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笙呢?”姚莫婉愕然看著眼前那片黑霧,心底仍震顫不止。
“你說什么?我聽不到!”夜君清看到姚莫婉的櫻唇在動,可耳邊轟鳴不斷,他根本不知道姚莫婉在說什么。
“我說燕南笙,燕南笙在哪里!”姚莫婉心驚之余,猛的沖出書房,夜君清恍然,亦縱身跟了出來,此刻,姚府內(nèi)所有人皆圍了過來,奔雷,風(fēng)雨雷電,即便是隱在暗處的殷雪和流沙亦被這聲音震的現(xiàn)了身。
“主人,你沒事吧?”殷雪咻的飛身至姚莫婉身側(cè),憂心開口。奔雷亦跑到夜君清旁邊,見其無傷方才舒了口氣。
濃霧散去,黑球落下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一個(gè)大坑,坑中間還燃著小小的火苗。
“燕南笙……燕南笙!本宮收回當(dāng)初那句話,本宮不想把你燒的連渣子都不剩!你別死啊……”看著坑中躥起的火苗,姚莫婉心疼的無以復(fù)加,眼淚盈溢在眶里,眼見著就要掉下來時(shí),人群背后突然傳來燕南笙的聲音。
“本盟主是那么容易死的么……”眾人聞聲,登時(shí)轉(zhuǎn)身,只見滿臉?biāo)仆苛撕谄岬难嗄象险蝗骋还盏淖哌^來。
“黑的可真徹底啊……”待燕南笙站到自己面前時(shí),姚莫婉破涕為笑,眼淚在眼眶里,還沒來得及消失。看著姚莫婉眼角的淚,燕南笙釋懷了,為了這滴淚,他就算把整個(gè)鳳羽山莊給姚莫婉,也不算虧呵。
“師兄,你剛剛不是……”見燕南笙無礙,夜君清方才舒了口氣。
“好在本盟主的輕功不是蓋的,要不然就慘了,這回你們看到了吧,別看一個(gè)小小的黑球,如果沒有兩下子,鐵定死翹翹!毖嗄象弦桓蔽覜]說謊的模樣看向眾人,只是眾人卻看不清他的表情,太黑了……
“曹坤手里有多少這樣的暗器?”姚莫婉忽然想到一件事,肅然問道。
“十車。”燕南笙據(jù)實(shí)道。
“十車?他們是想炸平整個(gè)莽原啊?”奔雷看著地上的大坑,又看了看眼前黑不溜秋的燕南笙,武林盟主尚且不能全身而退,若是換作陣前士卒,簡直不敢想。
“沒想到父皇所建的鐵血兵團(tuán)里竟有人能研制出這樣的武器,如果曹坤將這東西用在戰(zhàn)場上,我軍必?cái),而且傷亡必定慘重。”夜君清面色沉凝,劍眉擰成川字。
“不然我們把那十車給毀了?”奔雷提議道。
“嗯,好主意,不如你去,倘若你有幸能潛入曹坤大軍且不被冰魄發(fā)現(xiàn)的話,那么你離成功不遠(yuǎn)了,只要你找到這些黑球,很簡單,觸動機(jī)關(guān),之后‘砰’的一聲,不僅這些暗器,就連曹坤大軍頃刻間都能灰飛煙滅。”燕南笙朝著奔雷點(diǎn)頭,有板有眼建議道。
“我就說這招可行!”奔雷樂了,換來眾人一致鄙視的目光。
“燕盟主出馬尚且被冰魄撞個(gè)正著,你覺得你的武功會比燕盟主更高?”一側(cè),雨兒真相了。奔雷聞聲,額頭頓時(shí)滴出大滴冷汗,遂無語退入人群。
“而且奔雷的做法治標(biāo)不治本,就算毀了,他們還可以再做,倒是我們,毀一次兩次可以,他們斷不會讓我們再有第三次機(jī)會,所以我們必須找出個(gè)一勞永逸的法子。”姚莫婉斂了眼底的驚駭,肅然提議。
“你的意思是?”夜君清垂眸看向身側(cè)的姚莫婉,心底亦有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他們能做,我們也一定能!只是……”姚莫婉欲言又止,眸子下意識看向燕南笙。
“只是我們需要原物,君清希望師兄走一趟,務(wù)必從冰魄手中再偷個(gè)黑球回來。”夜君清轉(zhuǎn)眸直視燕南笙,姚莫婉的想法與他心里所想不謀而合。
“你們是瞎了吧?沒看到本盟主傷成這樣?居然還這么不仁道!”燕南笙怒了,他現(xiàn)在需要的是安慰,不是趁火打劫!
