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在經(jīng)歷生死之后,君清如何能相信,你的心在楚漠北那里?君清如何放心,讓你獨自承受一切!有你在,這江山錦繡如畫,沒有你,君清要這江山何用……
翌日清晨,楚漠北命殷雄保護楚漠信先行回京城復(fù)命,自己則與姚莫婉等人一同離開莽原,讓楚漠北沒有想到的是,夜君清居然同行。隨行之人還有汀月,殷雪,奔雷,冷冰心四人,風雨雷電則被派回廣寧向桓橫與赫連鵬解釋一切。
已是午時,眾人在一片小樹林里稍作休息。
“主人,您渴了吧,這是奔雷在前面溪流里舀的水,甘甜可口,您嘗嘗!”自冷冰心告訴奔雷姚莫婉已經(jīng)答應(yīng)原諒自己之后,奔雷在姚莫婉面前便表現(xiàn)的十分狗腿。
“有王爺在,怎么會讓本宮渴著,你好生伺候肅親王便是,還有,冰心手無縛雞之力,你可千萬要好生照顧,知道么!”此刻,頂著姚莫婉面皮的冷冰心好意提醒奔雷。
“主人放心,奔雷必定盡心盡力!那這水……”奔雷捧著手里的銀缽,殷勤開口。冷冰心只覺奔雷一番好意,遂伸手接過來,喝了兩口。且說奔雷離開后,一側(cè)的楚漠北轉(zhuǎn)眸看向冷冰心。
“你今天似乎不太一樣!背彼朴猩钜獯蛄恐浔,聲音隱隱透著懷疑。
“太子殿下覺得莫婉哪里不同?”冷冰心眸色微凜,抬眸時,眼底一片華彩。
“從莽原到現(xiàn)在,你一眼都沒看夜君清,怎么?你不擔心夜君清的眼睛?”楚漠北質(zhì)疑問道。
“擔心也不需要把眼睛長在夜君清身上啊,況且有奔雷和冷冰心照顧,本宮放心。”冷冰心只道楚漠北的目光太過凌厲,對視片刻便讓她心虛,幸而冷冰心對自己的易容術(shù)還是極為自信的,否則必定早就肝兒顫了。
“你真的沒將我們演戲的事情告訴夜君清?”楚漠北表示懷疑。
“莫婉若想告訴早就說了,會等到現(xiàn)在?”冷冰心反問,昨夜易容之時,姚莫婉已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自己講個大概,所以對于楚漠北還不算太刁鉆的問題,冷冰心自覺應(yīng)付的來。
車廂內(nèi),夜君清接過奔雷遞過來的銀缽,象征性的喝了兩口。
“奔雷,莫婉呢?”夜君清神色木訥的望著前方,看似失明癥狀,實則卻能將所有事物盡收眼底,由此可見李準的醫(yī)術(shù)那也是相當精湛的,只是一顆藥丸,夜君清眼球轉(zhuǎn)動速度便比平時慢上十倍不止,讓人一眼便覺此人是個瞎子。
“主人和楚漠北在前面的馬車邊坐著呢,談心呢!”奔雷盯著夜君清的眼睛,心疼回應(yīng)。
“那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談什么?”夜君清追問開口,看到不遠處姚莫婉與楚漠北有說有笑,夜君清有些急了。
“王爺,其實您都已經(jīng)這樣了,又何必走這一趟?硬給自己添堵呢!”奔雷接過夜君清手中銀缽,見前面馬車有了動靜,當即上車拽起韁繩。
“莫婉是莫心唯一的親妹妹,如今她要嫁人,本王說什么都要參加,若她被人欺負,有本王在,她便不會覺得沒有依靠!钡K于車廂里有冷冰心在,夜君清只能說些場面話。其實不管是夜君清還是奔雷,都無法理解姚莫婉讓冷冰心隨行的用意,隨行就隨行吧,還非要把她安排到這輛馬車里。
“王爺您可真會開玩笑,主人會被人欺負?她不欺負別人已經(jīng)燒高香了!”奔雷悻悻開口。
“話可不能這么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人這輩子,誰也不敢保證一帆風順。”久未出聲的姚莫婉終是睜開眼睛,淡聲道。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主人,自奔雷跟主人到現(xiàn)在,真心沒見過誰能從主人身上得著便宜,唯獨楚漠北是個例外,當初在明月峽的時候主人差點兒沒死在那廝手里,如今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居然要嫁給那家伙!”奔雷說著話,自懷里掏出個布袋遞給姚莫婉。
“什么?”姚莫婉挑眉接了過來。
“瓜子!要不是你,主人也不能再收奔雷!北祭最H為感激道。
“舉手之勞而已,其實……姚莫婉也不算難相處的,你若實心為她,她自然懂得你的好!币δ褚恢庇X得身為主子,她還算合格。
“王爺?shù)故菍嵭臑樗,可她呢!王爺,你別傷心,如果姚莫婉真敢嫁給楚漠北,奔雷必定大鬧喜堂,當眾與姚莫婉斷決主仆關(guān)系!”奔雷只道夜君清在車廂里,當即表態(tài)。
一側(cè),姚莫婉唇角勾了兩下,
“你既有此心,當初何必讓冰心為你求情啊?”姚莫婉不解開口。
“當眾斷決主仆關(guān)系的前提是,奔雷還是姚莫婉的手下,你說對不!”奔雷悻悻道。一語畢,姚莫婉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
“奔先鋒聰明。 币δ褚а狼旋X。
“一般般!對了,你嗓子怎么了?”奔雷意識到姚莫婉喉嚨沙啞,關(guān)切問道。
“瓜子磕多了!”姚莫婉斂了眼底的陰光,溫聲回應(yīng)。姚莫婉終于意識到,在她眾多手下中,奔雷無疑是最欠揍的一個!
“冰心姑娘,本王知道你易容術(shù)得了,不知你可否幫本王一個忙?”夜君清忽然開口,神色肅然。
“王爺有事盡管吩咐,只要冰心能做到!币δ駮翰慌c奔雷一般見識,眸子落在夜君清臉上,看著那雙清澈無塵的眸如死水一般,姚莫婉自心底心疼。
“饒是莫婉鐵了心要嫁給楚漠北,本王希望你能將奔雷易容成莫婉的模樣與楚漠北拜堂!”一語畢,姚莫婉與奔雷同時看向夜君清,后腦俱滴落大滴冷汗。
“王……王爺!您剛剛可不是這么說的!”奔雷苦哈著臉看向夜君清,心底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兒。
“是本王虛偽了,本王承認,此番與莫婉同行入蜀,不是因為莫婉是莫心的妹妹,也不是想身為娘家人坐在她與楚漠北的喜堂上,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本王都不會讓莫婉嫁給楚漠北!本王坦誠直言,不知冰心姑娘可否應(yīng)下本王的請求?”夜君清思付許久,終是決定拉攏冷冰心。
“咳咳……易容倒是容易,只是……如果奔先鋒不介意身上某個部位的話,冰心自是愿意成全王爺?shù)模 币δ裨詾橐咕迨菍ψ约核懒诵,所以昨晚便是自己扶他一下,他都要躲開。此刻,姚莫婉的心似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
“王爺,奔雷三代單傳。 北祭卓蘖。
“那……再議吧……”夜君清一聲嘆息,隨后將身體倚在車廂上,緩緩閉眼。他需要沉思,如何在人手有限的情況下阻止這場大婚,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