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上天注定不讓安柄山死的那么痛快，本宮只是遵從天意罷了�！币δ駵\笑嫣然。
正如姚莫婉所料，就在安柄山欲秘密處決煉丹房的宮女時(shí)，卻發(fā)現(xiàn)煉丹房內(nèi)的宮女一夜之間突然容光煥發(fā)，甚至還似年輕了不少。
“明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柄山喚來明玉，狐疑的看向周遭忙碌的宮女。
“回安公公，奴婢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后就這樣了，奴婢猜測(cè)該是您這次煉的丹藥起了作用，雖然此前奴婢等皆有萎靡之兆，但那也許只是個(gè)過渡！如今奴婢照鏡子時(shí)，都覺得自己似是年輕了七八歲呢！”明玉眸光放亮，興奮的回稟。
“過渡？難不成那張藥方是真的……”安柄山自顧思忖，絲毫沒看到明玉眼隱藏的絕寒。
“若是公公沒事，奴婢還要急著煉藥呢，對(duì)了，這批的藥需要改變劑量嗎？”明玉似是無意問道。
“暫時(shí)……暫時(shí)別改了�！卑脖诫m心有質(zhì)疑，可卻經(jīng)不起眼前看到的事實(shí)。明玉聞聲領(lǐng)命，俯身退去的一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安柄山一改往日習(xí)慣，時(shí)常親自動(dòng)手煉藥，偶爾還會(huì)用嘴嘗兩下，直至有一天，安柄山確認(rèn)煉出的藥丸與此前那一批無異后，竟將其中一顆放進(jìn)嘴里，那一刻，明玉歡喜雀躍，眼底有淚溢出。
關(guān)雎宮內(nèi)，姚莫婉看著桌上擺放的華美鳳服，心底五味陳雜。
“雜家傳皇上口諭，封后詔書已下多日，禮部于昨日將封后大典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七，這些是司制房送來的鳳服，娘娘可先試穿一下，若是哪里不滿意，且送回司制房讓她們依著娘娘的意思改好……咳咳……咳咳咳……”安柄山恭敬稟報(bào)，一句話下來，便已有些輕喘。
“好漂亮的衣服啊！”姚莫婉歡喜的走到桌邊，雙手捧起鳳服，手指觸及衣料時(shí)，仿佛是有幾千根針直直刺入掌心，多么熟悉的雙面蘇繡針法，整個(gè)皇宮中，就只有皇后配用這樣繡法的布料。
何等尊貴的象征！可等慘痛的回憶！大楚皇后，這個(gè)她自心底厭惡的頭銜如今又落到自己頭上。是天意？呵，彼時(shí)她以為自己與夜君清錯(cuò)失便是天意，與夜鴻弈共結(jié)連理亦是天意，可天意給了她什么？這一次，她偏要逆天而行！她的路，每一磚每一瓦她都要親手鋪砌，沒有人可以在她的路上開一條岔路！
“這鳳服上的繡樣可是皇上親自為娘娘挑選的……咳咳……”安柄山忍不住咳嗽兩下。
“你沒事吧？汀月，快給安公公捶捶背，以前婉兒咳嗽的時(shí)候，母親就這么做，很管用的。”姚莫婉目露憂慮的看向安柄山，急聲吩咐。
“老奴無礙，娘娘有心了，還是讓汀月服侍娘娘試裝，老奴告退�！卑脖焦Ь崔D(zhuǎn)身，腳步有些凌亂的走出關(guān)雎宮。
就在安柄山離開的下一秒，夜君清赫然自宮門處走了進(jìn)來。
“本王還以為封后大典省了呢�！笨粗烂嫔蠑[著的鳳服，夜君清胸口似被一團(tuán)棉絮堵的死死的，那股說不出的憋悶讓夜君清甚是煩躁。
“莫婉也希望是省了，可是怎么辦，皇上舍不得委屈莫婉呢。”姚莫婉自嘲的扔了手中的鳳服，命汀月端進(jìn)內(nèi)室。
“既然皇上那么寵你，你便不用再找什么后路了！”夜君清酸酸開口，隨手將絮子拽下貴妃椅，自己猛的坐在上面，冷冷道。
“皇上寵莫婉是皇上的事，跟莫婉有什么關(guān)系。王爺早該知道莫婉不稀罕什么皇寵！”姚莫婉俯身抱起躺著都能中箭的絮子，安撫的拍了拍絮子的腦袋。
“那你稀罕什么？”夜君清一臉正色的看向姚莫婉。
“稀罕你�。 币δ衩C然回應(yīng)，換來夜君清一個(gè)意味深長的白眼。
“咳咳……剛剛本王見安柄山跟喝了酒似的，看來你的計(jì)劃成功了？”夜君清強(qiáng)自壓制住心底的悸動(dòng)，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莫婉剛剛說稀罕王爺，王爺怎么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呢？要知道這世上能讓莫婉稀罕的可不多呢！”姚莫婉明知夜君清有意轉(zhuǎn)移話題，還故意將剛剛的話題拉了回來。
“本王在說正事！”夜君清見姚莫婉走過來，刻意朝后退了兩下。
“莫婉說的也是正事�。 币δ裾Ｖ请p靈動(dòng)清澈的水眸，緩緩走到夜君清身邊。
“姚莫婉！”感覺到姚莫婉的身子貼著自己坐了下來，夜君清只覺心底燥火倏的燃起，登時(shí)厲聲大喊，用以掩飾心底的焦躁。
“我在��！有事？”夜君清越是窘然，姚莫婉越是歡喜，姚莫婉忽然覺得，逗絮子不如逗夜君清來的讓人心情愉悅。
“沒事，本王走了！”在聞到姚莫婉身上那股獨(dú)有的淡雅香氣之時(shí)，夜君清騰的自貴妃椅上彈跳起來。
“絕塵把丹藥煉出來之日，便是安柄山的死期�！币δ裆焓謸嶂踝樱唤�(jīng)心開口。無語，夜君清立在宮門處許久，終是轉(zhuǎn)身回來。
“這次謝了�！痹谝咕蹇磥恚δ駥�(duì)付安柄山是在幫自己的忙。
“什么？莫婉沒聽清，煩勞王爺再說一遍�！币δ窆首黪久贾畱B(tài)看向夜君清。
“還我焰魂劍！”夜君清尷尬之余，大聲吼道。
“哦，不用謝了�！币δ裆酚薪槭曼c(diǎn)頭，夜君清登時(shí)以手撫額，唇角抽搐。
適夜，秋風(fēng)微涼，吹的樹葉沙沙作響，月光穿梭其間，灑下一片斑駁的影像。
……
……
“道長好修為�。 �
“貧道慚愧，娘娘的修為必在貧道之上……”
“得道長贊賞，素鸞還真有些受寵若驚呢�！币λ佧[趴在絕塵的懷中，柔若無骨。這一刻，絕塵恨自己沒在清風(fēng)觀，否則必定讓那些小弟子們都嘗嘗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