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海方圓百里沒有島嶼,他們住在哪里?”楚漠北覺得匪夷所思。
“方圓百里沒有,不代表方圓千里沒有!朕不會坐以待斃。既然有了新線索,朕無意再與圣婉兒他們周旋!”夜君清在聽到段梓桐的帶過來的消息后,便有了自己的主意。
“楚王想率兵出海?”楚漠北猜透了夜君清的心思。
“沒錯,現(xiàn)在種種跡象表明,莫婉很有可能是與狄峰他們關(guān)在一起,既然有了線索,朕不能坐以待斃!”夜君清凜然開口。
“可是我們對那片海域并不熟悉,貿(mào)然率兵出海,后果難料!”楚漠北說出自己的顧慮。
“不管后果如何,朕都要一試!而且出海是早晚的事,朕愿意做這個先鋒!”夜君清的絕然在楚漠北意料之中。正如夜君清所言,如果姚莫婉他們真的被困在紫海的某個領(lǐng)域,那么出海是必然的。
“大蜀愿派水兵十萬與楚王同行!”楚漠北不再反對。
“大夏雖只有一萬水兵,亦會全力支持楚王!大齊也不會坐事不理!”段梓桐感激般看向夜君清。
“此番出海,兇險不可預(yù)料,朕不會罔顧眾多水軍的性命,所以朕決定只率五千精銳水軍前往,隨時與后援大軍保持聯(lián)絡(luò),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島嶼,再增兵不遲!”夜君清已然做了決定。
“楚王想什么時候出發(fā)?”看著夜君清眼中的毅然決然,楚漠北心下微沉,任誰都知道此行兇險,為姚莫婉,他未必做到如此。
“三日之后,介時朕會與大楚水軍在樓蘭臨近紫海的梁原郡匯合!”夜君清面色沉重,肅然開口。
“也好,本太子亦會召集水軍駐守梁原,為免打草驚蛇,本太子會讓皇甫俊休分幾路水軍喬裝進(jìn)駐梁原與楚王匯合!”楚漠北應(yīng)聲道。段梓桐亦表態(tài)即刻回大夏和大齊,將各路水軍召集過去。
“海盜……或許本尊主也能幫得上忙!”寒錦衣劍眉微皺,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清麗的身影,身影雖清麗,但只要想到那張一見到自己就猙獰的跟野獸似的那位,寒錦衣便從心里打顫。奈何為了姚莫婉,寒錦衣別無選擇。
此事商議妥當(dāng)之后,眾人分頭行事,段梓桐自是離開,夜君清則吩咐殷雪將自己的手諭交到老相秦仲手里,由他調(diào)派水軍趕往梁原郡。楚漠北亦讓殷雄回去傳令皇甫俊休。唯獨(dú)寒錦衣可以隨時抬腳離開,然則在離開之前,寒錦衣鬼使神差的到了聚仙樓外。
“錦衣叔叔!”啟修笛在接到寒錦衣的暗號時,與子夜時分偷跑出聚仙樓,捏悄到了深巷。
“你可想死叔叔了!有些日子沒見怎么瘦了?是不是他們欺負(fù)你?”寒錦衣打從心里喜歡啟修笛,此番離開,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于是在離開之前,他真是忍不住想要再見啟修笛一眼。
“他們哪有閑功夫欺負(fù)我,沒人理我,也沒人陪我玩,叔叔,你怎么不來找我?”啟修笛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小孩子的感情最真摯,誰對他好,他也最清楚,所以見了寒錦衣,啟修笛便有一肚子委屈抱怨。
“叔叔也想陪你,可是叔叔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這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你要好好的知道么!若是誰敢欺負(fù)你,叔叔回來替你報仇!”寒錦衣輕撫啟修笛的肩膀,難舍開口。
“不要!叔叔去哪里,修笛一起去。 眴⑿薜丫o拉著寒錦衣的袖子,不依不饒。
