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皇后失蹤了?怎么回事?”夜鴻弈深吸口氣,試圖將自己的憤怒壓到最低,這才佯裝焦急的看向夜君清。
“臣弟有罪,雖身居關(guān)雎宮,卻未能保護好皇后,午膳之時,伺候在皇后身邊的丫鬟汀月本欲喚皇后用膳,卻不想內(nèi)室房門內(nèi)插,臣弟踹門進去,卻未發(fā)現(xiàn)皇后蹤影,若臣弟猜的沒錯,皇后必是被人虜走了!”夜君清據(jù)實回稟。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到皇宮虜人!簡直罪無可!來人!”夜鴻弈聞聲震怒,旋即喚進青龍。
“屬下青龍,叩見皇上!
“你即刻率領(lǐng)所有皇城侍衛(wèi),暗中搜尋皇后下落,一旦抓到劫持皇后的賊匪,格殺勿論!”夜鴻弈狠戾咆哮,勃然大怒。待青龍領(lǐng)命退下之后,夜鴻弈將目光落到了夜君清身上,
“夜君清,你雖不是皇城侍衛(wèi),可身居關(guān)雎宮,就該有保護皇后的責任,如今皇后被劫,朕理當問你個守護不利之罪,不過皇后現(xiàn)在生死不明,朕暫且饒你,且等皇后平安回來再議,你先退下吧!”夜鴻弈煩躁揮手,夜君清本想再說什么,卻終是忍了下來,恭敬退出御書房。
待夜君清回到關(guān)雎宮時,汀月下意識朝其身后望去。
“皇上呢?皇上沒過來?”汀月有些詫異的看向夜君清。
“你也覺得皇上應(yīng)該過來?”夜君清眸色沉凝,似有深意看向汀月。
“當然啊,平日里娘娘只是頭疼腦熱的,皇上都會擔心的不得了,現(xiàn)在皇后娘娘失蹤了,皇上當然會過來……呃……奴婢的意思是……”汀月有些語塞。
“汀月的意思是皇上的反應(yīng)并不正常。所以殷雪覺得這件事與夜鴻弈有關(guān)!”確定夜鴻弈沒來關(guān)雎宮,殷雪倏的出現(xiàn)。
“不錯,本王亦有同感,雖然皇上在聽到莫婉失蹤的消息后很憤怒,但卻沒有著急的意思,想必那憤怒也是假做給本王看的,可本王想不明白,皇上為什么要派人虜走莫婉?他不是……他不是一直在乎莫婉的么?”夜君清百思不解。
“王爺可還記得皇上之前差點兒掐死主人?殷雪倒覺得,其實皇上已經(jīng)懷疑主人了,這次不過是用另一種方式試探主人罷了!币笱├潇o分析。
“有可能,現(xiàn)下看來,本王該做些事了……”清冷的眸閃爍著冰錐般的寒光,夜君清神色肅穆,心底已然有了主意。
“王爺若有需要,殷雪隨時候命!币笱┖芮宄咕宓哪芰Γ藭r有姚莫婉在,夜君清將鋒芒隱藏,一切只為配合姚莫婉,如今主人有難,夜君清斷不會再渾渾噩噩下去,莫名的,殷雪就是相信,夜君清有這個能力,一定會將姚莫婉救出來。
“汀月但憑王爺吩咐,只要能救出娘娘,汀月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心甘情愿!”汀月信誓旦旦,堅定開口。
“多謝!币咕逦⑽Ⅻc頭,旋即轉(zhuǎn)身離開了關(guān)雎宮。
牢房里,姚莫婉無法估算時間,可從丑女換火把的次數(shù)來看,自她醒來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夜了,眼淚哭干了,嗓子嚎啞了,姚莫婉索性倚在墻邊,怔怔的看著地面不言不語。
即便丑女不在,她亦不敢貿(mào)然與庾傅寧搭話,在不確定是否安全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的本性,否則非旦救不了庾傅寧,自己也會身陷險境。
