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過的并不如意!币δ癜底愿锌牡子砍龅乃釢。
“既然你看了字箋,難道不想知道姚莫心的死因?”庾傅寧收起眼中的悲戚,冷眸看向姚莫婉。
“賢妃只知是皇上的貼身侍衛(wèi)將剛剛誕下小皇子的大姐推入冷宮,之后的事又知道多少?”姚莫婉肅然看向庾傅寧,清冷的眸仿佛兩片無際的夜星,神秘且憂傷。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庾傅寧愕然看向姚莫婉。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莫婉想知道,自然有辦法!痹踔?親身經(jīng)歷,怎會不知!
“所以……所以你在人前裝瘋賣傻,人后籌謀算計(jì),硬是逼著父親背叛大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庾傅寧恍然,驚訝看向姚莫婉。
“其實(shí)莫婉沒資格勸賢妃放下,因?yàn)檫B莫婉自己都做不到放下這血海深仇。但是莫婉所言句句肺腑,賢妃好自為之!币δ裆钗跉猓鄣啄ㄟ^一絲暗淡。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傳出去?”見姚莫婉欲轉(zhuǎn)身離開,庾傅寧謹(jǐn)慎開口。
“傳啊,一定要傳,至少該讓楚漠北知道,莫婉是真的沒有騙他呢!币δ駲汛絾⑿,眼角眉梢的嫵媚動人心魄。
看著姚莫婉離開的背影,庾傅寧怔住了,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下棋的人會是姚莫婉,如她這般運(yùn)籌帷幄,睿智機(jī)敏,庾傅寧自愧不如。
姚莫婉的目的達(dá)到了,就在姚莫婉見庾傅寧之后的第二日,皇甫俊休如期而至。
“俊休拜見楚后。”內(nèi)室,皇甫俊休提著兩根成了人形的人參站在榻前,謙恭開口。
“堂堂‘旌姚號’的大當(dāng)家,吃不起人參么?”一側(cè),奔雷冷眼瞧著皇甫俊休,悻悻道。
“咳咳……俊休自知這些薄禮入不得娘娘的眼,不過好歹也是俊休一番心意,還望楚后笑納!痹趤碇,皇甫俊休已然做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準(zhǔn)備。
“汀月,扶本宮起來。”榻上,姚莫婉緩緩伸手,氣若游絲。一側(cè),皇甫俊休見此,心頓時沒了底。那日姚莫婉已能自由走動,這才兩天不見,怎就這樣了?
“奔雷啊,過府便是客,你怎好讓皇甫大人站著?快給皇甫大人搬把椅子,至于人參么……雖然姚府不缺,可也別薄了皇甫大人的面子,勉強(qiáng)收了吧!币δ裱月曇籼撊,倚在床欄的身子柔弱無骨。
奔雷雖不情愿,卻也只得上前為皇甫俊休搬了把椅子,旋即接過皇甫俊休手中的人參拿出內(nèi)室。
“皇甫大人還有事?”見皇甫俊休沒有離開的意思,姚莫婉狐疑問道。
“呃……咳咳……俊休的確有事想求楚后。彼時吾太子行事過于雷厲風(fēng)行了一些,不過好在沒出什么大事,而且不管怎么說,小王爺也救過楚后,所以俊休想求楚后大人大量,可不可以……把治牙疼的解藥賜給俊休?”
皇甫俊休覺得很難啟齒,畢竟是楚漠北有錯在先,可難于啟齒,也要啟齒,難不成眼看著太子殿下和百里皓然被疼死么。
“原來皇甫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呵,也罷,既然你能說出來,自然是猜到楚漠北牙疼的原因,本宮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你也看到本宮傷的有多重了,只要楚漠北肯做出補(bǔ)償,之后再現(xiàn)親自到本宮面前認(rèn)個錯,解藥的事兒好商量!币δ衤曇粢琅f虛弱,不時還伴兩聲咳嗽。
皇甫俊休聞聲,后腦流汗,姚莫婉這是趁機(jī)打劫!似乎看出皇甫俊休的猶豫,姚莫婉繼續(xù)道。
“如果楚漠北不想割肉,也不想跟本宮道歉的話沒關(guān)系的,是藥都有過效的時候,只要過了藥效,牙自然就不疼了。不過通常情況下,殷雪配的藥一般都是一個月的藥效,因?yàn)檫@次是專門為太子殿下準(zhǔn)備,所以殷雪特別用心!币δ駥⒆詈笏膫字咬的極重。
“這件事俊休做不了太子殿下的主,且請楚后說出條件,俊休也好回去與太子殿下商量。”皇甫俊休抹汗,看來除了妥協(xié),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莫婉亦不是個貪心的人,要求的也不多,但求太子殿下同意將莽原歸于大楚版圖,而且將帛書上的助威二字,改作助陣!币δ裨频L(fēng)輕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榻前,皇甫俊休差點(diǎn)兒沒暈過去,就這還說自己不是個貪心的人?違不違心啊!
且說皇甫俊休回去后兩天的時間,百里府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直至第三日午時過后,姚莫婉正在院內(nèi)曬太陽,便見奔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主人,楚漠北來了!”奔雷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他必定要來,不然真想活活疼死么。你去把肅親王調(diào)開,明白?”姚莫婉似有深意看向奔雷。
“主人放心!”奔雷狠狠點(diǎn)頭。就在奔雷走開的下一秒,拱門處赫然出現(xiàn)一抹光彩奪目的紫色身影,看著楚漠北步履穩(wěn)健的走向自己,姚莫婉頓時明白什么叫輸人不輸陣,倒驢不倒架。即便臉腫的跟饅頭似的,可楚漠北身上的王者霸氣和君臨天下的氣度卻半分不減。
此刻,楚漠北已然走到姚莫婉面前坐了下來,深邃的眸忽明忽暗,閃爍著幽幽的寒光。看著那張擴(kuò)大十倍卻依舊魅色無雙的容顏,姚莫婉真心嫉妒。
“俊休!”楚漠北強(qiáng)忍著牙疼,厲聲低吼,因?yàn)槟樐[的緣故,吐字已經(jīng)不太清晰了。
皇甫俊休聞聲,當(dāng)即從楚漠北身后走到石案前,自懷里取出兩份帛書,上面分別寫著將莽原讓予姚莫婉和大楚內(nèi)訌之日,蜀愿出兵十萬助陣的內(nèi)容,而且帛書上皆有楚漠北的親筆簽字。
“不知越后可還滿意?”皇甫俊休謙卑有禮,笑容堆疊在臉上,極盡殷勤。
“據(jù)本宮所知,太子殿下有一枚隨身攜帶的專屬印章,如果殿下肯拿出來蓋在這兩卷帛書上的話,那本宮就十分滿意了。”姚莫婉語閉之時,汀月已然將準(zhǔn)備好的印泥擺在石案上,顯然,姚莫婉早有此招。
無語,楚漠北必要拼命呼吸,才會讓自己不起身暴走,一側(cè),皇甫俊休犯難的看向楚漠北。幾番掙扎之后,楚漠北終是拿出印章,極不情愿的在帛書上蓋了下去。
“不知楚后還有何要求?”皇甫俊休將兩卷帛書疊好之后雙手奉于姚莫婉面前。
“殷雪。”姚莫婉命汀月收好帛書之后,輕聲喚出殷雪,殷雪自然明白姚莫婉的意思,當(dāng)下將裝有兩條肉蟲子的瓷罐擱在石案前。
“這……這是什么?”看著瓷罐里的肉蟲子蠕蠕動著,皇甫俊休只覺全身汗毛豎起,格應(yīng)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