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喂,姚莫婉,你什么意思!”燕南笙覺得自己七竅已經(jīng)生煙了。
“如果不是瞎子,怎么會收你為徒呢?”且說姚莫婉還沒開口,便聽一陣幽冷的聲音飄然而至,姚莫婉順著聲音望去,在看到那抹華麗青袍的時候不禁抿唇,看來燕南笙是沒什么心情跟自己嘮叨了。
“姚莫婉,本盟主告訴你!夜君清就是為了完成你的心愿才玩命猛攻的!你要是還想讓夜君清留著命坐上大楚皇帝的寶座,就趁早回去!不然后果自負(fù)!良言至此,告辭!”在看到魅姬的那一刻,燕南笙覺得自己身體的每根汗毛突然朝一個方向立正,緊接著便使出踏雪無痕的至尚輕功,飛奔著離開。
“燕南笙,你還欠本尊座一場婚禮,縱你跑到天邊,魅姬也要把你追回來!”魅姬拋下姚莫婉不管,徑自追了出去。
直至姚莫婉回到馬車內(nèi),卻無法平復(fù)心底的震撼,元陽也攻克了?好快的速度,不知道夜君清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一路上,喬爺與姚莫婉可謂是兩看兩相厭,為了不讓姚莫婉信口雌黃,喬爺主動道出他是如何從青館里脫險的。原來是兩位客官同時看上喬爺,竟為喬爺大打出手,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不知是誰那么點(diǎn)兒正,推搡中解開了喬爺?shù)难ǖ,后果可想而知了,莫說那兩位客官,縱是青館里打掃茅廁的路人甲都被喬爺以五雷轟頂?shù)恼惺酱虻倪B爹媽都不認(rèn)得。
“尊主,莫婉覺得,如果喬爺哪日不做萬皇城的管家,憑著這張嘴,也能發(fā)家致富!币δ駥⑺f到寒錦衣手里,中肯道。
“姚莫婉,你懷疑老夫說的?老夫發(fā)誓剛剛所言句句屬實(shí),否則天打雷劈!”喬爺急了,事關(guān)清譽(yù),他真是半步也不能讓。
“個個發(fā)誓都天打雷劈,雷公真是要累死了!币δ癫灰詾槿。
“姚莫婉,你要怎么才信!”喬爺急了。
“那喬爺把您那位恩客帶來,莫婉親自問問他!币δ裉嶙h道。
“呸恩客!根本就沒有恩客……”一路下來,姚莫婉跟喬爺圍著青館的事兒整整糾結(jié)了一路,寒錦衣冷眼旁觀,便知姚莫婉并不是真的想跟喬爺較真兒,只是想轉(zhuǎn)移注意力,寒錦衣忽然有些后悔,或許彼時一刻,他咳嗽的多余,如果跟夜君清回去能讓姚莫婉從心底笑出來,他不介意放手的。
楚皇城,龍干宮。
“給我……天神求您快給我!”原本煉丹的密室內(nèi),夜鴻弈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身體抖如篩糠,鐵青的臉有血絲泛起,如一條條紅線嵌在了夜鴻弈的肌膚下面,看一眼便令人魂飛魄散。
“救命……好熱啊!!”夜鴻弈發(fā)狂的甩著供桌上的供品,杯盤砰然落地,碎成一地琉璃。此刻,夜鴻弈雙手緊扣著供桌,雙眼暴凸,夜明珠的冷光下,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膚皆被突起的血管兒覆蓋。
“知道你錯在哪里么?”幽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千里之外,渾厚的中透著雨打青瓷般的優(yōu)美,夜鴻弈如特赦般抬頭,陡然看到供桌上多了一顆紅色藥丸,名曰無心果。
彼時初嘗無心果,夜鴻弈便將其奉為神藥,如今只要服食此丹,一夜七次仍精神抖擻,他原以為只要姚莫婉回來,他自能憑此神丹挽回姚莫婉的心,讓她真真正正愛上自己,可如今沒了姚莫婉,他還吃這東西有什么用!
