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前,夜君清翻身下馬,朝著迎向自己的謝重雙手拱拳。
“老王爺深明大義,君清替天下萬民道聲謝意!”夜君清身著銀白盔甲,腰佩焰魂寶劍,俊朗的眉目閃爍著灼灼華彩。
“肅親王言重了,本王也算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吧。請!”謝重爽朗笑道,繼而轉(zhuǎn)身立在一側(cè),讓夜君清走在最前面。與此同時,奔雷,赫連鵬二人分別率軍攻向東城門和南城門,生擒了朱雀和玄武。至此,楚皇城已然盡在夜君清控制之下。
皇宮正門,姚莫婉一襲雪白長袍迎風(fēng)而站,寒風(fēng)吹起她如墨般的青絲,飛揚間帶起一抹讓人心動的滄桑和沉穩(wěn),白袍在腳面上滾動起層層波浪,腳下白靴,發(fā)髻以白綢束起,遠遠望去,姚莫婉便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絕美如盛放在雪山之巔的雪色蓮花,圣潔的讓人不敢心存褻瀆。
“莫婉!”夜君清一步步走向姚莫婉,心潮翻騰。
“終于等到今天了,這一路走的好不容易!币δ窆雌饳汛,笑,燦若春花,眼中,卻含著淚。
“走,我們?nèi)フ乙锅欈模懟毓!”夜君清深沉的眸子似子夜繁星,璀璨如華,落在姚莫婉臉上,卻又溫柔似水。姚莫婉微微頜首,轉(zhuǎn)身與夜君清并肩走進皇宮,任再凜冽的寒風(fēng),也吹不滅他們心底的熊熊火焰。而此刻,皇宮的金鑾殿上,夜鴻弈正躍躍欲試的命青龍到北城與援軍匯合。
“皇上……皇上不好了!”殿外的侍衛(wèi)跌撞著跑了進來,面如土色,表情驚悚。
“何事如此驚慌?”青龍見侍衛(wèi)失了禮數(shù),沉聲喝道。
“回皇上……夜君清……夜君清帶著皇后娘娘闖進來了!還有敦親王,他居然……居然斬殺宮中留守的侍衛(wèi)!皇上……敦親王是……”就在侍衛(wèi)斷斷續(xù)續(xù)稟報之時,謝重已然手掛寶劍沖了進來。
“本王是什么還論不到你在這兒瞎吵吵!”手起刀落,那侍衛(wèi)的腦袋轱轆著滾到了龍案前,留下一道血淋淋的軌跡,觸目驚心。
“謝重!你竟然敢背叛朕!”夜鴻弈勃然大怒,憤然起身之際,夜君清與姚莫婉已然踏入金鑾殿,奔雷,赫連鵬亦率精兵沖了進來,將夜鴻弈圍在了金鑾殿上。
“夜鴻弈,你輸了!”清冷的聲音似古井無波,夜君清傲然站在殿中央,黑如子夜的眸帶著凜然之意直視夜鴻弈。
“輸了?朕不會輸!朕還有援軍!只要援軍一到,你們都是甕中之鱉,誰也跑不掉!”夜鴻弈揮袖大吼,眼下一片赤紅。
“夜鴻弈,你做夢吶!莫說你的援軍還有一日才到,就算到了,你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們還會為你賣命?”謝重突然覺得夜鴻弈真是傻的可愛。
“不可能!他們各個忠于朕!不像你!你這個叛徒,你說過要替朕抵擋夜君清的!可你……”夜鴻弈后悔信錯了謝重,懊惱的恨不能將謝重碎尸萬段。
“可本王卻倒戈將劍尖對準(zhǔn)了你這個昏君?夜鴻弈,這件事你怪不得別人,只怪你自己做了太多傷天害理之事!當(dāng)年思愔為成全你登上帝位,不惜自毀清白入宮為妃,可你是怎么對她的!夜鴻弈,自思愔命隕那一刻開始,本王便指天發(fā)誓,一定要你血債血嘗!是你蠢,以為本王真會替你解圍,除非本王腦袋讓犀牛踩過,否則怎么會做出那等愚蠢之事!”謝重冷嘲著看向夜鴻弈,眼底鄙夷之態(tài)盡顯。
