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本太子從金門調(diào)五十萬大軍幫你吧?”黑色的披風(fēng)落在了姚莫婉身上,楚漠北的聲音婉轉(zhuǎn)悠揚(yáng)如同天籟。
姚莫婉聞聲怔住,轉(zhuǎn)眸看向楚漠北時,眼底仍帶著不可思議。
“不認(rèn)識了么!”楚漠北的俊顏散著淡淡的月華,唇角的笑透著真誠和坦然,第一次,姚莫婉在楚漠北的臉上看不到陰謀二字,可這樣的話聽起來便讓人覺得是不懷好意,以楚漠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個性,姚莫婉有理由相信他的這句話后面絕對不是句號。
“沒錯,本太子的話還沒說完,條件就是……你必須以太子妃的身份參加漠信的大婚,不然本太子很沒面子的!”楚漠北十分認(rèn)真的提出自己的條件。
“聽起來是莫婉賺到了!逼鋵(shí)就算楚漠北不說,姚莫婉也不會漏掉楚漠信的婚禮,至于身份……似乎不那么重要呵。
“明日本太子會回金門!奔热毁嵉搅,姚莫婉沒有不同意的理由呵。
“莫婉覺得暫時還沒有這個必要,當(dāng)然,莫婉還是會答應(yīng)以大蜀太子妃的身份去參加漠信的婚禮的。”清澈的眸如月光皎潔,姚莫婉的話讓楚漠北錯愕不已,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主動示好會讓姚莫婉感激不盡,就算沒有感激,至少也會在她心里留有一絲絲的好感,可她拒絕了,姚莫婉居然拒絕了!
“你真相信夜君清會打贏這場仗?喝了藥水的士兵毫不夸張的說可以以一敵十,江城可有百萬大軍?”楚漠北第一次感覺姚莫婉的腦袋有些不靈光了。
“我相信,而且堅信。是不是太自信了?”姚莫婉唇角勾笑,看著楚漠北的眼睛沒有一絲閃爍。
“希望你沒錯!背鄙钗跉,不再多說什么,姚莫婉與夜君清長時間建立起來的信任,不是他能比的,但是啊姚莫婉,你若肯給本太子機(jī)會,本太子會比夜君清做的更好,只是,你肯么?
“莫婉也這樣想的。”姚莫婉轉(zhuǎn)身望著那一池碧水,心底漸漸蕩起漣漪,君清,你會贏的,對吧……
自殷雪從軍營回來,三天的時間,夜君清沒有絲毫動作,這讓姚莫婉難免有些焦慮,此刻,姚莫婉正想著去瞧瞧李賢,便見奔雷恭敬站在了門口。
“奔雷叩見姚元帥!北祭椎姆Q呼讓姚莫婉詫異,彼時汀月說過一句話,自己對奔雷不錯,所以他才會想方設(shè)法跟在自己身邊,而現(xiàn)在,奔雷放棄了,姚莫婉覺得自己有必要自省。
“進(jìn)來,何事?”姚莫婉淡聲開口。
“啟稟元帥,王爺希望奔雷能帶李賢到軍營,還有……皇甫俊休和桓采兒亦在軍營!北祭讚(jù)實(shí)稟報。
“也是時候了,殷雪!”姚莫婉聞聲,喚出殷雪。
“殷雪在!”
