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自入宮到現(xiàn)在,一直籌謀造反,倘如夜鴻弈出兵,君清愿做先鋒,誓死將他擋在莽原境外!币咕逋nD了很久,方才開口。姚莫婉聞聲微怔,旋即擱下飯筷,正色看向夜君清。
“別這么看本王,其實(shí)本王也沒你想象的那么白癡,本王曾經(jīng)醉生夢死過,可也不會一直醉生夢死下去,有些事即便你不說,可君清心里有數(shù),如果沒發(fā)生今天的事,君清或許不會說這些話,可是莫婉,君清不想看到你再冒險(xiǎn)!币咕逡蛔忠痪,發(fā)自肺腑。
“所以王爺并不反對莫婉造反?”姚莫婉的眼睛透著閃亮的光芒,對于夜君清的話,姚莫婉有些意外,甚至有些驚喜。
“本王沒有反對的理由!币咕逡蛔忠痪洌绺脖。
“有王爺這句話,莫婉就放心了,不過現(xiàn)在的確不是時(shí)候,王爺放心,莫婉就算不珍惜自己的命,也會為所有給莫婉拼命的人著想,更何況莫婉素來惜命的很呢。”姚莫婉嫣然一笑,如沐春風(fēng)。
“可是……”
“而且就算要走,至少也該解決了莽原現(xiàn)在的危機(jī)后才行啊,一切等寒錦衣的事情過去后再籌謀吧!币δ褡匀恢酪咕逶跒樽约嚎紤],可她的確不能貿(mào)然離開大楚,現(xiàn)在還不到與夜鴻弈鬧翻的時(shí)候。
見姚莫婉如此決絕,夜君清只好作罷,正如姚莫婉所言,現(xiàn)下最重要的便是解除與寒錦衣的緊張關(guān)系,畢竟寒錦衣是天下賊匪馬首是瞻的對象,與他搞好關(guān)系,大大的重要。
愿望雖好,可與寒錦衣的初次相見讓姚莫婉與夜君清深深體會到,若想到達(dá)希望的彼岸,任重道遠(yuǎn)!
敬雪齋堪稱是楚皇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三層的建筑拔地而起,氣勢恢宏,裝潢以雅字為主又不失奢華,是所有皇族貴胄宴請的最佳之地,姚莫婉亦不例外,將與寒錦衣的宴席擺在了這里,而且包了整場。
此刻,姚莫婉,夜君清與燕南笙分別坐在擺滿美味佳肴的深梨木翡翠鑲邊的圓桌邊,頗顯得有些緊張。
“酉時(shí)已過,他不會來了吧?”燕南笙的聲音有些局促,舉止也不似彼時(shí)那樣瀟灑不羈,原本姚莫婉倒也沒那么緊張,可見燕南笙如此,她亦感覺到自己的心弦繃的緊緊的。
“還是再等等吧!币δ竦暬貞(yīng)。
“不管了,再等半盞茶的時(shí)間,他若不來,我便走!”燕南笙深吸口氣,打定主意道。
就在燕南笙語閉之時(shí),一陣爽朗的笑聲悠蕩而至,奔放豪邁,清脆悅耳,單憑這笑聲,姚莫婉覺得自己不會討厭這個人。
“燕南笙啊,這就是你給本尊道歉的態(tài)度么?本尊可不怎么喜歡啊!”醇厚的聲音仿佛自九天傳來,縹緲的讓人覺得這個人離自己很遠(yuǎn),遠(yuǎn)到遙不可及,可此人卻在近在咫尺,觸手可摸。
看著眼前的男子,姚莫婉眸色陡亮,那一張古銅色的俊臉,眉目張揚(yáng),輪廓清晰,有如雕像般棱角分明,漆黑的濃眉斜飛入鬢,深邃的瞳孔如子夜的繁星,高挺的鼻梁下,那抹唇有些厚,卻厚的恰到好處。
憑心而論,眼前男子不屬于美男一列,卻讓人出奇的感覺到舒服,甚至有些踏實(shí),仿佛只要他在,所有的危險(xiǎn)都會遠(yuǎn)離。姚莫婉對自己這樣的感觸覺得十分詫異。
“咳咳……確切的解釋是商量,調(diào)解,談和,而不是道歉!毖嗄象戏置髟诟\衣說話,俊顏卻是對著姚莫婉。
