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才能相信這句話?”姚莫婉盡量不去重復(fù)自己剛剛所說的事實,以免隔墻有耳。
“怎么都不可能!”夜君清斬釘截鐵的態(tài)度讓姚莫婉有些失望。
“我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離開新鄉(xiāng)之后,無意中聽到啟滄瀾和幻蘿說出我的身世,雖然我現(xiàn)在沒證據(jù)證明我就是姚莫婉,但這是事實!币δ駴]辦法自圓其說,但事實就是事實,她希望夜君清可以用跳躍的思維來考慮這件事,但很可惜,夜君清是個正常人。
“啟滄瀾和幻蘿的武功,如何允許你偷聽他們的談話?”夜君清一句話,噎的姚莫婉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姚莫婉沒有死,她就好好的坐在你面前,所以你也要活著,千萬不能輕舉妄動,焰赤國不比東洲,你現(xiàn)在也不是什么皇帝,尤其夜鴻弈還活著,而且活的風(fēng)生水起,夜君清,熬過這一劫,我們都能平安,熬不過,我們都得升天。記著我的話,凡事都要忍,莫婉不想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卻沒有你在身邊!鼻謇涞穆曇籼N(yùn)含著濃重的情義,姚莫婉記不得以前的夜君清了,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用生命證明他對愛情的堅貞。
“不知所云!”夜君清拂袖而去,轉(zhuǎn)身一刻,眸間微有閃爍,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tài),甚至是那一蹙眉的動作都那么像,若說她不是姚莫婉,誰信呢,可若說她是,夜君清一時間也沒辦法說服自己相信。
看著夜君清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她要怎么辦,才能讓夜君清知道自己就是姚莫婉呢。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冰冷的聲音自姚莫婉身后傳過來,姚莫婉聞聲陡震,回眸間,赫然看到刁刁就站在自己身后。
“咳……你什么時候來的?”姚莫婉強(qiáng)自鎮(zhèn)定,尷尬淺笑著看向刁刁。
“從你告訴夜君清,你就是姚莫婉開始!钡蟮蟮哪樕贤钢藭r很難看到的肅然。
“本圣女跟他開玩笑的!你不會真信了吧?”姚莫婉迂回開口。
“我信!你該慶幸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幻蘿,不是啟滄瀾,如果你還把刁刁當(dāng)作朋友,那你告訴我,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你就是姚莫婉的?”刁刁平日里看上去嘻嘻哈哈,但遇事卻不糊涂。
“離開新鄉(xiāng)后,到石塢鎮(zhèn)前。”姚莫婉猶豫片刻,終是和盤托出,之所以沒有硬挺下去,原因有二,一來有寒錦衣這個護(hù)身符,刁刁不會太過激進(jìn)。二來若想扭轉(zhuǎn)乾坤,單靠她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可我們還像個傻子似的被你唬弄!”刁刁氣結(jié),冷眼看向姚莫婉。
“自莫婉醒來那一刻,不也像傻子一般被你們玩弄在鼓掌之間,不是么?”姚莫婉眸色清幽,踱步走到刁刁面前。
“那怎么一樣!”刁刁撅嘴,恨聲怒斥。
“有什么不一樣?難不成在你眼里,莫婉和寒錦衣他們也是賤民?原來我認(rèn)識的刁刁和幻蘿也沒什么區(qū)別。莫婉不攔你,也攔不下你,如果你想去告密,盡管去!”姚莫婉清眸如水的看向刁刁,神色冷漠如冰。置之死地而后生,姚莫婉索性轉(zhuǎn)身,不去理會刁刁。
“喂!我還沒生完氣呢,你這就來脾氣了!”刁刁見姚莫婉漠然轉(zhuǎn)身,追了過去。
