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兒,今天是你生辰,姐姐送你一件禮物,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呢?”跟楚漠北瞪的眼睛疼,姚莫婉索性先別過頭,轉(zhuǎn)眸看向庫布哲兒。
“姐姐送什么給哲兒,哲兒都喜歡!”正與楚漠信掐的起勁兒的庫布哲兒聞聲,登時轉(zhuǎn)過頭來,粉嫩的小臉揚起一抹葵花般的笑容,頓時掃清了姚莫婉心底的陰霾。
姚莫婉淺笑著將發(fā)髻上那只鳳尾瑤仙簪摘下來,動作輕柔的帶在庫布哲兒頭上。
“如果老夫沒看錯,此簪可是鳳尾瑤仙簪?這簪子老夫早就想找來送給哲兒,可惜一直沒找到,原來是在你手里!哲兒,還不謝謝你的莫婉姐姐,誰若帶上這簪子,一定會覓得如意郎君的!”庫布丹遍識珍寶,自然一眼便認(rèn)出了鳳尾瑤仙簪,當(dāng)下歡喜道。
“父王竟取笑人家,誰要覓得如意郎君。〔贿^莫婉姐姐送的東西哲兒還是喜歡的!”庫布哲兒面頰緋紅,羞赧的別過頭去。
一側(cè),夜君清驚訝于姚莫婉的舉動,他如何也沒料到姚莫婉會舍得將封逸寒送給她的寶貝轉(zhuǎn)贈他人。
“如果封逸寒知道你借花獻(xiàn)佛,怕是要傷心死了!币咕灞砻嫔喜灰詾槿唬南聟s十分歡喜。
“剛才庫布丹似乎對王爺說了一句可惜,王爺猜到樓蘭王在可惜什么了嗎?”姚莫婉移著椅子湊到夜君清身邊,小聲開口。
“沒興趣!”夜君清料想姚莫婉說不出什么好聽的來,當(dāng)下打住話茬。
“沒興趣莫婉也要告訴你,樓蘭王說可惜了,是可惜王爺你長的太老了!”姚莫婉掩唇淺笑,戲謔看向夜君清。
“本王老?本王不知道有多年輕!”夜君清回瞪了眼姚莫婉,恨恨低吼,武將者,最怕的就是被人說老!
“王爺再年輕,能年輕過楚漠信嗎?”姚莫婉似有深意轉(zhuǎn)眸,看著楚漠信清澈無塵的眼睛,心底便似在炎炎夏日里注入一池清泉,清爽舒適。
“什么意思?”夜君清順著姚莫婉的目光看向楚漠信,頓時卑微了。英雄出少年,他或許真的不年輕了。
“王爺想過沒有,為什么樓蘭王會不遺余力的幫助楚漠北?”姚莫婉低聲道。
“因為他救過庫布哲兒的命!币咕迦缡窍搿
“那一次楚漠北已經(jīng)得到報酬了,一千五百座金礦,數(shù)目可不小!币δ駬u頭。
“那是為什么?”夜君清皺眉,他忽然想知道,自己以前引以為傲的智商哪兒去了!跟著姚莫婉久了,他越發(fā)覺得自己不如以前聰明。
“因為楚漠北送給庫布哲兒的禮物可比莫婉的鳳尾瑤仙簪貴重多了!币δ癫唤麌@氣。
“有嗎?本王沒看見!”夜君清狐疑看向姚莫婉。
“那么大個人坐在那兒,王爺會沒看見?”姚莫婉轉(zhuǎn)眸看向夜君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又補充一句:“沒瞎!”夜君清氣結(jié),不再開口。
就在姚莫婉不經(jīng)意抬眸的瞬間,赫然看到楚漠北清冽的眸子正看向自己,在對上姚莫婉的目光時,楚漠北不慌不亂的舉杯,邪魅淺笑。姚莫婉猶豫片刻,同樣報以微微一笑,或許只有他們才能感受得到,彼此的笑有多冷。
宴席結(jié)束后,庫布哲兒舍不得姚莫婉,定要將姚莫婉留下來,庫布丹好說歹說,庫布哲兒這才放手。此刻,楚漠信正拽著皇甫俊休,死也不想留下來。
“小王爺,這可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您剛剛也聽到了,微臣真是沒辦法帶你走!”皇甫俊休對楚漠信的粗魯行為叫苦不迭。