琉璃墻面的另一側(cè),冰魄冷顏看著倚在角落里的姚莫婉,狹長的目閃過一抹質(zhì)疑,是自己算錯了?難道姚莫婉真是個傻子?冰魄本以為讓姚莫婉與庾傅寧呆在一起,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辦法并不如預(yù)期那樣值得期待。
就在冰魄對自己的判斷有所質(zhì)疑的時候,夜君清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三天的時間,他將蓄意造反的密函送到了朝中幾位武將手中,行事雖然隱秘,但卻不是毫無漏洞,于是在第四天頭上,夜君清如預(yù)料那樣見到了姚莫婉。
“王爺……王爺你怎么會被抓到這里?”當夜君清雙眼蒙布被推進牢房的一刻,庾傅寧激動驚呼,頓時驚醒了剛剛昏睡過去的姚莫婉。
“夜君清……夜君清你快救婉兒!嗚嗚……婉兒好害怕啊……”姚莫婉揉了揉眼睛,繼而哭著撲向夜君清,此刻,夜君清眼中的白布已被丑女解開。
“皇后娘娘?賢妃?”看著姚莫婉憔悴的容顏掛滿淚痕,夜君清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幸好還活著,夜君清輕撫姚莫婉的面頰,替她擦干眼角的淚水。
“嗚嗚……救命啊!婉兒想皇上了,夜君清,你帶婉兒去見皇上好不好?”姚莫婉泣淚撲到夜君清懷里,低聲怒斥。
“你為什么會進來?別告訴我你是不小心!”姚莫婉何等聰慧,自入牢房,自己半點委屈未受,而庾傅寧卻嘗遍了這里所有的酷刑,顯然這是有人刻意吩咐,至于幕后之人,不用想也能猜出是誰。
“唯有如此,才能換你離開!币咕咫p手輕拍著姚莫婉的背脊,聲音低的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臉上隱隱透著坦然。
“你個白癡!”姚莫婉低吼一聲,旋即狠狠摟住夜君清的脖子,哭的越發(fā)大聲。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這些天除了哭你還干什么了!姚莫婉,你這個廢物!你這個蠢貨!”庾傅寧怒罵著,眼底泛起淚光。
她曾以為有姚莫婉在,夜君清便是安全的,可她高估的姚莫婉,和姚莫婉不同,夜君清進了這里,怕是沒有活路了,思及此處,庾傅寧恨不能上去踹姚莫婉兩腳。
“你那么兇干嘛!婉兒害怕!害怕不能哭!”姚莫婉怎會不知庾傅寧言外之意,頓時吼了回去。
琉璃墻的另一側(cè),當看到夜君清將姚莫婉攬在懷里時,夜鴻弈攥著拳頭的雙手狠砸向墻面。
“冰魄,即刻放了姚莫婉!否則朕保證會派人夷平這里!”夜鴻弈憤怒的像頭獅子,冰魄這次沒有反對,畢竟五天的時間,他沒能查出姚莫婉有任何問題,卻是夜君清,頻頻有不利的消息傳到他耳朵里,以致他不能再任由夜君清在外面活動下去。
“冰魄遵命便是!北俏⑽㈩M首,旋即閃身消失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而出現(xiàn)在了牢房里。
似是感覺到背后有人,夜君清才想轉(zhuǎn)身,便覺后頸陣痛,下一秒已然昏厥過去。
“夜君清!夜君清你別死啊!婉兒還等著……”姚莫婉話音未落,便被冰魄封住了昏睡穴,旋即被其抱出了牢房。
“王爺!你怎么樣?快醒醒啊!”庾傅寧顧不上姚莫婉,滿目焦急的看向夜君清,彼時她忍痛沒供出姚莫婉,一來是為了自己與父親,如果那人知道姚莫婉便是靜心,不但自己的命保不住,在姚莫婉庇護下的父親也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