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莫氣,這是奴才剛剛煮好的九補湯,您且嘗嘗。”奔雷頂著一張其貌不揚的臉,殷勤走進正廳。
“放下!崩钯t正在氣頭兒上,哪有心思喝湯,便草草應(yīng)了一句。
“這湯要趁熱喝才有效果,若是放涼失去藥效就不好了!睓C會只有一次,奔雷舍不得放棄,于是急聲勸道。
“本將讓你放下,出去!”李賢只覺煩躁,大聲吼道。
“可是……”奔雷仍不甘心,開口間便覺李賢的視線盯在了自己身上。
“你是生面孔,哪兒來了?”李賢冷冷開口,眸底漸寒。
“回將軍,奴才是管家昨個兒才買進來了,奴才是為將軍身子著想,若是將軍不喝,那奴才便把這湯端回去溫著,啥時候?qū)④娤牒攘,奴才再端過來!北祭仔闹幻,想要離開卻被李賢喚住了。
“你站住。來人,讓李管家進來!”李賢冷喝一聲,奔雷聞聲陡震,眼底寒光一閃而逝,此計不成,看來只有拼命一戰(zhàn)了,奔雷如是想。
腳步聲漸行漸近,奔雷端著參湯的手慢慢下移,只待管家說露了嘴,他便抽出利器跟李賢拼了,能殺了他最好,殺不了他便自盡,也好過落在李賢手里被他侮辱!
此刻,李管家已進了正廳。
“你來的倒快,本將問你……”還沒等李賢問出口,李管家一臉雀躍的截斷了李賢的話,
“稟報將軍,李周氏現(xiàn)在門口候著,說是有事求見將軍!崩罟芗乙荒樀挠懞,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李周氏?誰!”李賢不以為然。
“將軍!就是……就是您的長嫂周旬兒啊!”李管家一語,李賢騰的起身,眼底放亮。
“你說的可是真的?她……她肯主動找本將軍?還愣著做什么!快隨本將出去迎接!”聽聞是周旬兒,李賢頓時精神抖擻,而奔雷則被涼在一邊兒。
直至李賢離開,奔雷片刻不敢久留,只是才一轉(zhuǎn)身便被李管家叫了回來。
“那個誰,你還愣著做什么,燒水,上茶!”李管家匆匆吩咐,之后隨著李賢跟了出去。奔雷頓時覺得這是個機會,心下生狠,邁步走向后廚。
行館門外,冷冰心扯了扯腕下的廣袖,抬眸間,正看到李賢猴急的迎了過來。
“家嫂,您怎么親自來了,若有事,差府上的人通報一聲,李賢自是片刻都不會耽擱的回府。”李賢殷勤開口,眉眼皆是笑意。
“小叔日理萬機,奴家怎敢打擾。”冷冰心話不多,眉眼的動作卻十分豐富,尤其是那一揚眉的動作,風(fēng)華無雙,含情脈脈,直看的李賢骨頭都酥了。
“家嫂里面請!”李賢受寵若驚的退到一側(cè),伸手將冷冰心請進了行館。
正廳內(nèi),冷冰心自是被奉到了正位,李賢則坐到了方桌的另一側(cè),賊賊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過冷冰心的嬌顏。
“李管家!還不奉茶!”李賢見桌上空空如也,頓時喝道。李管家應(yīng)聲之時,奔雷已然端著沏好的茶壺走了進來,這已經(jīng)是他身上所有的毒藥了,若再毒不死李賢,他便決定拼命。
“將軍喝茶!北祭讖娮麈(zhèn)定開口,殷勤將李賢和冷冰心面前的茶杯斟滿,即便他知道眼前的少婦是無辜的,可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
可惜天不從人愿,且說奔雷才將茶杯斟滿,便見李賢猛的伸手,將兩杯茶全數(shù)潑到了地上。這樣的舉動莫說奔雷,縱是一側(cè)的冷冰心都捏了把汗,可當(dāng)李賢開口時,奔雷和冷冰心頓覺火冒三丈,真恨不得沖上去將這廝搥到墻上,摳都摳不下來。
“豈有此理!這樣的潲水也敢拿出來招呼客人!去把前幾日皇上封賞的極品龍井拿出來!”李賢怒斥道。奔雷一忍再忍,終是忍不住了,正欲起身拔刀之時,忽見左側(cè)女子以錦帕擦著濺灑在桌邊的水滴,頓時頭腦清明,這錦帕是冷冰心之物,那此人……
奔雷離開正廳之后躲到角落里猛的吸氣,如果剛剛那杯茶真被冷冰心喝了,那他真的是罪該萬死了,且不說奔雷如何自毀,正廳內(nèi),冷冰心眼帶笑意的看向李賢。
“其實奴家來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兒,只是覺得小叔近日戰(zhàn)捷,得了皇上不少的封賞,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所以奴家特在府上備了一桌酒菜,只是不知道小叔有沒有這個時間,賞奴家這個面子呢!崩浔目桃饽媚笾Z調(diào),柔聲細語道。
“家嫂的話在李賢面前便是金口玉言,莫名現(xiàn)在沒有戰(zhàn)勢,就算李賢身在戰(zhàn)場,只要家嫂一句話,李賢也會趕回來!”看著李賢猥瑣的目光,冷冰心只覺惡心,有句話說的沒錯,不是兄弟不夠好,只是嫂嫂太妖嬈。如今李賢色迷了心竅,自然對冷冰心的小小紕漏不甚在意了。
“既是如此,那今晚酉時如何?”冷冰心眼波含煙的看向李賢,手指繞著錦帕,含羞帶臊的模樣看的李賢心抓耳撓腮。
“酉時……酉時好!李賢必定守約!”且等送走冷冰心,李賢可就忙乎開了,先后找了十幾套衣服試了又試,后又吩咐廚房煮了一大鍋的九補湯。而此時,奔雷卻已經(jīng)離開了行館。
李府門外的拐角處,奔雷終于等到了冷冰心。
“到底怎么回事兒?”奔雷上前一步,急聲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如果不是李賢蠢,本姑娘現(xiàn)在就是你的手下亡魂了!”冷冰心瞥了眼奔雷,悻悻道。
“我怎么知道你會變成那個樣子!不過……我也后怕了好一陣,如果你有事……我就更活不起了!北祭讋γ季o皺,垂眸自責(zé)。
“為什么?”冷冰心饒有興致的看向奔雷。
“呃……如果你死了,誰還我一張豐神俊朗的臉。∵@張好丑!”一語畢,奔雷只覺眼前一黑,冷冰心的拳頭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適夜,李賢果真如約而至,且只帶了四個侍衛(wèi)隨行。
“小叔若是不介意,可否……讓他們退下呢,奴家看著他們寒光閃閃的衣服,便覺這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崩浔牡穆曇羿堑纳韨(cè)的奔雷直想吐,可在想到自己的身份時,奔雷便吐不出來了,此刻的奔雷,儼然府上一奶媽。
“退下?退下好!你們都退下!沒有本將軍的命令,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許進來!”李賢只道是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如今得到長嫂的回應(yīng),他自是迫不及待的。
房門關(guān)閉一刻,冷冰心搖曳著走到李賢面前,為其斟酒,媚眼如絲,微微一笑間,國色傾城。
“小叔若不嫌棄,便讓奴家喂你……”冷冰心纖白的玉指緩緩撫上李賢的肩上,紅唇微嘟,粉嫩誘惑,手中的杯口已經(jīng)觸到了李賢的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