鼪]繼續(xù)‘為難’,
“現(xiàn)在那些祖巫,可能不敢動手,但天人還是有不少,如今天人之下的修士,還是盡量不要走動,此事應該交給天人!
“這……”其余神女宗修士一怔,很為難,
不過季迭一個人,比他們?nèi),好像都管用?br>“道友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么多天人出手,天人之下也先回去吧!
神女宗兩個老嫗拍板的也很快,
“這不是道友一個人的事,這事天南修士人人有責!蓖鹑A卻忙搖了搖頭,
“那師姐就跟我們一起吧!苯x莞爾,
“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