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币δ翊鬼粗郎系拟忚K和香盒,輕聲喚出殷雪,她相信殷雪該清楚這些東西的用途。
“回稟主人,如果殷雪猜的沒錯,嬰鸝之所以會在對方萬分警覺之下施展攝魂術(shù),靠的是她腳下的鈴鐺和臉譜上的那朵曼珠沙華,而且嬰鸝每每進門,殷雪都會聞到一股極淡的幽香,有些像龍涎香的味道,卻比龍涎香淡很多,若不仔細嗅,根本察覺不到,殷雪在想,盟主之所以給我們鈴鐺和香盒,必定是一物降一物,我們且將鈴鐺帶在身上,再將香盒置于房間里,定有效果!币笱├潇o分析。
對于殷雪的解釋,姚莫婉表示認同,隨即命汀月將鈴鐺串起來帶在手上,夜君清卻覺得十分別扭,一個大男人走到哪兒都丁零丁零的,他實在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目光,不過礙于姚莫婉的淫威,咳咳,是神威,夜君清也只得在關(guān)雎宮內(nèi)應(yīng)付帶著。
夜,寂靜無聲,月光如碎銀般穿過窗欞灑落下來,龍干宮內(nèi),夜鴻弈直直躺在床榻上,漆黑的眼睛如兩個黑洞般深不見底,其間滾動著盤旋的颶風,當看到嬰鸝臉譜下,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容顏時,夜鴻弈震撼了,他從不知道這世上,居然會有長的這么像自己的人,不是像,簡直是從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而且還是個女人!
夜鴻弈輾轉(zhuǎn)難眠,腦子里一片混亂,龍鳳胎?母妃當年若真產(chǎn)下的是龍鳳胎,又為何要將嬰鸝送出皇宮,交到洛濱手里?難道洛濱會比父皇更在乎那個嬰孩?而洛濱又為什么會在功成名就后隱退出家?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夜鴻弈心里有了不好的念頭,那一刻,他害怕極了,如果……如果事實真如他所想,那嬰鸝和洛濱都不能活著!
可母妃已經(jīng)死了,這個事實怕是沒人知道,就只除了洛濱!當然,在時局未在他掌控的情況下,他萬萬動不得嬰鸝!
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嬰鸝出奇的沒到關(guān)雎宮找茬,這樣姚莫婉覺得有些意外,不過當聽到汀月打聽到的消息后,姚莫婉知道是自己大意了。
“娘娘,不好了,皇上昨日將桓橫下了天牢,定于三日之后斬首示眾,宸妃今晨去求皇上,也已被打入冷宮!”汀月氣喘吁吁回稟,臉上盡顯焦急之色。
“什么!”姚莫婉聞聲陡震,聲音都有些變了調(diào),她怎么都沒想到嬰鸝會對桓橫下手。
“主人,嬰鸝來了!本驮谝δ耖_口之際,殷雪忽然飄際到姚莫婉身后,肅然稟報。姚莫婉深吸口氣,微微點頭后退了殷雪。下一秒,只見一襲綾羅羽衣的嬰鸝正身姿嬌柔的走了進來。
“沒想到這么快就損失了一位愛將,真是可惜啊皇后娘娘!啊不,或許我該叫你靜心才對。”嬰鸝盛氣凌人的走到姚莫婉面前,纖長的睫毛下,那雙眼透著無比凌厲的目光。
“本宮心里是堵的慌,不過你心里也未必好受到哪兒去!币δ衩蛄嗣虼剑迫蛔,手中的粉色鈴鐺隨著姚莫婉的動作丁零作響。此時,嬰鸝方才注意到姚莫婉手腕上的鈴鐺,亦嗅出那股原本不存在的幽香。
“這話怎么說?”嬰鸝表情有些嚴肅,有了這些干擾,她想再給姚莫婉施術(shù)幾乎不可能了。
“桓橫是真的不知道靜心是誰呢,所以你費盡心機也不過是除了本宮身邊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币δ裾f著話,接過汀月遞過來的清茶,自顧品著。
“姚莫婉,皇上待你不薄,你居然有起兵造反的心思,你簡直是瘋了!”姚莫婉的話說到了嬰鸝的心里,彼時當聽到桓橫道出一切的時候,嬰鸝簡直不相信這個女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野心!她是想要干什么?當皇帝!
