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莫婉聞聲微震,心知再不走很有可能會被拆穿,于是加快腳步。
“刁刁!若是夜鴻弈活著,也同樣不會放過你!”眼見著刁刁沒有出手幫她,反倒跑的極快,幻蘿心下驟寒,若刁刁想跑,還需這般費(fèi)勁兒?
“受死吧!”幻蘿質(zhì)疑的空當(dāng),夜鴻弈倏的出掌,兩團(tuán)火球仿佛天降般朝幻蘿射了過來,幻蘿吃力避開,繼而縱身躍出金鑾殿,幾乎同一時間,幻蘿抽出音笛,迅速奏響笛聲,此刻,棲息在外面的九頭怪突然蘇醒,仿佛受了刺激般瘋狂扭動身體,其中一只頭猛的鉆出琉璃罩,直奔夜鴻弈而來。
夜鴻弈就算再厲害,也抵不過如此龐然大物,于是轉(zhuǎn)身避開,幻蘿有了倚仗,越發(fā)肆無忌憚,瘋狂吹奏音笛,九頭怪的九個頭已然破琉璃罩而去,張著血盆大口對夜鴻弈步步緊逼。
夜鴻弈被九頭怪追的狼狽之極,終是恢復(fù)些理智,此刻若再不逃命,他就真的沒機(jī)會了。于是夜鴻弈閃身朝宮外而去,就在夜鴻弈欲離開之時,忽然看到了隱在人群中的姚莫婉,想起剛剛一幕,夜鴻弈突然俯身落地,單手抓起姚莫婉,縱身離去。
“你果然不是刁刁!”夜鴻弈薄唇勾起一抹陰森的弧度,單手將姚莫婉夾在腋下,縱身離去。
當(dāng)夜君清他們出現(xiàn)在皇宮的時候,整個皇宮已經(jīng)破敗不堪,不管是大臣還是侍衛(wèi)皆面色蒼白的涌出宮外。
“發(fā)生什么事了?”刁刁隨手扯住一名皇教童子,厲聲質(zhì)問。
“皇上是假的!海怪不受控制了!”那童子舌頭都在打卷,惶恐回應(yīng)。
“糟糕!必是海怪離水了,我們快去找莫婉!”刁刁心驚之余,與眾人飛奔向金鑾殿,到達(dá)金鑾殿的一刻,那只九頭海怪已然殞命,看著被海怪破壞的幾欲倒塌的金鑾殿,眾人驚愕不已。
“海怪雖受音笛操縱,但前提是自己性命無輿,此番幻蘿將海怪運(yùn)到這里,海怪又打破了琉璃罩,失了海水,海怪自然痛苦至極,現(xiàn)在看來,這海怪是干涸而死!钡蟮蟮吐暯忉。
“莫婉呢?哪里都找不到!”夜君清環(huán)視四處,眼前除了這頭已死的九頭怪,再無他人。
“姚莫婉……哈哈哈……原來那個刁刁是姚莫婉!難怪她沒有出手!原來如此!”冰蟄的聲音自九頭怪的身后飄際過來,眾人聞聲望去,赫然看到幻蘿滿身濕漉的站在九頭怪上。
“把莫婉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刁刁憤然看向幻蘿,握著軟劍的手倏的攥緊。
“她被夜鴻弈虜走了,從那個方向離開的,只是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不是還活著!呵!”幻蘿冷笑著,身體微有一晃。
“你覺得她說的是真話?”刁刁身側(cè),寒錦衣低聲開口。
“幻蘿,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刁刁知道吹奏音笛會消耗內(nèi)力,如今想要擒獲幻蘿,只需她一個小手指。
“她說的是真的,我親眼看到夜鴻弈抓著姚莫婉朝那個方向去了。夜鴻弈已經(jīng)瘋了,如果你們再不去,姚莫婉就危險了!本驮诘蟮笥锰}出招時,鬼杵急步走了出來。
“鬼杵,如果你敢騙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刁刁眸色凜然,旋即朝鬼杵所指的方向而去,夜君清等人隨后跟了上去。
就在刁刁等人離開的下一秒,幻蘿的身體仿佛落葉般自九頭怪上摔落下來,鬼杵箭步上前,一把將幻蘿接在懷里。
“姚莫婉……本教主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幻蘿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限,卻還是咬牙切齒的詛咒姚莫婉。
