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記得當(dāng)日曾跟楚王提過我與夜浩天的事。”無名說話間又斟了杯酒,獨(dú)自飲下。
“楚先皇夜浩天?沒錯,你曾跟朕說過,夜浩天與你有一飯之恩,當(dāng)年若不是他,你恐怕早就餓死了,也因此,你雖與朕結(jié)拜,卻不愿留下來替朕坐穩(wěn)江山!背鯌{記憶道。
“沒錯,無名知恩圖報(bào),所以做為夜浩天在這世上唯一的兒子,無名不希望夜君清出事!睙o名既然來見楚熙,便是想給他吃粒定心丸。
“唯一的兒子……那坐在大楚金鑾殿上的夜鴻弈不是夜浩天的兒子?”楚熙愕然看向無名。
“這可是無名第三杯酒了!睙o名將酒杯斟滿,舉杯飲入腹中。三杯下腹,他便是向楚熙陪罪了。直至第四杯舉起,楚熙終是舉杯碰了一下。
“夜鴻弈的確不是夜浩天的兒子,他不過是當(dāng)年洛濱與莊曉容生的孽障!”無名無意隱瞞,
“既然他不是夜浩天的兒子,你為何要助他攻打夜君清?”楚熙質(zhì)疑道。
“這個問題恕無名無可奉告,無名只能告訴你,夜君清喜歡上了姚莫婉,而他們的命格相沖相克,再加上姚莫婉的命格是天煞孤星,如果任由她與夜君清在一起,那夜君清一定會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所以……”
“所以你就讓朕的漠北去娶那個掃把星?”楚熙怒目看向無名。
“楚王少安毋躁,姚莫婉雖命格有異,卻是與漠北侄兒的命格相佐,漠北侄兒若能得姚莫婉相助,他日必定大放異彩!”無名不覺得自己在騙楚熙,只是用一種很委婉的方法解釋而已。
可楚熙卻不這么認(rèn)為,后來楚熙在聽到另一個版本時果斷將無名從墳里拋出來鞭了三天三夜,原來并不是楚漠北的命格與姚莫婉有多配,而是楚漠北的命格足夠硬,可以震住姚莫婉罷了。
“朕了解自己的兒子,漠北斷不會娶姚莫婉!贝丝,楚熙無暇糾結(jié)命格之說,只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外面的事。
“這點(diǎn)楚王大可以放心,就算漠北侄兒不愿意,姚莫婉也會想辦法讓他愿意的,否則金門三十萬大軍兵發(fā),從莽原攻到廣寧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睂Υ,無名并不擔(dān)心。
“你為了分開姚莫婉與夜君清,居然下了這么大力氣……無名,如果你不愿意跟朕說實(shí)話,朕不勉強(qiáng)你,但你若還拿命格之類的謊話蒙騙朕,那你可以出去了!”身為這片大陸上最強(qiáng)大國的帝王,楚熙的腦子可不是白給的。
“咳咳……不管楚王相信與否,無名做這件事,的確有為夜君清著想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無名會借楚漠北和姚莫婉大婚,將大齊,大夏,大周,南彊,樓蘭的國君全數(shù)請到大蜀,介時……”無名勾唇,似有深意的看了眼楚熙,繼而舉杯飲酒。
“無名,彼時朕助你捉拿姚莫婉,是因佩服你忠楚之心,再加上照膽劍,念及結(jié)義之情,朕如何都該成全你!剛剛自你口中得知夜鴻弈居然不是夜浩天親子,朕便以為你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獨(dú)霸一方?墒乾F(xiàn)在,朕覺得你是唯恐天下不亂!你想干什么?殺了七國國君,統(tǒng)一天下!”楚熙覺得人有志向沒有錯,可因此得了妄想癥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那又如何?”誠然無名沒有那么大的野心,可有人有。
“如果你真是這么想的,那朕送你四個字:自掘墳?zāi)!”楚熙重重(cái)R下酒杯,旋即閉目,不再言語。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無名自會保你安然!”無名不明白,為何他覺得自己對別人仁至義盡的時候,別人卻總認(rèn)為他是黃鼠狼給雞拜。
其實(shí)楚漠北也不是真的想虜獲姚莫婉的芳心,他只是想先用自己無窮的魅力讓姚莫婉毫無保留的拜倒在他腳下,然后當(dāng)姚莫婉對他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再無情的將姚莫婉一腳踹開,這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主人,殷雄覺得您是不是應(yīng)該把白菊換成玫瑰?”看著楚漠北手中那一束白菊,殷雄忽然有種想默哀的沖動。
“這花有什么問題?”楚漠北無疑天資聰慧,睿智無雙,但對于追女人,他卻十分無能,因?yàn)樵诖酥,都是女人倒追他。而他么,也只對一個女人動過心思,那便是彼時的楚后姚莫心,奈何他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事實(shí)亦證明了這一點(diǎn),夜鴻弈的確是個溝渠!
“屬下只是建議。”殷雄猶豫片刻之后,不打算多事。
“也不知道父皇那邊可安好……本太子明日一定要拿下姚莫婉!”楚漠北肅然開口,旋即將花扔到桌上,起身回了內(nèi)室。
且說殷雄看了看桌上的白菊,又看了看楚漠北消失的身影,眸底閃過一抹愧疚之色,對不起了主人,殷雄就只有一個妹妹呵……
翌日,當(dāng)楚漠北將白菊送到姚莫婉面前時,姚莫婉的態(tài)度果然好了許多。
“能得太子殿下送花,是莫婉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其實(shí)只要太子殿下能誠心誠意的向莫婉求婚,莫婉怎么可能會舍了像太子殿下這樣的如意郎君呢!”姚莫婉接過楚漠北送過來的白菊,唇角以一個非常奇異的動作勾了兩下,不過眉宇間還是笑意濃濃的。
“求婚?”楚漠北挑眉,狐疑看向姚莫婉。
“哦,大蜀可能沒有這樣的風(fēng)俗,在南彊,饒是男子鐘意哪個女人,便會準(zhǔn)備一枚鑲有鵝卵石大小寶石的戒指,單膝跪地,請求女子嫁給她,如果女子同意,便會帶上戒指。”姚莫婉細(xì)心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是……讓本太子單膝跪地向你求婚?姚莫婉,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背币恢笔怯X得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長這么大,他只跪過父皇。
“不肯求婚便是沒什么誠意,莫婉已經(jīng)錯過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太子殿下請回吧!”姚莫婉臉色驟變,隨手將白菊扔到桌面上,冷聲開口。
楚漠北一時騎虎難下,自離開京城已有半月,實(shí)在不能再耽擱下去,可若下跪,他顏面何存!就在楚漠北失去耐心欲準(zhǔn)備以武力相逼之時,姚莫婉的聲音飄際過來。
“本宮說的是回金門!太子殿下不是有三十萬大軍么!你且出兵試試,看看莫婉到底懼不懼!”姚莫婉似乎看出楚漠北的意思,當(dāng)即封了楚漠北的口。
于是在沉默片刻之后,楚漠北陡然轉(zhuǎn)身,邪魅的眸子帶著幾分寒意看向姚莫婉。
“是不是本太子下跪求婚,你便同意?”楚漠北必須確定這一點(diǎn),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他不相信姚莫婉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