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莫婉?這怎么可能!”天雷乍裂,轟的夜君清頭腦嗡嗡作響,若說眼前之人不是姚莫婉,誰信呢!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婉兒和楚后長的一樣有什么稀奇呢!笨粗矍氨娙说姆磻(yīng),姚莫婉再次堅信,雖然四人對姚莫婉皆有思念,但卻無人及得過夜君清。
“主人……這三個月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您……不記得我們了?”夜君清身側(cè),殷雪淚眼朦朧,聲音哽咽低沉。
“我真的不是姚莫婉,事實上,那些賊匪是認(rèn)錯人了,才會出這樣的誤會,我很抱歉讓大家失望,但事實就是如此,沒人可以改變。如今真相大白,婉兒也算給諸位一個交代,至此后,婉兒也不愿再帶面紗過日子,所以希望諸位能撤銷在樓蘭尋找姚莫婉的榜文,再這么下去,婉兒實在困擾!币δ裰锌险埱。
“你就是姚莫婉!為什么不承認(rèn)?是不是他們威脅你?我們這么多人,還怕那個白毛不成!”楚漠信急步上前,一把拉住姚莫婉,聲音激動不已。
“對不起……”看著楚漠信眼底滾動的淚水,姚莫婉忽然覺得自己太過殘忍,可她總不能告訴這些人,自己就是姚莫婉,用以欺騙他們的感情啊!
“本王不要你對不起!本王要姚莫婉!”楚漠信嘴里發(fā)出如小獸般的低泣,眼淚刷刷的涌了出來,滿懷希望而來,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楚漠信沒辦法接受。
“能有這么多人關(guān)心呵護(hù),婉兒也想自己就是姚莫婉,可是若婉兒頂著姚莫婉的頭銜,接受各位幾乎是溺愛的感情,這樣昧良心的事,婉兒做不出!庇心敲匆豢蹋δ窈鋈挥X得,如果不是背后還有司空穆控制,有啟滄瀾和幻蘿監(jiān)視,她便是真的做了姚莫婉,也是件不錯的事。
“你不是姚莫婉?可為什么長的那么像?”楚漠信不依不饒,一側(cè),夜君清,楚漠北和寒錦衣皆沉默,目光灼灼的看向眼前女子,希望找出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婉兒也不想,可惜父母賜的這張臉,婉兒沒辦法!币δ駸o奈聳肩,踱步走下樓梯,到了桌前。
“冰心?”殷雪滿目質(zhì)疑,希望能在冷冰心那里得到答案。
“她的確不是主子,至少冰心敢以性命擔(dān)保她的臉沒有易容!崩浔牡穆曇魩е唤z苦澀,的確沒有易容,可換皮的事卻不好說,鬼道子的話從來沒有準(zhǔn)頭兒,即便彼時密室她看到了婉兒之前的容貌,可單憑那幾個字,又能說明什么呢!
即便心存質(zhì)疑,冷冰心卻不能貿(mào)然開口,一來鬼道子的命握在司空穆手里,二來此事事關(guān)重大,她無法保證婉兒此時一一舉一動是不是欲擒故縱,如果婉兒并非姚莫婉,而因為她的一句話,給了眾人錯誤的信息,后果不是她能承擔(dān)的。
冷冰心語閉之時,眾人臉上皆閃過一抹失望落寞的神情,或許她真不是姚莫婉,否則,她沒有理由不與眾人相認(rèn)。
楚漠北暗自嘆息,默默回到座位上,心里有著自己的思量,一側(cè),刁刁亦拉著寒錦衣回到桌邊。
“她真不是你們要找的姚莫婉啦!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不會錯的!”刁刁補(bǔ)充道。
“你若不是姚莫婉,就不該頂著這張臉,看本王不給你劃花!”楚漠信悲憤怒吼,說話間便欲上前。刁刁心下陡震,出手之際卻見啟修笛擋在了姚莫婉面前。
“有小爺在,誰也別想欺負(fù)她!”七八歲的孩子,臉上的表情剛毅決絕,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迸射堅定的光芒。此刻,啟修笛已然喚出七條小蛇,眼見著花花綠綠的小蛇纏在啟修笛臂上,姚莫婉身體發(fā)抖,不禁噎了下喉嚨。
“漠信,不可無禮!背奔皶r喚回楚漠信,轉(zhuǎn)頭看向姚莫婉。
“圣掌柜莫怪,漠信與姚莫婉情同母子,原本滿懷希望,如今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難免會耍些脾氣!毙镑鹊捻犹N(yùn)著陰陰的幽光,楚漠北說話之際,姚莫婉便覺一陣?yán)滹L(fēng)襲過,一股寒意自腳底竄起,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絕非簡單的人物,這些人中,她最該防的就是他!
“對此,婉兒深表遺憾,所以擺下宴席,聊以慰藉!币δ裼踔鴼,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啟修笛見楚漠信不再動手,自是收了小蛇坐到姚莫婉身邊。
“你還挺護(hù)著我的么!”姚莫婉拍了拍啟修笛的腦袋,眉眼皆是寬慰之色。
“你別誤會,我是為了干爹和姨娘,不然誰管你死不死!”啟修笛搖著腦袋,嘴硬道?粗@樣的場景,楚漠信猛的摔了筷子,轉(zhuǎn)身離開,在楚漠信起身的剎那,姚莫婉分明看到他眼底有淚。
“既然真相大白,本太子身體不適,先告辭了!背睋(dān)心楚漠信,于是起身離開聚仙樓,寒錦衣是跟楚漠北一起來的,自然是一起離開。
“錦衣,你別走了吧!”見寒錦衣起身,刁刁頓時將其拉了回來。
“圣掌柜,如果你不是姚莫婉,那算我們打擾了,如果你是……本尊主會很失望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除了三千兩焰幣,這顆紫光琉璃是本尊主額外付的飯錢!焙\衣不看刁刁,只將眸子落在姚莫婉身上,三個月馬不停蹄的尋找,三個月刻骨銘心的思念,他把所有的情愫隱刃于心,沒人知道,對姚莫婉,他從未放棄。
“多謝!币δ竦谋灸鼙蛔瞎饬鹆ы橀g激發(fā)出來,在看到琉璃的一刻,姚莫婉的眸子頓時迸發(fā)出璀璨的華彩。這一幕剛好落在寒錦衣眼底,若說她不是姚莫婉,真是讓人很難相信。
“告辭!焙\衣由始至終也沒看一眼刁刁,這讓刁刁心里很是受挫。
“錦衣,別走了唄!”見寒錦衣離開椅子,刁刁一個閃身攔下了寒錦衣。
“圣掌柜!”寒錦衣聲音漸沉。
“刁刁,不得無禮,退下!币δ衩C然開口,斂眸看向刁刁。雖然不情愿,可刁刁覺得硬留寒錦衣也不是辦法,故勉為其難的讓到一側(cè)。
此時的聚仙樓,就只剩下夜君清定定的站在那里,一言未發(fā)。
“咳……楚王,您是打算一直站著?還是……坐下來與婉兒一起用膳,之后再離開?”姚莫婉有些不敢看夜君清的眼睛,那雙深邃的目光里溢滿晶瑩,深情無限。
“莫婉,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君清都不會再讓你離開,這輩子,君清便是賴,也要賴在你身邊,打死也不會再把你弄丟了。”清越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悲傷和堅定,夜君清一步步走向姚莫婉,薄唇緊抿,眸色如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