“混賬!你們都是一群混賬!朕是皇上,你們都反了不成!赫連鵬!朕給你機會,只要你現(xiàn)在替朕殺了他們,朕封你赫連家一門忠烈!”夜鴻弈惶惶的黑眸轉(zhuǎn)向僅剩下一只胳膊的赫連鵬,眼中透著希翼。
“一門忠烈算個屁!當(dāng)初家父為你南征北戰(zhàn),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可你是如何對待家父的!你僅憑莫須有的罪名便將家父打入死牢,如果不是前皇后姚莫心傾力相助,我赫連早已滿門抄斬!夜鴻弈,我赫連鵬反你,不是為了任何人,只為解這一口氣!”赫連鵬怒斥開口,一字一句,如覆冰霜。
“夜鴻弈,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币咕迳锨耙徊,冷眸看向夜鴻弈,寒冰似的聲音宣判著夜鴻弈的結(jié)局。
“不可能……朕不會輸!朕不會輸?shù)模∧銈儩L出去!聽到?jīng)]有!滾出去!”夜鴻弈憤怒揮舞著龍袍,身體一個不穩(wěn)踉蹌著坐到了龍椅上。
“果然啊,如果沒有家姐,你夜鴻弈就是廢物,草包!”姚莫婉一襲白袍走了上去,清冷的眸似蘊著萬年冰霜,看的夜鴻弈自心里發(fā)寒,那目光似曾相識,這一刻,夜鴻弈突然想到了姚莫心,沒錯,這眼神好像!
“不是……沒有姚莫心,朕一樣能傲視群雄!一樣是無尚的九五至尊!莫婉,你不該背叛朕的!全天下人的都可以背叛朕,唯獨你不能!”夜鴻弈想要支起身子,可手卻無力。
“皇上這樣覺得?莫婉卻不這么想,就算這全天下的人都沒有背叛皇上的理由,可莫婉有,血仇不共戴天,莫婉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向你討回公道!夜鴻弈,你知道自己有多該死么?嗯?”姚莫婉一步步走上臺階,龍案前,姚莫婉的眼睛再無往昔的清澈,那里面的寒芒足以讓夜鴻弈心顫。
“皇后娘娘……”青龍驀然擋在龍案前,眼底透著乞求。
“青龍,你是最沒資格擋在這里的,知道么!”姚莫婉真的沒有再上前一步,而是轉(zhuǎn)身走回到了夜君清身側(cè)。
“來人,將夜鴻弈押入皇宮密室,即刻起,本王便是大楚新皇!奔雷,傳旨下去,眾臣若認新皇者,赦免之前所有罪行,明日申時上朝。若不認者,無需稟報,告老還鄉(xiāng)離開皇城,倘若有人心存不軌,朕必不會姑息縱容!币咕鍏柭曢_口,奔雷領(lǐng)命退了下去。
“你們放肆!”眼見著兩側(cè)侍衛(wèi)上前,夜鴻弈眼底驟寒,眉心漸漸透出一股妖異的血紅,剎那間,兩側(cè)侍衛(wèi)皆自燃起來,身上熊熊烈火焚燒,痛苦哀嚎。
“夜鴻弈!你居然修如此妖術(shù)!來人!拿下!”謝重驚詫之余,當(dāng)即刻喚出隱衛(wèi)。
“殷雪!風(fēng)雨雷電!”時至今日,姚莫婉再容不下出半點差錯。
即便夜鴻弈武功再高,可面對十幾個頂尖隱衛(wèi)的圍攻,結(jié)果可想而知。十幾招過后,夜鴻弈已被制服。
“回稟主人,屬下已然封了夜鴻弈身上所有穴道!币笱┭酝庵獗闶且锅欈募幢阆胍獙に,也沒有可能。其實姚莫婉倒不擔(dān)心這點,這個世上,連李賢那樣的齷齪之人都有可能自盡,可夜鴻弈不能,因為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