夜鴻弈雙目猙獰的握著手中的丹藥,狠狠將其捏碎后扔在地上,幾乎同一時間,身體里那股灼燒的痛感,再度令他陷入無盡深淵,痛苦不能自拔。
“救我!”夜鴻弈翻滾在地上,四肢抽搐,雙目充血,在他頭頂,啟滄瀾靜靜懸浮于空,絲絲銀發(fā)無風(fēng)自動,美的無塵。
直到最后,夜鴻弈終于明白一點(diǎn),于是不顧身份,不顧尊嚴(yán)的趴在地上,舔著剛剛被他捏成粉末的無心果。直至將最后一點(diǎn)粉末舔進(jìn)嘴里,夜鴻弈體內(nèi)的所有不適方才消失。
“天神!為什么?”面對啟滄瀾身體里散發(fā)出的威壓,夜鴻弈竟不敢起身,只單膝跪在地上,乞求問道。
“因為你做錯了事。如果不是你,五國國君會死,七國會大亂。夜鴻弈,你的江山,不久矣。”啟滄瀾是不屑與這樣的賤民對話的,所以每一個音符都帶著鄙夷。
“求天神相助,朕必定封天神為我大楚天尊,日日供奉!币锅欈尿\膜拜,心底不敢存半分質(zhì)疑。
“這張配方,必會讓你大楚將士以一敵百,所向無敵!甭曇舄q在,空氣中還彌留著那股神秘的味道,可人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供桌上,一張寫滿藥草的紫色宣紙,靜靜擺在那里。
夜鴻弈緩緩起身,伸手將宣紙握在手里,血色的眸子在看向那張字箋時,迸發(fā)出絕頂?shù)臍狻?br>萬皇城的日子依舊奢靡的不像話,姚莫婉看著眼前兩百多道菜發(fā)呆,神游太虛。
“姚莫婉,老夫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看著老夫。 弊曰厝f皇城,礙于尊主的面子,喬爺對姚莫婉的照顧雖稱不上細(xì)致入微,但最基本的吃穿住用行卻還是極為周到的。
“喬爺站到椅子上,莫婉不就看著了么。”姚莫婉回神之際,悻悻道。
“你!哼,且不與你這黃毛丫頭一般見識,尊主有命,你若用完早膳便去后山溫泉處,尊主有事跟你商量!眴虪攲⒑\衣的話原原本本的敘述一遍。
“知道了。”姚莫婉實(shí)在沒心思跟喬爺斗嘴,草草點(diǎn)頭便欲起身離開。
“姚莫婉。”喬爺忽然叫住姚莫婉,神色說不出的憂郁。那表情便像被搶的糖果的寶寶,眼睛隨時都能擠出淚來。
“有……有事?”姚莫婉有些蒙了,她剛剛的話也不算太傷人吧?
“姚莫婉,你該比任何人都明白尊主的心意,如果你不打算接受尊主,成為萬皇城的尊主夫人,那便請你離開!試想將一塊肉骨頭天天掛在狗狗可見的范圍,卻偏偏不讓它吃到嘴里,對狗狗來說,這該是怎樣的殘忍!眴虪?shù)谋扔髯屢δ翊浇呛莩榱藘上隆?br>“如果肉骨頭會說話,它會告訴喬爺,誰更可憐!币δ窨嘈ΓD(zhuǎn)身離開暖玉閣。
一路上,姚莫婉很認(rèn)真的思考了喬爺?shù)脑挘蛟S自己也不能在萬皇城呆太久了。萬皇城真不是一般的大,走到溫泉邊的時候,姚莫婉已經(jīng)累的腿軟了。
“陪本尊喝杯冰飲吧!币δ衤劼曁ы,只見寒錦衣一襲白色輕衫,墨發(fā)隨意披散,發(fā)梢的水珠浸濕了寒錦衣的衣裳,偉岸的輪廓被濕噠的衣服勾勒的一覽無遺,姚莫婉狠噎了下喉嚨,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