“幻蘿,何必呢!笨粗讶换柝蔬^去的幻蘿,鬼杵不由的搖了搖頭。
且說夜鴻弈夾著姚莫婉一路狂奔,直至到了郊外的樹林里方才停了下來。
“姚莫婉!到了現(xiàn)在,你還要帶著這個面具么!”夜鴻弈冰冷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恨意,雙眼噴火般看向地上的女子。
“很奇怪,你怎么會猜到我是姚莫婉呢?”姚莫婉沒有否認(rèn),而是將臉上的面皮一點(diǎn)點(diǎn)的扯了下來。
“因?yàn)槟憔拖駛魔鬼,永遠(yuǎn)陰魂不散的跟在我身邊,只要我不死,你就會一直跟著,一直纏著朕!”夜鴻弈歇斯底里吼著,眼睛里布滿血絲。
“不對,因?yàn)樵谶@一群人里,只有莫婉不會武功!币δ衤柫寺柤,云淡風(fēng)輕的道出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姚莫婉!你真該死!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你還沒死?”看著姚莫婉的目光,夜鴻弈似曾相識,就是那雙眼,仿佛能穿透自己的心,看清自己所有的心思。
“因?yàn)槟氵沒死,莫婉怎么舍得死呢?”姚莫婉出奇的平靜,甚至是淡然,眉宇間沒有半點(diǎn)憤怒,如秋水無波,亙古不變。
“如果不是你挑唆,幻蘿不敢反朕?姚莫婉,你又一次將朕從至高點(diǎn)推到了深淵!朕恨你!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夜鴻弈的臉扭曲到了極致,蒼白的手漸漸生出異樣的紅色。
“恨?莫婉也曾想過要恨你一輩子,直到你死,恨才會終結(jié),可是現(xiàn)在,莫婉的感覺好像不那么強(qiáng)烈了,夜鴻弈……原來連恨你,莫婉都覺得不值!币δ竦婚_口,眸間不再有彼時冰冷絕然的光芒,平淡如一灘死水。
“你……不恨朕?這怎么可能?不管你是姚莫婉還是姚莫心,你我之仇都不共戴天!”夜鴻弈似乎被姚莫婉的說法驚到了,不由的后退數(shù)步。
“從東洲到焰赤國,我們也斗了很久了吧?夜鴻弈,你不累么?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停下來歇息么?”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聲音些許愴然。
“累?沒有!在沒將你和夜君清碎尸萬段之前,朕不累!”夜鴻弈搖頭,腦子里一片混亂。
“可是莫婉累了,莫婉忽然厭倦了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如果可以,莫婉真想找一處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過最樸實(shí)的日子!币δ衿嗳淮鬼鄣拙庖婚W而逝。
“你會有這種想法?那你去過。槭裁催要破壞朕的好事?如果不是你,朕現(xiàn)在還在朝堂之上,接受群臣朝拜!”夜鴻弈完全理不清自己的思路,憤然看向姚莫婉。
“嗯,莫婉的確有這樣的計劃,不過……那是之后的事呢。”姚莫婉緩緩抬眸,在看到遠(yuǎn)處飛奔而來的身影時,唇角勾起一抹燦若春花的微笑。
“什么意思?”看著姚莫婉臉上的笑,夜鴻弈心底忽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意思就是……夜鴻弈,你的死期到了!”姚莫婉說話的順間,腰間被一條細(xì)絲纏繞,繼而如閃電般飛出數(shù)米,直落在刁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