“一起去……可以嗎?”寒錦衣動了心。
“你說呢!”陰柔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寒錦衣聞聲,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抬眸間,正看到刁刁坐在燕尾似的房檐上,雙腳輕搖著,臉上的笑詭異莫名。
“修笛,還不快回去,若是讓你干爹知道你要偷跑掉,看他不關(guān)你禁閉!”刁刁俯身看向啟修笛,聲音冷冷的,聽的啟修笛一陣陣的哆嗦。
“他還是個孩子,你嚇?biāo)鍪裁!”寒錦衣下意識將啟修笛攬?jiān)趹牙铩?br>“你關(guān)心他?”刁刁挑眉看向寒錦衣。
“當(dāng)然!”就在寒錦衣語閉之時,便見一道寒光倏的閃過,身側(cè)的啟修笛仿佛失了意識般頹然倒在地上,寒錦衣憤怒之下,將啟修笛橫攬入懷,隨后縱身一躍,站到了刁刁身邊。
“你干什么?”寒錦衣不明白刁刁的用意,只道她不該對一個孩子動手。
“把啟修笛帶走吧!钡蟮蟮穆曇舴路鹗怯茡P(yáng)于空谷的黃鸝,忽然動聽起來,寒錦衣怔了片刻,隨后坐到刁刁身側(cè)。
“你沒開玩笑吧?”看著懷里那張精致的小臉,寒錦衣滿心歡愉。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么!”刁刁側(cè)眸看向啟修笛,心底百般思量。如今啟滄瀾與幻蘿之間的感情有了隔閡,難保幻蘿不會利用啟修笛對付姚莫婉,亦或者利用啟修笛挽回啟滄瀾,不管是哪一樣,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當(dāng)然,這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原因,刁刁之所以同意寒錦衣將啟修笛帶走,便是不想斷了與寒錦衣的聯(lián)系,有啟修笛在,她隨時都有理由去找寒錦衣,若沒有這么個紐帶,她還有什么借口呢!
“這……不太好吧?若是圣婉兒他們找不到修笛,會不會發(fā)飆。俊焙\衣可不想因?yàn)樗灰阎,壞了夜君清的大事?br>“修笛自愿的!再說,東洲這么大,他們還真沒時間找你們!不過……”刁刁欲言又止。
“你放心,錦衣一定待修笛極好!”寒錦衣信誓旦旦,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自己跟這孩子有緣,如果不是這孩子有干爹,他真想認(rèn)修笛做義子。
“刁刁要隨時知道你們的去向!”見寒錦衣的話沒說到點(diǎn)子上,刁刁索性直言。
“這有難度,但錦衣會每半個月寫信報一次平安。若你不同意,那便沒辦法了。”知道去向?難不成他要告訴刁刁,夜君清準(zhǔn)備出兵紫海,他正準(zhǔn)備找人幫忙么!
“那我若回信,你能收的到?”刁刁退而求其次。
“當(dāng)然!”寒錦衣爽朗點(diǎn)頭。
“你敢騙我,就算找遍整個東洲,我都會把你揪出來!”刁刁警告之余,算是應(yīng)允了寒錦衣的提議。
“本尊武功較你雖弱了些,但這不妨礙本尊一言九鼎!”寒錦衣言之鑿鑿。
“好好待修笛,這孩子以往過的并不開心。難得有投機(jī)的人,別冷落了他!”看著在寒錦衣懷里昏迷過去的啟修笛,刁刁終是有些不舍。
“放心,本尊主必待他如已出!焙\衣感激開口,心里對刁刁漸生出一絲好感。
待刁刁離開,寒錦衣看著懷里的啟修笛,放棄了回曹府的念頭,直朝鳳羽山莊而去。若他獨(dú)行,便會直奔蓬萊島,但現(xiàn)在有了修笛,他必須要為修笛的安危考慮,于是燕南笙成了與他同行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