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你的存在已經(jīng)讓某人感受到了威脅,所以那個人讓魅姬在你的膳食里下毒,這是‘奪命散’!币讶坏搅诉@個地步,魅姬沒有反悔的余地。
“幻蘿……我就真的這么討厭,以致于沒有法師的命令,她也敢要了我的命?”姚莫婉看著桌上的紙包,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在愛情面前,女人的智商為零!背鯐r對于幻蘿的這個要求,魅姬也覺愚蠢至極。
“如果我死,總會有人出來抵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抵命的人,是你吧?”姚莫婉抬眸看向魅姬,眸色深邃如海。
“若非逼至絕境,魅姬也不會鋌而走險,如今幻蘿逼著魅姬毒殺你,魅姬卻將實情相告,若是幻蘿知曉此事,我一定會死的很慘!摈燃拐\直言。
“既然在婉兒與幻蘿之間,你做出了選擇,那么婉兒自會讓你知道,你的選擇是多么的正確,不過婉兒十分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幻蘿手里,才讓她如此肆無忌憚的利用你?”姚莫婉追根究底道。
“不知圣女還記不記得千面,白斬和墨常?”提及三人,魅姬眼底泛起一抹晶瑩。
“記得,本圣女好意讓他們離開,他們卻樂不思蜀了,不過本圣女好脾氣,他們就算一輩子不回來,本圣女也不會追究的!币δ駥@三人不告而別頗有微詞。
“他們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回不來了……”魅姬聲音哽咽,垂在兩側(cè)的手漸漸攥緊了拳頭。
“誰干的?”看著魅姬的表情,姚莫婉已然猜出一二。
“夜鴻弈!是夜鴻弈殺了他們,如果不是幻蘿及時出現(xiàn),魅姬也死了……”回想彼時一幕,魅姬仍覺心痛難當(dāng)。
“夜鴻弈?夜鴻弈還活著?”姚莫婉既已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自然知道夜鴻弈在自己心里是怎樣的存在。
“呵,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禍害遺千年!他不僅活著,而且武功精進(jìn)數(shù)倍不止,魅姬如今便是連他一招都接不下!”魅姬說話時額頭青筋迸起,眸間光芒似烈火般熊熊燃燒。
“該死……這么說來,幻蘿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或許因為失憶,姚莫婉對夜鴻弈的恨并沒有此前那樣濃烈,但這并不妨礙她要置夜鴻弈于死地,畢竟是不共戴天仇人,失憶也改變不了事實。
“幻蘿救魅姬,只是想利用魅姬要挾無名,好讓無名收買鬼道子的大徒弟鬼杵,也因此才有了月婉兒和水婉兒,當(dāng)初夜君清與你反目成仇,便是幻蘿一手設(shè)計的。不止如此,幻蘿已經(jīng)在魅姬身上下了劇毒,如果我敢違背她的意愿,死路一條!摈燃е酪δ裨趹岩勺约,饒是自己站在姚莫婉的位置上,也不會輕易相信這些聽起來有如天馬行空的話。
“橫豎都是一死,所以你想給自己求條活路?”姚莫婉相信魅姬,比魅姬想象的還要相信。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為姚莫婉聽到了那一夜幻蘿脫口而出的事實。
“求得成,是魅姬幸運,或許還能手刃夜鴻弈,求不成,至少魅姬盡力了,死后也能給千面他們一個交代!”魅姬絕然開口。
“有情有義,本圣女喜歡。回去吧,出來時間久了會引起幻蘿的注意!币δ褫p吁口氣,算是對魅姬重新認(rèn)識了。
“那你是相信自己就是姚莫婉了?”魅姬狐疑看向姚莫婉。
“這不重要!币δ褫笭栁⑿Γ]有給魅姬準(zhǔn)備的答復(fù)。見姚莫婉拿著‘奪命散’離開,魅姬有片刻的凝滯,就這么走了?她甚至沒告訴自己下一步該怎么做?魅姬心底劃過一抹苦澀,或許這一次,她賭輸了。
且說姚莫婉離開,夜君清真的就按著姚莫婉的話將布匹送到了聚仙樓。
“楚王?難得楚王大駕光臨,快進(jìn)來!”在看到夜君清之時,刁刁搖曳生姿的迎了上去。
“這是你們圣掌柜的東西,麻煩你轉(zhuǎn)告她,東西朕送來了,她答應(yīng)朕的事可千萬別忘了!還有!下次再敢隨便亂扔?xùn)|西,沒人給她送了!”夜君清也不理刁刁一臉的殷勤,隨手將布匹搥了過去,繼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
“什么跟什么?誰踩著他尾巴了吧!”刁刁呶著嘴,這才注意到手中的布料,觸手柔滑,絕對的上品。就在刁刁抱著布匹走上三樓時,正迎上啟滄瀾和幻蘿神色怪異的目光。
“這布料不錯,你要不要?”刁刁見幻蘿的眸子緊盯著懷里的布匹,難得大方問道。
“東洲賤民的東西,本圣女不稀罕!”幻蘿的聲音大有幸災(zāi)樂禍之意。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再根本姑娘搶!”刁刁挑眉瞥了眼幻蘿,隨后歡喜將布匹送進(jìn)了姚莫婉的房間。
待刁刁的身影消失之后,幻蘿陰郁的美眸看向啟滄瀾,
“你雖看重她,她卻看輕你,到底是劣根,都已經(jīng)被夜君清耍過一次了,還要主動找人家!滄瀾,為了這種女人,你確定值得?”幻蘿櫻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底寒意森森。
無語,啟滄瀾拂袖而去。
且說魅姬回到聚仙樓后,幻蘿便暗示她快些動手,再加上姚莫婉沒有給自己任何回應(yīng),所以魅姬整個下午都有些手足無措。直至晚膳十分,姚莫婉方才自外面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只被裝在鐵籠里的倉鼠。
“主子,那會兒夜君清來了,還送來一匹布料,刁刁好喜歡。 比龢菑d室內(nèi),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所有人都已落座,見姚莫婉走進(jìn)來,刁刁頓時殷勤迎了上去,臉上很明顯印著‘貪婪’二字。
姚莫婉漫不經(jīng)心的提著倉鼠,余光掃過幻蘿眼中的幸災(zāi)樂禍,又見啟滄瀾漠然坐在那里,于是伸手拉過刁刁。
“按道理來講,你為聚仙樓出力最多,現(xiàn)在你開口了,于情于理,本掌柜都該把那匹布料賞給你,但是不行,因為那匹布料是一位在本掌柜心里占有很重要位置的人送給我的,所以這匹布料本掌柜不會給任何人,不過你放心,明日本掌柜一定會買十匹一模一樣的送給你,怎么樣?”姚莫婉的一席話令乾坤逆轉(zhuǎn),幻蘿臉上的得意洋洋順間變得冷若冰霜,反倒是啟滄瀾,眼中似有華彩溢出。
“掌柜的,你跟夜君清和好如初啦?什么時候的事兒?”與那匹布料相比,刁刁更在乎姚莫婉與夜君清的關(guān)系。
“怎么會是夜君清呢?我與他不過偶遇罷了。”姚莫婉輕描淡寫應(yīng)道,便已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此刻,魅姬剛巧自外面端著參湯走了進(jìn)來。
“把那碗?yún)诉^來,本掌柜的寶貝兒要喝!”見魅姬進(jìn)來,姚莫婉似是無意喚了一句。魅姬亦非等閑之輩,在看到姚莫婉手中的倉鼠時,心下恍然,于是止步不前,犯難看向姚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