“不是道歉。∧遣皇堑狼改銈兘斜咀疬^來作甚!走了!”寒錦衣?lián)P著濃黑的劍眉,一臉不屑的瞥向燕南笙,登時(shí)欲走,卻被姚莫婉急步上前攔了下來。
“尊主莫急,自然是道歉,關(guān)于明月峽的事……是鳳羽山莊有錯在先,還請尊主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與我等一般見識才是。”姚莫婉可不管燕南笙有多尷尬,好不容易請來的這尊神,斷然不可就這么放走了。
“你是姚莫婉吧?嘖嘖……咋長成這樣。恳粋丑字都無法表達(dá)本尊對你的評價(jià),看看這眼,瞧瞧這眉,你出來的時(shí)候被擠過吧?”在看到姚莫婉的那一刻,寒錦衣劍眉擰成川字,眼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厭惡和嫌棄。
“出來?莫婉出來的時(shí)候沒被擠著啊?”姚莫婉努力回想。
“他是說你從娘胎里出來的時(shí)候……”一側(cè),燕南笙好心提醒道,語閉,姚莫婉額頭頓時(shí)浮起三條黑線!
“還是南笙深知本尊之意!唉,可惜了,原該是個美人胚子,現(xiàn)在卻慘不忍睹。不過你這模樣若配燕南笙么,綽綽有余!”當(dāng)寒錦衣說出這番話的時(shí)候,姚莫婉似獨(dú)立風(fēng)中,瞬間凌亂了。
“人也損的差不多了,坐吧!”燕南笙索性回眸,冷冷看向寒錦衣,轉(zhuǎn)而將姚莫婉拉回到自己的座位,悻悻道。
“呀!”就在姚莫婉回到自已座位的剎那,寒錦衣突然夸張的倒退數(shù)步,雙目驚詫的看向燕南笙。
“燕南笙,你怎么越長越丑了?其實(shí)長的丑不是你的錯,可你出來嚇唬人就不對了!幸好本尊定力十足,不然肯定活活被你嚇?biāo)!快轉(zhuǎn)過去,快轉(zhuǎn)過去,本尊看不得你那張丑臉!”寒錦衣的這番話徹底將姚莫婉雷倒了。
這位大哥!你到底長沒長眼睛?你那眼眶里裝的是什么玩意?你審美有問題!姚莫婉腹誹著。
“寒錦衣,你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燕南笙也怒了,自己有那么丑么?可就在燕南笙憤然開口的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姚莫婉甚至沒看到寒錦衣是怎么出手的,燕南笙臉上已然多了兩道黑黑的墨跡。
不僅姚莫婉,夜君清亦覺得匪夷所思,彼時(shí)燕南笙還能與其斗上一兩招,可如今,燕南笙甚至沒有反應(yīng)。
“嗯,這回差不多,勉強(qiáng)有的看了!”寒錦衣單手捂著胸口,貌似心寬了不少。一側(cè),燕南笙狠吁口氣,正欲擦掉臉上的墨跡,卻被寒錦衣攔了下來。
“你可別擦,嚇走了本尊可就請不回來了!焙\衣雙手捂在腦后,揚(yáng)頭看向燕南笙,眼中極盡挑釁味道。
“這樣也好看,別擦了先。”姚莫婉狠噎了下喉嚨,違心說著。
“所以說王八看綠豆,也只有你們兩個才能對上眼,這樣也算好看?自戀也該有個限度嘛!”寒錦衣一臉鄙夷,轉(zhuǎn)眸時(shí),正看到坐在姚莫婉身邊,一聲未吭的夜君清。
“喲,這不是夜君清么?你這小娃也長這么大啦?怎么也是越長越趔趄,難看死了!”寒錦衣突地?fù)P手,于是夜君清臉上,毫無幸免的多了兩道墨黑,夜君清撓頭,看來裝聾作啞也難逃此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