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本王還有軍務要處理,大婚的事就拜托給你了!币咕逯挥X腦子里一片空白,頭痛欲裂,連眸底都泛起血絲。
“就快是夫妻了,你又何必跟婷婷這么客氣,那婷婷去忙了!倍捂面萌崧暭氄Z,眉眼彎彎。
“好。”夜君清勉強點頭,繼而邁著步子走向書房,眼見著夜君清腳步凌亂,背影搖晃不止,段婷婷清幽的眸如覆冰霜,她怎么都沒想到‘比翼蠱蟲’會提前衰老,且有暴斃傾向。她甚至不確定‘比翼蠱蟲’會不會挺到后天的大婚。
房間內(nèi),風麟等人皆用異樣的神色看向姚莫婉,卻始終沒有人敢開口求證。
“主人,奔雷是覺得,其實王爺與段婷婷還未大婚,一切或許還有變數(shù),所以……”未等奔雷說完,風麟突然出手封住了奔雷的穴道。
“你個叛徒,沒資格在這里所以!主人,風麟自見到尊主,便知其乃曠世梟雄,主人若與尊主成其好事,乃主人之幸!敝钡浆F(xiàn)在為止,風麟甚至沒跟寒錦衣說過話。
“雷霆也覺得世間男子雖多,但能配得上主人的,只有寒尊主一人!”雷霆之后,電閃亦掏肺腑之言:“主人與尊主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
眼見著三人語不驚人死不休,姚莫婉搥桌扶墻,淚流滿面。她發(fā)誓,她不認識這三個精神有問題的家伙!
“莫婉,其實……南笙亦非凡人,你可以考慮一下!毖嗄象虾迏龋约寒敵跻参丛澊@幫家伙,怎就沒個人替他說句好話呢。
“本宮考慮過了,殷雪,把這三個家伙拖下去喂藥!”姚莫婉無奈看向坐在一側(cè)默不作聲的寒錦衣,臉上微紅。
“寒尊主莫怪,是莫婉平日里疏忽管教,他們才會口無遮攔!币δ裰坏辣藭r寒錦衣那么說,只是想為自己解圍。故寒錦衣過往說之,她便過往聽之,并未入心,可被風麟他們這么一描,姚莫婉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啊!焙\衣挑眉,一本正經(jīng)看向姚莫婉。姚莫婉聞聲,只覺一股火自胸口直涌上腦門兒,這屋子里還有正常人么!有么!
面對寒錦衣赤果果的暗示,姚莫婉有些無奈,難道在他們眼里,自己只知道談情說愛?還是彼時的自己迷失了太多,才會給他們留下這種印象!此番回到濟州,她決定將所有心思都放在這場內(nèi)戰(zhàn)上,除了復仇,她心無旁騖。
適夜,姚莫婉將奔雷喚進房間,細心詢問了這段時間廣寧的動向,得知曹坤大軍仍蟄伏不動,姚莫婉心里終有不安,算算時間,鐵血兵團左右使也該回去復命了,左使所到的大齊,樓蘭,南彊均已被她說服,但右使那面的情況卻不得而知,尤其在知道蜀王與鐵血兵團都尉八拜之交的關(guān)系后,姚莫婉便覺憂心,如今大蜀臨近莽原,如果大蜀突然發(fā)難,于夜君清則大大的不利。
“主人,奔雷對不起你!币δ裾谒尖庵H,忽然看到奔雷跪倒在地。
“你有何事對不起本宮?”姚莫婉挑眉,狐疑看向奔雷。
“奔雷深知王爺娶段婷婷這件事一萬個錯,可奔雷非但不能阻止,還替王爺籌備此事,實在愧對主人,求主人責罰!”奔雷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卻是膽大心細,自夜君清決定娶段婷婷開始,他被迫做的那些事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他與風雨雷電的友誼,更被無形中貼上了叛徒的標簽,他心里自不舒服。
“你雖是本宮屬下,但我們相識不過兩載,而你與夜君清出生入死十幾年,感情非比尋常,是他們誤會你了,本宮自會找機會替你平反!币δ褡匀恢辣祭字猓矒衢_口。
“主人不怪奔雷?”姚莫婉越是如此,奔雷越是不安。
“彼時南彊一行,本宮親口答應南彊主,會促成夜君清與段婷婷的好事,如今他二人大婚,本宮也算履行了對南彊主的承諾,五國聯(lián)盟不復存在,濟州躲過一劫,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夜君清與段婷婷的大婚,都是喜事。本宮還記得初入肅親王府,你恨極了婉莫心,如今夜君清終于走出陰霾,肯喜歡上別的女人,你該高興才是呢。”姚莫婉每一個字都發(fā)自肺腑。
即便她的心仍然很疼,只要呼吸便能清晰的感覺到胸口的痛,可她深知自己的使命,大仇未報,她怎能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況且夜君清肯自己邁出這一步,亦是她想看到的結(jié)果。彼時她曾擔心自己與夜君清的關(guān)系會讓夜君清失了民心,如今夜君清覓得良偶,自己又被桓橫正了身,這每一樁事都是喜事,她真心沒理由怪罪任何人。
“奔雷恨姚莫心,是因為王爺為姚莫心輸了一輩子,可姚莫心卻始終不肯回頭,哪怕是看一眼王爺也好?赏瑯拥氖掳l(fā)生在王爺身上,奔雷卻恨不起王爺,所以于主人,奔雷罪無可赦!北祭啄柯侗,眼底含淚。
“本宮說不怪你,便是真的不怪你,若你再在那里婆婆媽媽,莫說本宮讓殷雪把你扔出去喂狗!”姚莫婉難得見奔雷這么磨嘰,不過她實在無甚心情聽奔雷在這里懺悔。
“那屬下……告退!北祭仔闹δ裥宰,猶豫片刻后轉(zhuǎn)身退去。眼見著奔雷推門離開,姚莫婉長舒口氣,正欲在汀月的陪同下走進內(nèi)室,房門卻再次響起。
“奔雷!本宮耐性可是有限的!”姚莫婉怒了。
“咳……是本王!遍T外,夜君清的聲音溢了進來,姚莫婉聞聲微震,眸子下意識看向汀月,尋思片刻后方才開口:“這么晚了,王爺找莫婉可有要事?”
姚莫婉穩(wěn)了心情,斂了眼中的暗淡,肅然問道,卻沒有讓夜君清進來的意思,當下這個節(jié)骨眼兒,避諱些總是好的。
“本王……的確有要事想當面問你。”夜君清聲音低沉,語調(diào)凝重。姚莫婉清眸微眨,思忖少頃方才命汀月開門,汀月雖不情愿,可畢竟是主子的意思,她也只得照做。
門口處,一襲湛藍色長袍的夜君清腳步沉重的走了進來,月光在他背后傾灑下皎潔的碎銀,襯的夜君清宛如嫡仙,這如乘風而來的男子,莫名揪痛了姚莫婉的心。
“王爺有何要事?”姚莫婉強自壓制住心底的極痛,面如靜湖,音若天籟。
“不打算請本王坐下喝杯茶么?”夜君清有些尷尬的看向姚莫婉,淡聲開口。無語,姚莫婉揮手示意汀月斟茶,卻不想汀月只給為姚莫婉倒了杯茶,卻將一個空杯推到夜君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