“莫婉自是知道盟主的辛苦,可這件事關(guān)系到整個(gè)莽原的存亡,交到別人手里莫婉不放心,大不了這樣,只要盟主能把黑球偷回來,莫婉愿親自下廚為盟主接風(fēng)!”姚莫婉信誓旦旦。燕南笙被這么大大的夸贊一番,頓覺自己的形象無比高大,自然也沒了拒絕的理由。
多年以后,燕南笙每每想到這一刻,都叫苦不迭,如果知道姚莫婉的手藝精湛到死的地步,他情愿偷十個(gè)黑球,也不想吃姚莫婉親手下廚做的菜,那真比死還難受。
且說燕南笙離開之后,姚莫婉與夜君清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終于在所有人中扒拉出一位研制黑球的人選,絕塵。
正廳內(nèi),絕塵只要看到夜君清,便習(xí)慣性的肝兒顫,即便今非昔比,可他就是改不了這個(gè)毛病。
“草民絕塵叩見王爺,叩見娘娘!苯^塵恭敬施禮后,下意識站到姚莫婉一側(cè)。自與明玉離開楚宮后日久生情,絕塵便還了俗,遂不再以貧道自稱。
“本宮聽說你與明玉好事將近?”姚莫婉端起茶杯,顧左右而言他。
“虧得娘娘大恩,我與明玉才會有今日!睂τ谝δ瘢^塵是感激的。
“嗯,明玉是個(gè)好女子,值得你珍惜,不過……”姚莫婉一句不過,絕塵的心登時(shí)懸浮于胸,原則上說,他更該怕的人是姚莫婉。
可有句話叫防君子不防小人,因?yàn)樾∪四惴酪卜啦蛔『恰?br>“娘娘有話盡管明示,絕塵洗耳恭聽!苯^塵十分虔誠的看向姚莫婉,心底一千遍的祈禱著。
“不過明玉到底是宮中的宮女,而且已被本宮收為已用,當(dāng)初本宮用她三個(gè)月的忠心,許他一個(gè)愿望,安柄山已死,本宮不算負(fù)她,說起來,她也算是本宮的人,你若想娶明玉不是不可以,不過需給本宮五萬兩黃金!币δ耥乒啪疅o波,說的理所當(dāng)然。
“多……多少?”絕塵磕巴了。
“怎么?在你心里明玉連五萬兩都不值么?”姚莫婉又一次無情的提到五萬兩這個(gè)數(shù)字。
“娘娘有事盡管吩咐,絕塵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絕塵何等聰明,如果不是有事,姚莫婉豈有這等閑功夫消遣自己。
看著跪在地上的絕塵,姚莫婉下意識瞄了眼夜君清,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一側(cè),夜君清忽然有些同情絕塵,這年頭,若是沒錢,可千萬別在姚莫婉面前晃悠。
“話雖如此,可上次你已經(jīng)在本宮和王爺面前表明心跡,想帶著明玉四處云游的,本宮又豈好耽擱你們的行程呢!币δ褚酝藶檫M(jìn)。
“上次絕塵腦袋被驢踢了,現(xiàn)下驢死了,絕塵如醍醐灌頂,順間清明了,難得王爺和娘娘不棄,絕塵必誓死效忠!”絕塵想哭,五萬兩黃金?就算把他剁了賣肉,也不值五十兩啊,現(xiàn)在擺明了姚莫婉是在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