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失望不重要,重要的是肅親王的焰魂劍怕是再也拿不回來了。而且楚漠北必不會將楚漠信的死賴在莫婉一個人頭上!币δ衤曇魷厝,似水一般。
“你別誆我,楚漠信只是吃了瀉藥,總不會拉到死吧?”燕南笙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總感覺不管自己如何辯駁,最后那顆九曲回魂丹是保不住了。
“反正殷雪是這樣說的,她配的這東西只有一種解藥。你若不信可以去問殷雪!”姚莫婉一副你不信我,總該信她的模樣看向燕南笙。
適夜,當(dāng)殷雪自鳳羽山莊回來的時候,亦將唯一的一顆九曲回魂丹交到了姚莫婉的手里。
“主人,燕南笙托殷雪稍句話給您。”既然殷雄被燕南笙請到鳳羽山莊,殷雪自然無需避在那里。
“什么?”姚莫婉看著手中的九曲回魂丹,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就只有三顆呢。
“他說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認(rèn)識主人,他希望主人能讓他將最后悔變成最不后悔!币笱┮蛔植徊畹闹貜(fù)道。
“那就要看他以后的表現(xiàn)了。殷雪,鳳羽山莊真的只有三顆九曲回魂丹么?還有沒有別的寶貝?”姚莫婉饒有興致的看向殷雪。殷雪聞聲,額頭滲出一滴冷汗,燕南笙的處境堪憂!
姚莫婉本以為以楚漠信的傲慢可以挺到第三天再來求饒,沒想到在皇甫俊休跪求無果的情況下,楚漠信于次日酉時便被人扶著到了關(guān)雎宮。
“小王爺?shù)那闆r比莫婉想象的要好很多。 币δ褚荒樫澰S,在她看來,楚漠信該是被人抬著進來。
“俊休……”楚漠信再也沒了彼時的囂張勁兒,聲音聽起來虛弱無力。一側(cè),皇甫俊休將焰魂劍雙手奉到夜君清面前。
“給解藥的可不是他喲!”就在夜君清欲伸手之際,姚莫婉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皇甫俊休聞聲,登時收手,轉(zhuǎn)而舉在姚莫婉面前。
“嗯,還算聽話,可是本宮說過,小王爺似乎還欠幾句話呢!币δ癜淹嬷种械膶殑,斜睨了眼楚漠信,只是一天的功夫,楚漠信便從一只斗戰(zhàn)的孔雀變成了沒毛的公雞。
“本王錯了……”楚漠信本就沒什么力氣,尤其是道歉的話那么繞嘴,以至于姚莫婉根本沒聽清。
“什么?王爺說什么?”姚莫婉雙手握著寶劍,身體前傾,做出一副努力傾聽的模樣。
“本王……本王錯了……”姚莫婉越是如此,楚漠信越是難堪,此時,楚漠信臉上已經(jīng)染上了異樣的紅潤。
一側(cè),夜君清雖不喜歡楚漠信,不過也覺得此刻的他著實可憐,回想自己這一路走來不知被姚莫婉欺負(fù)了多少回,忽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肅親王,你聽到他說什么了沒?”姚莫婉轉(zhuǎn)眸看向夜君清,狐疑問道。
“他說……”夜君清欲為楚漠信解圍,卻見姚莫婉刻意將焰魂劍舉到自己面前。
“王爺這個時候倒戈,是不想要劍了?”姚莫婉早看出夜君清眼底的憐憫,對于一個欺負(fù)自己從不手軟的人來說,根本不值得他憐憫。
“咳咳,沒聽到。”夜君清當(dāng)下斬釘截鐵道。
“看吧,現(xiàn)在可不是本宮一個人沒聽到呢。”姚莫婉回眸看向楚漠信,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本王錯了!不該把大灰狼誤看成小綿羊!這回有沒有聽到!”楚漠信羞憤怒吼,或許是太過激動,肚子又開始咕咕作響起來。
“俊休……快扶本王……”未等楚漠信說完,姚莫婉已將九曲回魂丹遞到了皇甫俊休手里,服下解藥之后,楚漠信頓覺腸胃順暢,頭腦清明,剛剛的污穢之感煙消云散。
“姚莫婉,你夠狠!咱們走著瞧!”才一恢復(fù)精氣神兒的楚漠信頓時活分起來,單手指向姚莫婉,發(fā)狠叫板。
“即便是楚漠北也明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王爺最好安分些,否則本宮可不敢保證下次給王爺吃什么!币δ耥睦洌壑泄饷C冽如冰。
看到姚莫婉肅然冷凝的表情,楚漠信有那么一刻的震驚,這一刻,眼前的姚莫婉仿佛與彼時他所見的姚莫心重合,那種讓人敬畏的感覺如出一轍。
“本王才不怕……”楚漠信嚅嚅說著,繼而甩袖離開。
直至楚漠信離開正廳,夜君清方才舒了口氣。
“其實他還只是個孩子!痹诳吹匠叛鄣啄且婚W而逝的畏懼時,夜君清淡聲感慨。
“王爺讓一個孩子把寶劍騙了去,不覺得汗顏么?”姚莫婉承認(rèn),楚漠信的確只是個孩子,可楚漠北派個孩子來的目的是什么?
“咳咳……你是不是該把寶劍還給本王了?”每次從姚莫婉手里要東西,都是夜君清最頭疼的事。
“收好!币δ衩嫔C然的將焰魂劍交到夜君清手里,眼底閃爍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你……就這么給了本王?”夜君清握著手中的寶劍,受寵若驚開口。
“不是莫婉給了王爺,是莫婉把寶劍給了王爺,王爺說話最好完整些,免得讓不明因由的人聽起來,好像莫婉跟王爺有曖昧似的!币δ胥沉搜垡粋(cè)隱隱偷笑的汀月,正色提醒道。
“咳咳……本王回去擦劍!”夜君清面頰緋紅,當(dāng)下起身離開關(guān)雎宮。如果不是心有所想,又為何要避之唯恐不及呢?夜君清許久之后方才明白,他對姚莫婉的感覺,早已不是單純的喜惡。
楚漠信來了三天,夜鴻弈幾乎沒有露面,甚至沒派安柄山問候一聲,連接風(fēng)的宴席都是夜君清全權(quán)負(fù)責(zé)的。姚莫婉理解夜鴻弈這么做的目的,一來蜀越關(guān)系早就僵持到無法調(diào)合,他沒有須奉蜀使的必要。二來楚漠信的腹黑行徑人盡皆知,他到底是一國之君,如果被楚漠信戲弄,傳出去總歸不好。
適夜,姚莫婉坐在梳妝臺前,手指撫弄著胸前青絲,不知怎的,這兩夜她接連夢到楚漠北,那張詭譎多變的俊逸容顏總是在笑,那笑里分明藏著陰謀,可到底是什么陰謀呢?
“主人,屬下剛剛看到皇甫俊休與宮中一個小太監(jiān)擦肩而過時,塞給了小太監(jiān)一張字箋,屬下趁小太監(jiān)不注意時看到了字箋上的內(nèi)容,大致意思是希望宸妃桓采兒可以宴請寒王!币笱⿹(jù)實稟報。
“桓采兒……呵!本宮真是百密一疏,居然忘了桓橫!看來楚漠北派楚漠信來是為了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而真正的用意是讓皇甫俊休接觸桓采兒,繼而爭取桓橫!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姚莫婉恍然,懸在心里的大石頭也隨之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