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莫婉和汀月,則被侍衛(wèi)帶到了大夏國宰相趙順面前。
“你就是楚后?”眼前花白胡須的老者一臉質(zhì)疑的看向案前女子,精銳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姚莫婉,狐疑問道。
“楚后?是啊,我是姚莫婉。”姚莫婉傻傻點頭,清澈的眸子似水無波。
一側(cè),汀月不失時機上前施禮:“奴婢汀月叩見宰相大人,承蒙宰相大人相救,主子與奴婢才會逃離夜君清的魔爪,汀月感激涕零,在此謝過宰相大人!”汀月說話間撲通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
“起來吧,大夏既與大楚聯(lián)盟,自有義務(wù)救助楚后,來人,先將楚后安頓到偏房,老夫稍后會向大楚使節(jié)言明此事!壁w順揮手間,已有人將姚莫婉和汀月送出正廳。
榆木桌邊,姚莫婉環(huán)視整個房間,竟沒找出一樣可以入眼的東西。
“大夏國可真窮!”姚莫婉誠心感慨。
“娘娘,現(xiàn)在怎么辦?王爺還在牢房里呢!”汀月可沒有姚莫婉那樣的閑情逸致,憂心開口。
“堂堂宰相府都窮成這樣了,真不知道大夏子民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币δ衩理p閃,眼底的詭異大過悲憫。
“娘娘!我們不管王爺啦!”見姚莫婉眼中的漫不經(jīng)心,汀月有些急了。
“不管?本宮為的是誰!”姚莫婉苦笑著看向汀月,如果不是自己足夠機智,現(xiàn)在被關(guān)進天牢的就不只夜君清一人了。
“娘娘有應(yīng)對之策了?”汀月剛才是慌暈頭了,她怎么忘了自家主子什么風(fēng)浪沒見過啊!
“且等殷雪回來再說吧!币δ褚膊恢,徑自倒了杯茶。
“殷雪沒在……娘娘……”就在汀月追問之際,姚莫婉一口茶水噴了過來。
“這是茶么?這分明就是潲水!”這一刻,姚莫婉忽然能理解,彼時寒錦衣在關(guān)雎宮的那番說辭了!這種茶,怕是連絮子都會嫌棄啊。
夜君清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自己真的入贅到大夏國,會不會一頭撞死,有誰能想到,大夏國的天牢竟然是露天的!這、這、這是要逆天么!
“好久不見了!”在看到夜君清的那一刻,狄峰報以最燦爛的笑容,只是那笑真比哭還難看。
“快進去!”夜君清很想還以微笑,卻不想被身后獄卒一推,整個撲到了草堆上,好吧,他怎么都沒想到這群豬居然給他下了軟骨散。
直至獄卒走的很遠,狄峰也沒有上前攙扶夜君清的意思。
“本王好歹也是來救你的,你倒是過來扶本王一下!”夜君清吃力起身,撲了撲身上的稻草,一臉不悅的看向狄峰。
“你覺得一個謀害公主的罪犯,他們能給我下多少軟骨散。”狄峰真相了,事實上,他也只剩下微笑的力氣了。
“不是吧?”夜君清邁步走到狄峰面前,滿臉質(zhì)疑。
“不好意思。∥乙矝]想到趙順下手這么快,早知道就不給你們寫信了,現(xiàn)在倒好,害的你出師未捷身先死,實在罪過!”狄峰苦笑,眼底透著些許無奈。
“你真殺了夏芙蓉?”這才是夜君清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呵,你信不信,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夏芙蓉是怎么死的?可憐了阿碧,硬被趙順說成是本王的姘頭,現(xiàn)在怕是投胎去了。”狄峰說這話時,神情很是憂傷。
“沒想到大夏國這么窮的地方,居然能養(yǎng)出這么高智商的趙順!币咕宀唤麚u頭。一側(cè),狄峰絕倒,這兩者有關(guān)系么!
“我能問你一件事兒嗎?”夜君清扶起倒在地上的狄峰,一臉肅然。
“問!钡曳妩c頭。
“這牢房為什么沒有蓋兒啊?”夜君清抬頭,一片蔚藍天空。
“窮唄,蓋房蓋兒的錢可以多建好幾座牢房了!钡曳暹@樣解釋。
“這是誰出的損招?”夜君清不以為然。
“我!聰明吧!”狄峰引以為傲。這次絕倒的換作夜君清了,不僅絕倒,還口吐白沫。蔚藍的天空中,成群烏鴉飛過,一會兒排成人字,一會兒排成一字……
且說宰相府內(nèi),下人們實在拿不出上好的茶葉,皆犯難的看向趙順。
“宰相大人莫怪,奴婢也不想給您添麻煩,實在是娘娘渴了,可這茶水……”汀月欲言又止,其意卻十分明顯。
“咳……其實本相覺得清水也可以解渴,小翠,去燒些開水給楚后送到房間里!鄙頌橐粐,被人當面打臉,趙順心里極不舒服。汀月自是見好就收,旋即撤回房間。
“走了?”汀月進來時,殷雪已然站在了姚莫婉身后。
“嗯,娘娘,您說趙順是真沒有好茶,還是舍不得給娘娘喝啊?”汀月對偌大宰相府拿不出丁點好茶表示懷疑。
“這個趙順一直自詡清廉,在大夏國當清官,你覺得呢!币δ窭湫σ宦,旋即看向殷雪。
“主人,屬下查到大楚派來的使節(jié)是新任禮部侍郎林守誠,此刻就住在臨安行館,不過趙順并未將抓捕王爺?shù)氖峦▓蠼o林守誠,而且連娘娘在這里的事情,他亦未告知!币笱⿹(jù)實稟報。
“本宮料到了,身為宰相,他這點心思還是有的!币δ癜底允媪丝跉,這個趙順果然沒讓她失望。
“娘娘,奴婢不明白,趙順不是已經(jīng)跟皇上結(jié)盟了?那他為什么還要隱瞞這些事呢?”汀月聽的糊里糊涂。
“夏國的國力遠不如大楚,趙順自然不敢得罪林守誠,所以只要林守誠說明來意,趙順沒有拒絕的本錢,但這不表明趙順就真的想依附于夜鴻弈。畢竟夜君清在大楚的威望也極高,尤其是連勝三戰(zhàn),他不得不多作考慮!币δ窭潇o分析。
“那就怪了,他既然有此意,又為何要將王爺抓進天牢,而不是偷偷請到府上呢?”殷雪提出質(zhì)疑。
“這便是趙順心思細膩之處,他斷不會公然得罪夜鴻弈,沒人敢保證大夏境內(nèi)沒有夜鴻弈的眼線,一旦趙順將夜君清請入宰相府,他日便可能會成為夜鴻弈出兵的把柄,所以他這么做無可厚非。退一萬步講,若他真將寶押在夜君清身上,只需屈尊到天牢賠個罪,隨便寒暄兩句便可相安無事!币δ窭潇o分析。
“若臨安真有夜鴻弈的眼線,那趙順想瞞也瞞不住?”殷雪憂心看向姚莫婉。
“所以趙順晚些會來找本宮打探濟州的事。殷雪,你這便去夏宮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夏芙蓉的死因,哪怕是蛛絲馬跡也好。順便打聽一下狄峰的情況!币δ竦箾]忘了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