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吧?”就在姚莫婉欲開口之際,一抹艷紅的身影如仙降般飄然而至,絕色的臉上,那唇角勾起的弧度充滿著鄙夷。就在燕南笙落地一刻,玉指似是無意的在楚漠北后腰處搥了一下,之后方才眼波含情的走向姚莫婉。
“小莫婉,本盟主做了好豐盛的膳食,走吧!”燕南笙伸手欲拉姚莫婉,卻被姚莫婉巧妙繞開了。
“燕盟主好意本宮心領了,不過……本宮還是覺得跟燕盟主走的太近不好,所以希望燕盟主在稱呼上也稍稍做些改動!币δ裆裆謇,眸如秋水般看向燕南笙。
“為什么?你可別說因為你是大蜀太子妃喲!”燕南笙揚了揚眉,不以為然道。
“那倒不是,昨個兒殷雪在街上看到魅姬了!币δ裱院喴赓W解釋。
“誰?魅姬?不會吧!”燕南笙聞聽這三個字,臉頓時綠了,要知道彼時青峰山他用了足足七天的時間才把魅姬甩掉。
“盟主可以不信,不過……”姚莫婉說著話,眸子緩緩上挑,視線繞過燕南笙看向他身后的屋頂。屋頂上,一抹淺綠色的長袍的女子迎風獨立,絕美的臉上透著清晰無比的憤怒。
燕南笙只覺身后涼風嗖嗖,身體不由抖了一下,于是乎轉(zhuǎn)身,剎那間,天地變色,日月無光,燕南笙甚至沒有半秒鐘的猶豫登時縱身躍起,揚長而去。
“替本盟主跟君清告別!”燕南笙的聲音在空中悠悠蕩蕩,人卻早已沒了蹤影,只是屋頂上,魅姬的身影依舊立在那里,寒風下,那身體顯得越發(fā)單薄了幾分。
“魅姬居然敢在這里現(xiàn)身!殷雄!”姚莫婉身側(cè),楚漠北麻木的腿終于緩了幾分,遂開口喝道,幾乎同一時間,房頂那位也不愿意了。
“主人,您倒是找個人把我弄下去!冰心恐高的!呃……救……救命!”就在冷冰心哆嗦大喊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從房頂滾了下來,幸而殷雪及時將其接住,否則這世上便少了一個不可多得的易容奇才了。
“婉兒與本太子真是心有靈犀!”在聽到冷冰心的求救后,楚漠北恍然之際,唇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弧度。
就在剛剛,他還在想如何跟燕南笙報偷襲自己的仇。如果不是燕南笙用獨門秘法封住自己的穴道,他會在寒風中站那么久么!就算他喜歡姚莫婉吧,也不用那么自虐。
當然了,關于這件事,楚漠北就是死也不會跟姚莫婉說的,有關男人的面子問題,楚漠北定然守口如瓶,彼時燕南笙也是抓住楚漠北的心理,才會那樣肆無忌憚。
“此話怎講?”姚莫婉轉(zhuǎn)眸看向楚漠北,挑眉問道。
“婉兒不討厭燕南笙么?整日憑著一張不男不女的臉招搖過市,他真以為自己是絕世美男呢!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買他的帳!”楚漠北悻悻開口,實則燕南笙出現(xiàn)的這些天,他的自信心一度遭受極大的打擊。
“太子殿下這么想的?”姚莫婉神色異常,恍然開口。
“啊,是!”楚漠北怔怔看向姚莫婉。
“別的女人怎么想莫婉不知道,莫婉只道若燕盟主再多呆幾日,莫婉很有可能會頂住壓力去鳳羽山莊的!币δ衤唤(jīng)心道。
“去鳳羽山莊做什么?”楚漠北狐疑看向姚莫婉,一臉的不惑。
“去做盟主夫人!”姚莫婉似笑非笑的揚唇,轉(zhuǎn)爾啟步走向正廳。身后,楚漠北唇角抽搐,額頭漸漸浮起三條黑線,該死的燕南笙,或許該找人毀他容了!
“太子殿下,我們要不要跟上?”楚漠北身后,皇甫俊休訕訕問道。
“跟個屁,本太子腿麻了,扶我回去!”在感覺到自己雙腿僵直的一刻,楚漠北恨不能將燕南笙扒皮抽筋。
正廳內(nèi),夜君清木訥坐在方桌前,遲遲不肯動筷,不管庾傅寧說什么,他都要等姚莫婉來。直至聽到下人稟報之后,臉上方才有了神情。
“一會兒姚莫婉來了,王爺可記得傅寧的話!”見夜君清前后變化如此之大,庾傅寧自心底擔憂,她忽然不確定,她這招破釜沉舟到底是沉了誰的舟。
“這……這不太好吧?”夜君清犯難看向庾傅寧,表情十分糾結(jié)。
“當初可是王爺答應傅寧要演這出戲的,如果王爺中途罷演,那傅寧該是怎樣的處境?王爺當真不為傅寧想半分么?”庾傅寧便是拿住了夜君清的仁義,遂以話激之。
“可是……”夜君清眉目糾結(jié)。
“王爺再這么猶豫不絕,姚莫婉可就跟著楚漠北走了!介時王爺可怨不到傅寧頭上!”庾傅寧冷聲警告。
就在這時,姚莫婉踩著輕盈的步子,姍姍來遲。見是姚莫婉,夜君清本能想要起身,卻被庾傅寧硬按了下來。
“莫婉,你來了!”看著姚莫婉冰靈清澈的目光,夜君清自心底發(fā)虛,說話便也少了幾分底氣。
“嗯!币δ褚膊豢匆咕,只坐到對面,一側(cè),汀月十分恭敬的為其盛飯舀湯。
“姚元帥怎么一個人來的啊?傅寧剛剛看到太子殿下在您房門前來著。剛剛王爺還說要和太子殿下好好暢飲一番呢,此次江城大捷,太子殿下功不可沒!”夜君清身邊,庾傅寧櫻唇勾起,笑意連連。
“哦?王爺覺得江城大捷是楚漠北的功勞,而不是桓橫,赫連鵬還有絕塵他們的功勞么!”姚莫婉端起瓷碗,清冷的眸子直直看向夜君清。
“當然……”夜君清才想開口,便被庾傅寧攔了下去。
“桓老將軍他們自是有功的,可身為人臣,這是他們分內(nèi)之事,但太子殿下不同,若非看在姚元帥的面子,太子殿下也不會留下來為王爺坐鎮(zhèn),提及這點,王爺真該好好謝謝姚元帥呢!”庾傅寧話峰一轉(zhuǎn),便將夜君清逼上了梁山。
“莫婉,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本王敬你!”夜君清的一聲敬,看似恭謙,卻分明是將姚莫婉當作了外人,或許夜君清沒有意識到這點,可庾傅寧知道,姚莫婉一定感受得到。
眼見著夜君清將杯舉起,姚莫婉片刻停頓之后,砰的將碗擱到桌上,旋即命汀月將楚漠北請來。
“此事乃漠北的功勞,莫婉身為太子妃,也是夫唱婦隨,既然王爺要敬,自然該敬莫婉的夫君!”姚莫婉冷聲開口,眸色肅然。
方桌對面,夜君清俊顏驟然緊繃,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意排山倒海來襲,夜君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擱下酒杯的,腦子里不;仨懼虺獘D隨’這四個字。
于是這一夜,夜君清與楚漠北喝了個爛醉如泥,姚莫婉則在旁邊冷眼旁觀,庾傅寧自是欣喜的,她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