“沒證據(jù),就別亂說話,莫婉現(xiàn)在是一國之后啊,造反?呵,這件事你現(xiàn)在說出去,若有一個人信,莫婉隨你姓!”姚莫婉就是想氣嬰鸝,氣死她!
“姚莫婉,你別得意,嬰鸝今日能殺你一將,明日就能斬下你的腦袋!”嬰鸝劍眉緊皺,憤怒的眸子燃起熊熊烈火。
這一刻,姚莫婉怔住了,那雙眼,那么熟悉,熟悉到她這輩子都忘不掉,彼時冷宮,就是這樣一雙眼睛,戳穿了她的心臟,毀了她的一生。夜鴻弈?這雙眼睛分明與夜鴻弈如出一轍,姚莫婉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初見之時,便覺得此人熟悉,原來是這樣啊!
“娘娘……娘娘……”一側(cè),汀月見姚莫婉神色異常,當即拼命的搖著鈴鐺,直搖到嬰鸝拍案而起。
“搖什么搖啊!我都沒用攝魂術(shù)!”許是被姚莫婉的目光看的心慌,嬰鸝不再久留,登時轉(zhuǎn)身離去。
“娘娘,您沒事吧?”汀月哪里肯信,頓時將雙手擱在姚莫婉耳邊,猛的一搖。
“本宮頭暈,耳鳴!币δ窬従忛]眼,以手撫著太陽穴。
“她居然敢說自己沒用攝魂術(shù)!騙子!”汀月恨恨道。
“她是真的沒用攝魂術(shù)!币δ裆钗跉,尊重事實道。
“那您?”
“你搖的……”汀月聞聲,頓時停止動作,原地化石。
桓橫被俘這件事讓姚莫婉很頭疼,不管怎樣,她曾答應(yīng)過桓橫保他父女兩人安然無恙,可如今,他們一個下了天牢,一個打入冷宮,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視不理,只是嬰鸝既然敢將桓橫關(guān)進天牢,必是做足了準備,只等自己上勾。鑒于此,姚莫婉萬般無奈之下,提出一條建議。
“你讓本王勾引嬰鸝?姚莫婉,我沒聽錯吧?”夜君清憤然起身,怒目而視,想他夜君清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做那種齷齪之事!
“那現(xiàn)在王爺是去?是去啊?還是去?”彼時嬰鸝離開關(guān)雎宮時,曾對夜君清拋過媚眼,姚莫婉記的十分清楚。
“不去!”夜君清斬釘截鐵。
“王爺就忍心讓桓橫死在獄里?他也曾與王爺浴血沙場過吧?”姚莫婉曉之以理,柔聲道。
“與本王浴血奮戰(zhàn)的人多了去了,若有事都找本王,那本王豈不比如來佛祖還忙!”夜君清不以為然。
“現(xiàn)在也沒都來找,不就只有一個桓橫嘛!”姚莫婉撒嬌陪笑。
“說什么都沒用!本王不會去!”若別的事夜君清還有的商量,但這件事,他抵死不從。
“不去算了!殷雪,隨本宮一起闖天牢!就算賠上這條命,也好過被人指著鼻子罵忘恩負義!”見夜君清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姚莫婉也來了脾氣,當下起身欲走。
就在殷雪欲攬姚莫婉縱身離開之時,夜君清繃不住了。
“勾引女人這種事兒……本王是真不會!”夜君清妥協(xié)了,滿目憂傷。見夜君清松了口,姚莫婉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