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全然沒有,桓橫的事就是婉兒做的,可二姐應(yīng)該知道,姚兒只是為了陷害你啊,藏紅花的事婉兒已經(jīng)跟二姐說過了,不是么?”姚莫婉用最溫柔的聲音提醒著姚素鸞最殘酷的事實。
“可那日,你分明在宣室殿外偷偷窺視!而且在庾傅寧失蹤之前你幾次到步馨閣用膳!這些都是本宮親眼所見,你不會不承認吧!”除了陷害之外,姚莫婉更讓白眉那個妖道誆騙自己,才致她下決心舍棄腹中胎兒,這筆帳,她早晚有一天會跟姚莫婉清算!
“誰沒有好奇心呢,當(dāng)日你不也在宣室殿外么?至于到步馨閣用膳,其實是庾傅寧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艷羨夜君清好久了,這個可是秘密哦,不過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你該不至傻到告訴皇上!币δ裉袅颂裘忌遥迫蛔绞噬。
“本宮為什么不能告訴皇上?”姚素鸞不以為然。
“很簡單啊,庾傅寧已經(jīng)遠走高飛了,夜君清思慕皇后人盡皆知,早就不在乎皇上的態(tài)度了。你若告訴皇上,就只能惹的皇上不高興,弄不好還會遷怒于你,百害而無一利。”姚莫婉玉指輕揚,漫不經(jīng)心的撫去石臺上的幾許梨花。
“姚莫婉,憑你舌燦蓮花,本宮卻連半個字都不相信,總有一天,本宮會在皇上面前證明一切,讓你無所遁形!”姚素鸞沒想到姚莫婉嘴這么緊,任她如何誘導(dǎo),姚莫婉卻絕口不提知道姚莫心死的真相。
“好啊,莫婉真真期待那一天快點到呢,不過莫婉有句話想奉勸二姐,這世上難得有人對你真心,莫辜負了才是,否則你追悔莫及!币δ褚馕渡铋L的看向姚素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和夜厲宇還真是天生一對。
“本宮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姚素鸞強作鎮(zhèn)定駁斥,心底卻彷徨不已,難道她知道自己與夜厲宇的事了?不可能,他們的事極為隱蔽,不可能有人知道。
“既然二姐聽不懂,便當(dāng)莫婉沒說過吧,二姐是打算留下來用膳?當(dāng)然,如果二姐不怕莫婉在飯菜里下毒的話,莫婉倒愿意與二姐好好暢飲一番呢!”姚莫婉揚眉看向姚素鸞,目光純凈透徹,一派天真,這是姚素鸞最討厭的眼神。姚素鸞冷哼一聲,旋即離開關(guān)雎宮。
待姚素鸞離開,姚莫婉長吁口氣,有了倚仗就是不一樣啊,居然敢到她的關(guān)雎宮叫囂,要不是這陣子忙于謝思愔的事,姚素鸞又豈會有好日子過,既然你主動找上門來,莫婉便陪你玩一局,這一局,莫婉保證讓你玩的盡興。
晚膳十分,夜君清端起瓷碗,猶豫許久后又將瓷碗放回原處,正色看向姚莫婉。
“越王府的事是你做的?”夜君清雖已篤定,可還是想在姚莫婉這里得到證實。
“當(dāng)然不是,莫婉纖纖弱質(zhì),那種暴力的事,莫婉做不來!币δ耠p眸無害的看向夜君清。
“殷雪也不夠的吶,連只狗都沒幸免。你們做的好事卻讓本王來背黑鍋,今日若不是本王舊部率兵護著肅親王府,夜厲宇定會掀了本王的府邸,你可知道,本王舊部因為此事,已經(jīng)辭官而去,是本王對不起他,也可以說是你欠了他的!”對于姚莫婉派殷雪砸了越王府這件事,夜君清并不奇怪,也不吃驚,以姚莫婉的性子,她這算是輕的了。
事實上,有殷雪這樣的隱衛(wèi),她再怎么囂張都不過分。當(dāng)然,他也不在乎夜厲宇將罪魁禍首認定成自己,他在乎的是那位舊部和肅親王府的仆人和管家。
“那王爺可知道趙爍是怎么知道夜厲宇要抄你家的?”姚莫婉漫不經(jīng)心說著,隨手夾了塊魚肉放進嘴里,炸的外焦里嫩,甚得她心。
“你怎么知道是趙爍?是你通知的他?”夜君清恍然看向姚莫婉,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太神奇了,她仿佛可以洞悉過去,預(yù)知未來,這個世上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是姚莫婉不知道的,也沒有什么事能逃出她的掌握,和這樣的女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強烈打擊了夜君清的自信心。他一直以為自己有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本事,可在遇到姚莫婉之后,他猶豫了。
“放心好了,趙爍自有好去處,至于肅親王府的人,若夜厲宇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姚莫婉向你保證,必拔光他和他府上所有人的毛,那條狗也不放過!”姚莫婉狠決開口,眼底光芒凌厲如刃。
“咳……吃飯!币咕逯酪δ駴]有夸大其詞,她一向這么彪悍。只是難為了殷雪了,這事兒難度大啊!
御書房內(nèi),夜厲宇攥著拳頭的手咯咯作響,雙目赤紅如荼,此刻,他正瞪著龍案前面色無波的夜鴻弈。
“皇兄!你就任由夜君清這么欺負我?你是沒看到越王府的慘狀,他就差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夜厲宇戾聲咆哮。
“如果你不是朕的親弟弟,現(xiàn)在必會有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庇睦涞穆曇籼N著冰寒的怒意,自登基至今,除了謝重那個老匹夫,還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早知如此,皇兄又何必把我調(diào)回來受這等委屈。”夜厲宇感覺到夜鴻弈身上的煞氣,聲音頓時小了幾倍。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夜君清干的?他沒有理由!币锅欈钠沉搜垡箙栍,不以為然。
“當(dāng)然是他干的!除了他,還有誰敢在我越王府撒野!至于理由,就因為我打傷了關(guān)雎宮的宮女!”夜厲宇信誓旦旦,言之鑿鑿。
“這樣的解釋也太過牽強了,夜君清會為了一個宮女跟你過不去么?而且就算整個皇城的人都敢到你府上撒野,夜君清也不敢,或者說,他沒那個心思,他現(xiàn)在和個活死人沒什么區(qū)別!痹谝锅欈目磥,夜君清能在關(guān)雎宮過的如此安逸,便說明了這一點。
“皇兄!恕臣弟斗膽說一句,如果夜君清那么愛姚莫心,為什么不跟著她一起死?那是因為他現(xiàn)在把對姚莫心的感情全都轉(zhuǎn)移到了姚莫婉身上!他之所以毀我越王府就是為姚莫婉出氣!”夜厲宇不怕死的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換來的卻是夜鴻弈殺人鞭尸的眼神。
“出去!”夜鴻弈狠指著門口,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夜厲宇,他唯一的親弟弟。整個御書房的空氣降至冰點,夜厲宇只覺自己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在瞬間豎起,這一刻,他終于相信,夜鴻弈對自己動了殺機。
適夜,當(dāng)夜厲宇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姚素鸞時,姚素鸞不免心驚,她從沒想到夜鴻弈會這樣忌諱別人提起姚莫心,縱是他的親弟弟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