“你與奔先鋒去李準(zhǔn)那兒,務(wù)必將李賢安全送進(jìn)軍營!币δ裰酪咕迨且獎邮至耍駝t不會將李賢拉過去鼓舞士氣。殷雪得令與奔雷先行一步,姚莫婉隨后吩咐汀月備馬車。祭奠桓橫,她于情于理都要在場。
就在姚莫婉走出房間之時,風(fēng)麟上前稟報,說是楚漠北卯時離開行館,去了金門。姚莫婉心下微暖,楚漠北必是怕事有萬一,所以回金門籌備一切。
在赫連鵬的同意下,夜君清將其麾下僅剩的一萬親兵編制到了原桓橫手下的六十萬大軍內(nèi),此刻,七十萬大軍于空曠校場上直立如松。高臺豎起一根鐵桿,兩側(cè)擺放著軍棍。
當(dāng)李賢被推搡著上了高臺之時,臺下群情激憤,七十萬大軍的聲討足以讓那響聲震天撼地,長歌當(dāng)哭,百萬將士的悲傷化作層層鉛云翻滾在校場上空。
“殺李賢,報血仇!”此起彼伏的吶喊聲落在每個人的心里,蒸騰而起的仇恨讓高臺上的李賢雙腿顫抖,面色慘白。
“李賢!桓老將軍幾次三番救你于危難,然你卻恩將仇報,簡直喪盡天良!”高臺上,夜君清一襲銀白盔甲,凜然于李賢面前,那雙利目犀利如鷹。
“他背叛大楚……背叛皇上……就是死罪……”李賢顫巍著看向夜君清,身體抖若篩糠。
“李賢!你這個禽獸!你還我父親命來!我殺了你!痹诳吹礁吲_上的李賢時,桓采兒水眸仿佛噴射的火龍,欲將李賢燒成灰燼。
“采兒,你別難過,今天肅親王便是在這高臺上,當(dāng)著眾位將士的面替岳父大人報仇!”皇甫俊休緊擁著桓采兒,心疼的勸慰,眼下一片朦朧。
“李賢!身為軍人,我們今日便用軍人的方法處置你!來人,上軍棍!”夜君清語畢,已有侍衛(wèi)將李賢按在長凳上,緊接著,便見赫連鵬和桓橫的副將趙爍先后走上高臺,拿起軍棍,踩著戾氣的步子一步步走向李賢。
“打!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本將軍,十八年后,我李賢還是一條好漢!”李賢心知必死,只求死個痛快,于是大聲叫囂,以求赫連鵬和趙爍下手重些。
“李賢!你欠我赫連鵬四十九萬親兵的命!今日,我便替他們向你將這筆血債討回來!”赫連鵬說話間單手舉起軍棍,掌握力道的打了下去。
“呃……”身為一軍之將,赫連鵬自然知道如何下棍才能讓李賢屁股開花,卻不傷及內(nèi)臟。
“李賢!桓老將軍有恩于你,你卻恩將仇報,趙爍身為老將軍副將,自該為他懲治你這陰險小人!”趙爍雙手舉棍,落在李賢臀上時頓見殷紅,但這一棍并未用半分內(nèi)力,所以李賢真真只受了皮肉之苦。
六十軍棍過后,李賢疼的齜牙咧嘴,額頭冷汗淋漓。
“你們……好歹毒……”李賢何嘗沒意識到赫連鵬和趙爍的目的,心下大駭,奈何來時被殷雪封住身上所有穴道,縱是想要自盡也是不可能的。
“若論歹毒,沒人比得過你!”夜君清命人將李賢綁在鐵桿上,冷眸看向表情痛苦的李賢。
“夜君清!你說過用軍人的方法處置本將軍!為什么沒打死我?為什么!”或許李賢從沒想到,時至今日,死對他來說竟也這樣奢侈。
“本王口中的軍人,指的是桓老將軍,還有那四十九萬被你害死的將士,至于你,只配畜牲這兩個字!將士們!這個禽獸害死了我們四十九萬兄弟,用亂箭射死了桓老將軍!今日,我們便用對待畜牲的方法讓他知道他到底錯在哪里!奔雷!從你開始!”夜君清一聲令下,便見奔雷手持一把寬如手指,細(xì)如薄葉的刀片走上高臺。
“李賢!如果不是你,桓老將軍不會枉死,本先鋒也不會失職,這一刀,是本先鋒賞你的!”奔雷說話間,手中的刀片劃過李賢的左臉,繼而解恨的走了下去,緊接著,站在最前面的將士先后握著刀片走上高臺,每一個人都在李賢身上劃上一刀。
“不要……求你殺了我吧!”雖只是淺淺的一下,可經(jīng)不起數(shù)量之多,于是鐵桿上,李賢驚恐的看著每一個走到他面前的將士,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