“不然呢?你想讓莫婉跪下來求你?任你辱罵欺辱?像所有外族人一樣,受盡屈辱的活著?”姚莫婉挑眉,聲音聽不出喜怒,臉上看不出情緒。
“那是他們,刁刁從來沒討厭過外族人!”刁刁據(jù)理力爭。
“所以我認(rèn)識的刁刁是不一樣的,對嗎?”姚莫婉臉上的表情有所緩和。
“當(dāng)然!”刁刁狠狠點頭。
“所以你不會去告密?”姚莫婉試探著看向刁刁。
“當(dāng)然!”刁刁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
“你做的一切其實是為了寒錦衣?”姚莫婉櫻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心底狠吁出一口長綿的氣息。
“當(dāng)然……你欺負(fù)人!我也是為了你嘛!”刁刁心知被誆,當(dāng)下急了。
“刁刁,莫婉不想惹事,只想帶著他們安全離開焰赤國,如果有可能,莫婉更想阻止焰赤國吞并東洲的妄念,縱然焰赤國再強(qiáng)大,但以一敵七,即便贏了這場仗,結(jié)果只會令整個東洲,甚至是焰赤國飄絮染血,萬千血淚,你能明白莫婉的用心良苦嗎?”姚莫婉伸手握起刁刁的玉指,柳眉緊蹙。
“我明白,只是這件事刁刁無能為力,師傅決定的事,很難有人改變!钡蟮髶(jù)實道。
“不努力怎么知道沒有希望?刁刁,我們一起努力吧,若是能阻止就最好,若不能,我們也盡力了,問心無愧!蹦軇穹蟮髮σδ駚碚f,絕對是意外的收獲。
“好!但你是姚莫婉這件事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喲!”刁刁謹(jǐn)慎開口。
“放心,我又不傻!不過……”姚莫婉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恢復(fù)記憶嘛,可你中的是鳳凰淚……這樣吧,我去師傅那里透透口風(fēng),或許有希望也不一定!钡蟮笳聪蛞δ。
“多謝!”姚莫婉沒料到刁刁如此通情達(dá)理,心下對刁刁又增了幾分好感。
“不過……”這次輪到刁刁欲言又止了。
“莫婉這輩子只愛一個人,就是夜君清。他人的好意,莫婉只能辜負(fù)了!币δ竦倪@番話,便是想讓刁刁放手去追寒錦衣。
“姚莫婉,你真能阻止焰赤國和東洲大戰(zhàn)嗎?他們都說你很厲害!痹诼牭揭δ竦难赞o后,刁刁眉宇間的憂色反而更重了幾分。
“盡力而為!币δ癫桓冶WC,畢竟從現(xiàn)在看來,自己沒占據(jù)任何有力條件。
“刁刁只是不想師傅和寒錦衣起沖突……”刁刁的話讓姚莫婉有些意外,對寒錦衣,刁刁真是用心了。她有理由認(rèn)為,刁刁之所以肯替自己隱瞞一切,甚至有心站在自己這面,只是為了寒錦衣。
“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過不去的坎,莫婉向你保證,你所擔(dān)心的事,永遠(yuǎn)也不會發(fā)生!币δ駲汛捷p抿,眸色堅定如刃。莫名的,在看到姚莫婉眼中的光芒時,刁刁竟真的安心了。
當(dāng)看到姚莫心的那一刻,夜鴻弈說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他興奮!司空穆真的聽從了赤川的建議。他怯弱,面對和姚莫心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他心難安。
“焰赤皇向本教主建議用姚莫心刺激夜君清,繼而試探姚莫婉體內(nèi)的鳳凰淚是否失效,這件事本教主覺得有可為,從現(xiàn)在開始,你把水秀帶回去,將你與姚莫心和夜君清之間的事詳詳細(xì)細(xì)的告訴她,包括訓(xùn)練她的一舉一動,本教主要讓姚莫心重生!”深幽的聲音自頭頂凜然而落,夜鴻弈俯身領(lǐng)命,眸子瞥向一側(cè)的水秀時,不由的噎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