“本王不管,本王就是不想住在這兒,你帶本王走!”楚漠信不依不饒,到最后也不知道皇甫俊休在楚漠信耳邊說了什么,楚漠信才勉為其難的留下來。
離開郁春院,姚莫婉破天荒的沒有坐轎,而是與夜君清步行走回姚府。
“本王覺得你似乎對楚漠北特別留意!睂崉t,席間姚莫婉與楚漠北的每次相視夜君清都有參與,只是他們的目光太專注,沒留意到他罷了。
“他的確值得莫婉特別留意!币δ袢粲兴,忽略了夜君清眼底一閃而逝的暗淡。
“其實楚漠信與庫布哲兒兩看兩相厭,實在不該將他們湊在一起!苯(jīng)姚莫婉提點,他倒是明白了樓蘭王那句可惜的含義,做樓蘭王的女婿,他是萬萬不能勝任的。
“王爺與莫婉一開始不也是兩看兩相厭么,萬事皆有可能!币δ袷栈厮季w,抿唇看向夜君清。
“誰跟你兩看兩相厭了?分明是你看本王不順眼。”夜君清悻悻道。
“這個世上啊,沒有誰會比莫婉看你更順眼了!”姚莫婉輕舒口氣,雙手交叉在腦后,大步走在前面。是呵,如果不是看他順眼,怎么會不遺余力的為他謀得錦繡河山?上н@句話落在夜君清耳朵里,怎么聽都象是反話。
讓姚莫婉詫異的是,接下來的兩天里,’千陌號‘以秋風(fēng)掃落葉般的速度消失在莽原,讓人仿佛感覺不到它曾出現(xiàn)過。楚漠北的這個做法讓姚莫婉不能理解,就算沒有樓蘭王相助,他大可與自己公平競爭,畢竟莽原是個富饒之地,任誰都想在這里分一杯羹。’千陌號‘撤的毫無理由!
百里府書房。
“啟稟太子殿下,直至昨日,所有’千陌號‘的商鋪已經(jīng)在莽原和周圍郡縣全都撤鋪,所有物品皆已運回蜀國!卑倮镳┤粚肴硕喔叩膸け緮[在楚漠北面前。
“做的不錯!背表g含笑,淡淡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到身陷寒潭般冷的發(fā)抖。
“恕微臣多言,皓然實在不明白太子殿下為何要突然撤回所有商鋪,如今’旌姚號‘同樣得不到外援,就算公平競爭,我們在莽原一年的收入也不只一千萬兩黃金。”百里皓然滿腹質(zhì)疑。
“本太子換的就是你這個質(zhì)疑,想必姚莫婉現(xiàn)下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背便紤械目吭谝伪成,瑩潤的手指緩緩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唇角的笑越發(fā)深了幾分。
“微臣還是不明白!卑倮镳┤粍γ季o皺,下意識搖頭。
“你是見過姚莫心的,你覺得那個女人如何?”瀲滟魅骨的眸子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愫,楚漠北感覺到了心疼,似乎只有一點點,可就是那一點點的疼仿佛藤蔓般瘋長,迅速包裹住了他整顆心臟,又如一滴墨浸入池塘,蘊了一大片。
“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啊。”百里皓然十分天真的回答,在觸及到楚漠北越發(fā)陰森的目光時,百里皓然頓時清明。
“毫不夸張的說,姚莫心抵得過千軍萬馬!依微臣之前對她的了解,如果沒有姚莫心,夜鴻弈坐不上龍椅,平不了義熙之亂,那個女人不簡單,虧得死了,否則大楚現(xiàn)在的實力必超我大蜀!”百里皓然正確解讀了彼時姚莫心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