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欄桿住,本欲離開的姚莫婉頓時被啟滄瀾的出現(xiàn)吸引回來,雖然她不明白啟滄瀾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但有一點,看著那些花癡的目光大半自夜君清轉(zhuǎn)移到啟滄瀾身上,姚莫婉心情頓時舒服了不少。
“刁刁,把夜君清給我叫下來,告訴他,別在那兒丟人現(xiàn)眼。”姚莫婉緩緩走下樓梯,到了刁刁身側(cè)。刁刁自是領(lǐng)命,登時縱身上了高臺,硬是將腿腳不利索的夜君清給拽了下來。
后堂內(nèi),夜君清一瘸一拐的走了進(jìn)來,
“為什么讓君清下來?我沒有下來的理由!”在姚莫婉面前,夜君清不再自稱為朕,因為在姚莫婉面前,他不是皇帝,只是男人,一個肯為自己至愛豁出命的男人。
“某人該有自知知明的!币δ翊抵瑁唤(jīng)心道。
“你是說我不如啟滄瀾?不能夠!武功我或許不如他,但吹簫他斷不是我的對手!”夜君清凜然直立。
“會吹簫有什么用啊,你是真不知道那些姑娘們喜歡的是什么?”姚莫婉故意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夜君清。
“喜歡什么……臉吶!你是說我長的不如啟滄瀾好看?”夜君清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
“有目共睹!币δ裎⑽Ⅻc頭。
“婉兒,話不能這么說,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君清雖不比啟滄瀾長的美,可男人么,美有什么用,真心才重要,啟滄瀾有可能會比君清對你更好嗎?”夜君清刻意放低姿態(tài),踱步走到姚莫婉對面坐了下來。
“你對本掌柜好?不是吧,你只對姚莫婉好!”看著夜君清的眼睛,姚莫婉忽覺心底有粒石子波動了平靜的湖面,蕩起漣漪層層。
“不是一樣的么……”夜君清低聲開口。
“怎么能一樣!”‘啪--’未及夜君清反應(yīng),姚莫婉陡然起身,玉掌狠拍了下桌邊,怒目看向夜君清。
“這脾氣……說不一樣誰信呢。”夜君清恍然間,憨笑迎上姚莫婉冰冷的目光。
“夜君清,你若再敢把婉兒當(dāng)作姚莫婉。哪怕只有一次,本掌柜分分鐘請你滾出去!記著,是滾!”姚莫婉說完話狠踹了下桌腿,因為晃動,茶杯里的水嘩的澆了夜君清一身都是。
眼見著姚莫婉踩著暴戾的步子離開后堂,夜君清屈指撣落身上的水珠,不由的苦笑,若你不是莫婉,君清又有什么理由留在這里呢。
待姚莫婉離開之時,聚仙樓的人已然散去。角落里,啟修笛抹著淚,嘴里絮叨著。
“背后說人壞話會遭雷劈的。”姚莫婉聽清啟修笛的話后,突地來了一句。
“喂!你怎么可以偷聽我說話!”啟修笛聞聲一怔,登時抹淚怒瞪姚莫婉。
“啟滄瀾走了,對不對?”能讓啟修笛傷心成這樣,除了啟滄瀾,還會有誰。啟修笛不語,賭氣坐回到桌邊。
“他還是疼你的,若不是我在這兒礙事,他一定會來找你。好吧,這次我錯了,你要怎么罰我都成!”姚莫婉看不得啟修笛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倒也大方了一回。
“干爹是和姨娘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修笛無關(guān)緊要了,跟你沒關(guān)系!眴⑿薜艳抢X袋,眼圈里泛著淚。
心,好疼,仿佛啟修笛的眼淚是掉在了自己心里,灼的姚莫婉難忍的痛。
“誰說的!”姚莫婉瞪大了眼珠兒,好像要將始作俑者活吃了一樣。
“你說的,可你當(dāng)時沒告訴我那是真的!”啟修笛眼淚刷的涌了出來。姚莫婉微怔,心里懊惱不已。
“本尊主沒看錯吧?我們的小男子漢在哭?”爽朗的聲音蘊(yùn)含著寒錦衣獨有的魅力,讓人從心里覺得舒爽。啟修笛在聽到寒錦衣的聲音后,猛的起身沖到寒錦衣懷里,發(fā)出如小獸般的嗚咽聲。
姚莫婉緩身而起,看著寒錦衣的表情有些無奈。
“圣掌柜,去忙吧!焙\衣沖著姚莫婉微微一笑,薄唇勾起的弧度帶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安慰。
不知從何時開始,啟滄瀾忽然覺得自己與幻蘿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糟糕,他甚至無法理解幻蘿對自己的那些質(zhì)問有什么意義。
“夜君清已經(jīng)在臺上了,你為什么還要上去?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你是焰赤國的大祭祀!何致要在那些賤民面前自取其辱!”幻蘿氣炸了肺,她無法容忍啟滄瀾的主動。
“本祭祀只是想為焰幣的流通做些事,無可厚非!眴鏋懙貞(yīng)幻蘿的質(zhì)疑。
“說的真好聽!幻蘿一直不明白,何以姚莫婉一句天馬行空的‘同化’,便能得到法師的認(rèn)同,現(xiàn)在看來,如果不是你從中斡旋,姚莫婉活不到今天!滄瀾,你愛上姚莫婉了?從什么時候?”幻蘿就像所有捉奸在床的女人一樣,瘋狂臆想著那些她并非親眼所見的東西,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燒。
“胡言亂語,本祭祀怎么可能愛上姚莫婉!”啟滄瀾心煩意亂,他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臺上,彼時看著姚莫婉專注的目光落在夜君清身上,他便下去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滄瀾,姚莫婉的命格是天煞孤星,她借尸還魂,她會克死……”幻蘿陡然噎喉,彼時司空穆的話在耳邊回響,有些秘密永遠(yuǎn)見不得光,她不能告訴啟滄瀾,否則天下大亂。
“幻蘿,你說姚莫婉與你命格不合,我算過,并沒那么嚴(yán)重,本祭祀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事,關(guān)系到焰赤國的未來。”啟滄瀾轉(zhuǎn)身看向幻蘿,肅然開口。
“焰赤國的未來與幻蘿什么關(guān)系!幻蘿在乎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幻蘿清眸閃爍,聲音哽咽。
“幻蘿……”看著幻蘿的眼淚,啟滄瀾不再開口。
“我只在乎你!”幻蘿猛的撲進(jìn)啟滄瀾的懷里,眼淚撲簌而落,一道寒意自瑩瑩波光里迸射出來。
適夜,姚莫婉坐在房里撥算盤時走了神兒,她承認(rèn),當(dāng)夜君清的簫聲響起時,她動心了,雖然只是一丁點兒,可她真真是感覺到自己心跳快了半拍,喜歡夜君清?姚莫婉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花癡一樣,想誰呢?”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鄙夷,啟修笛背手走了進(jìn)來,眼睛犀利如鷹的看著姚莫婉。
“修笛,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本圣女等的好辛苦!币娛菃⑿薜,姚莫婉擱下賬本,滿眼含情脈脈的看了過去。
“你等我?好吧,本小爺已經(jīng)看破紅塵了。”啟修笛跳到姚莫婉對面的凳子上,十分鄭重的通知她這個噩耗。
“來找我什么事兒?”姚莫婉笑意盈盈的看向啟修笛,看來寒錦衣哄的不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