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了,你還真是……”魅姬心知上了賊船,可現(xiàn)下也只能硬挺。
海上的時光不比陸地,枯燥乏味的讓人心煩,再悅耳的海浪聲,聽久了也會讓人覺得聒噪。尤其到了夜里,空氣驟降,海面再不是波瀾壯闊之景,深幽的海面卷起的漩渦讓人自腳下生寒。
在外面守了一夜的夜君清終是回到船艙,此刻,早有士兵將干糧備好,分別擱置到姚莫婉等人身側(cè)。
“掌柜的,你沒事兒吧?”看出姚莫婉面色有異,魅姬狐疑開口。
“沒……沒事……”姚莫婉雙手環(huán)胸倚在角落里,臉色煞白,額頭發(fā)燙,許是穿的少了,姚莫婉只覺遍體生寒。
“船上可有生姜?”一天都沒開口的啟滄瀾終不忍見姚莫婉受苦,啟眸看向夜君清,淡聲問道。
夜君清本不想搭理,到底不是姚莫婉,而且還幾次戲弄自己,饒是他脾氣再好,也還是記仇的。也虧得夜君清是正人君子,只猶豫片刻,便命人熬些姜湯送了進來。
“你……不是很想我死么!”姚莫婉喝著夜君清送來的參湯,不時調(diào)侃。
“你可以選擇不喝!”夜君清冷冷看了姚莫婉一眼,便自顧嚼著干糧。
“我又不是傻子,有什么理由不喝。△燃,你不喝些?”姚莫婉轉(zhuǎn)眸看向魅姬。魅姬搖頭,心里無限怨念,生死未卜,姚莫婉竟比初時還要歡愉幾分,當真不合常理。
一側(cè),啟滄瀾將這一切盡收眼簾,心底劃過一抹苦澀,自己的真心,姚莫婉可知道?
“焰赤國是這個方向,對吧?”夜君清沉默許久,終是開口詢問。此番出海只是探查,到底能不能找到焰赤國他并無把握。
“問我呢?”姚莫婉擱下瓷碗,身子頓時暖和起來,精神也就跟著抖擻了。如果可以選擇,夜君清真是不想跟姚莫婉多說一句廢話,此女氣死人不償命的天賦絕對跟彼時姚莫婉在他心中的印象一樣,此時此刻,他居然想起了關(guān)雎宮的時光。
見夜君清不開口,姚莫婉輕抿櫻唇。
“如果我說你走的方向正好相反,你會信我么!”姚莫婉說的是實話,夜君清也只是不確定的隨口一問,她若真的說了,又有誰會信呢!
這一刻,夜君清后悔了給姚莫婉姜湯了,若真凍死她,便沒人再氣自己了。
這廂夜君清率領(lǐng)船隊浩浩蕩蕩出了紫海,那廂蓬萊島上的兩個人卻有些吃不消了。
“我們不打算請教任何問題,也不打算求任何事,只要把修笛還給我們,我們立刻就走,馬不停蹄的離開,如何?”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葉子,燕南笙激動不已。已經(jīng)來蓬萊島十天之久了,自初來那日啟修笛被水阡陌帶走之后,他們就再沒看到啟修笛。
原本燕南笙和寒錦衣準備動武,才發(fā)現(xiàn)他們竟不知不覺中被下了藥,武功暫失一個月。
“走可以,修笛留下。”葉子言簡意賅,沒有多余廢話。
“本尊主要見水阡陌!誠然你們是水上霸主,但也不能太不把人放在眼里!”寒錦衣也急了,他答應(yīng)刁刁保啟修笛周全的,若修笛出事,他難辭其咎。
“島主沒時間!比~子拒絕。
“別讓本盟主出去,不然掃平你這蓬萊島!”燕南笙怒了,指著葉子狠戾開口。
“你這話若讓島主聽到,她真就不會讓你出去了!比~子在闡述一個事實。
“本尊主只想知道修笛怎么樣了!”寒錦衣盡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憂心詢問。
“是啊,修笛有隱疾,若是犯了,性命不保!”燕南笙急中生智,隨口加了一句。
“修笛有隱疾?什么隱疾?”葉子的表情明顯有了反應(yīng),這也難怪,自修笛到蓬萊島,島主幾乎不再與其他孩子嘻鬧,只跟啟修笛膩在一起,自蓬萊島有小孩兒以來,葉子還沒見島主這么喜歡一個孩子。
“要命的隱疾,水阡陌不來,我們不說!毖嗄象弦姶朔ㄉ,頓時提出條件。葉子不語,沉思片刻后陡然消失。
兩天的時間,水阡陌都沒出現(xiàn),這讓燕南笙和寒錦衣的希望漸漸破滅了,或許水阡陌并不在乎修笛的生死,畢竟整個蓬萊島有上百個孩子不止。就在燕南笙和寒錦衣準備另尋他法之際,水阡陌卻如天降般出現(xiàn)在了兩人面前。
“修笛到底有什么隱疾?”這是水阡陌進入二人偏房所說的第一句話。他們或許不知,在葉子稟報這件事之后,她幾乎將島上所有的大夫都叫到了正殿,一一為修笛號脈診治,卻無一人能說出啟修笛隱疾所在。
“島主該把修笛還給我們,我們此番拜訪并非想以修笛為代價,也不知蓬萊島何時多了這樣的規(guī)矩!焙\衣斂眸看向水阡陌,眼中透著慍怒。
“本島主不想聽這些廢話,修笛的隱疾到底在哪里?”水阡陌的聲音冰冷如刃,眼底寒意森森。
“如果修笛有事,那就是你害死的!”燕南笙見水阡陌軟硬不吃,狠聲指責。
“你!”就在水阡陌欲動怒之際,忽聽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少頃便見彼時在鳳宮與孩子們嬉戲的紫洛跑了進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水阡陌不由的起身,鳳眸微瞇,心陡然懸浮,生怕是啟修笛出了事。
“回島主,蓬萊島西南方向發(fā)現(xiàn)水怪,還有兩伙戰(zhàn)船打了起來!”身為海盜,趁火打劫便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手段。
“水怪……命人備船,本島主要親自瞧瞧!”水阡陌提起的心緩緩放了下來,只要不是啟修笛出事,她便不在乎。
眼見著水阡陌起身離開,寒錦衣登時上前一步。
“帶我們一起去!”依時間推算,那伙人定有一撥是夜君清他們。
“哦?寒尊主對我島上的生意也感興趣?”見寒錦衣面色凝重,水阡陌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只要帶我們?nèi)ィ貋砗笪冶愀嬖V你啟修笛的隱疾在哪里!”人命關(guān)天,寒錦衣不敢賭這個萬一。
“一言為定,紫洛,帶他們上船,好生看著他們!彼淠绊拙庖婚W而逝,旋即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寒涼的海水擊打著搖晃不止的戰(zhàn)船,甲板上,夜君清指揮左右戰(zhàn)船分散折返,奈何三十艘戰(zhàn)船已入敵軍包圍,但凡逃離的戰(zhàn)船皆被對方擊沉。
“又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只見剛剛平靜的海面突然波濤洶涌,突地,自海底噴射出一道極強的水柱震撼無纟,水柱沖天而射,落下時,巨大的力道將夜君清身側(cè)的戰(zhàn)船砸沉。緊接著那個龐然大物再度浮出水面,九只觸角狂甩著身邊的戰(zhàn)船,偌大的戰(zhàn)船在水怪的觸角下就成了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