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月,本宮說過,不管是你還是劉醒,自跟隨本宮那一日開始,本宮都會護(hù)著,如今夜厲宇傷了你,本宮會替你十倍的討回來!你且好好休息,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自會看到本宮的誠意。”姚莫婉眸色清冷,呆了許久后方才回到關(guān)雎宮正廳。
“姚莫婉,你是被他嚇傻了么?為什么不叫殷雪!”姚莫婉才一踏進(jìn)正廳,便見夜君清猛的沖了過來,一臉憤怒質(zhì)問。
“那種情況下,叫殷雪出來只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甭犞咕宓呢(zé)備,姚莫婉心底反倒有一絲欣喜。
“得不償失?如果讓人知道你在擁有殷氏家族隱衛(wèi)的情況下,被一個只有三流武功的人砍死,那才叫得不償失!”夜君清不以為然。
“王爺這是在關(guān)心莫婉?”姚莫婉挑了挑眉梢,唇角輕揚(yáng),眉眼彎彎。
“本王……本王是為殷雪的前途著想,如果讓人知道殷雪的主人死的這么悲催,她以后還要不要混了!”夜君清意識到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過分緊張,頓時轉(zhuǎn)身,故作云淡風(fēng)輕解釋。
“殷雪,還不快謝肅親王,肅親王可是難得為別人著想呢!”姚莫婉調(diào)侃著喊了一句。
“謝王爺!”幽靈般的聲音回蕩在關(guān)雎宮上空,仿佛鬼魅般找不到根源。
“該謝的人不謝……”夜君清低聲嘟囔著,自己好歹也救了姚莫婉一命,怎么沒聽到她一個謝字。
“王爺在說什么呢?”姚莫婉輕移蓮步至夜君清身側(cè),俯身輕聲問道。
“咳咳……沒說什么,吃飯!怎么沒人盛飯?人呢!”溫?zé)岬暮粑鼑姳≡谧约耗樕,夜君清只覺心跳驟然加速,為掩飾尷尬,夜君清頓時拿起飯碗,卻在下一秒被姚莫婉接了過去。
“你干什么?”夜君清詫異看向姚莫婉。
“汀月被夜厲宇打成重傷,現(xiàn)在還昏迷著,這關(guān)雎宮里也沒有別的宮女,便由莫婉伺候王爺用膳了,全當(dāng)是感謝王爺救命之恩,王爺放心,莫婉素來不欠人情,這份人情,莫婉會找機(jī)會還給王爺?shù),所以王爺千萬別因?yàn)檫@個,讓莫婉以身相許呢!”姚莫婉將舀好清粥的碗推到夜君清身側(cè),悠悠說著。
“你沒發(fā)燒吧?本王會逼你以身相許?若不是看在你是莫心妹妹的份上,本王才不會多管閑事!”夜君清臉色驟紅,不以為然道。
“哦?姚素鸞也是大姐的妹妹啊,怎么不見王爺那晚跳進(jìn)碧水湖救她呢?聽說她燒的可不輕!币δ駥⒆郎系母恻c(diǎn)扔了幾塊給絮子和小優(yōu),旋即看向夜君清,等待他的回答。
“她怎么能一樣!”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夜君清眼里,姚莫心的妹妹就只剩下姚莫婉一個。
“王爺說了那么多話,就這句最中聽。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就是不一樣,所以就算越王囂張到關(guān)雎宮,皇上也沒怎么著他!不過這口氣莫婉可咽不下去!币δ衤唤(jīng)心開口。
“你想干什么?”夜君清狐疑看向姚莫婉,心道夜厲宇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個瘟神,看來他要倒霉了。
“不是一個母親生的,王爺少操那份閑心!备星橐δ裨谶@兒等著他呢,夜君清極度無語,尤其是姚莫婉此刻的微笑,看的夜君清毛骨悚然,他自然管不了那么多,只盼著夜厲宇自求多福了。
早膳過后,姚莫婉喚出殷雪,簡單吩咐幾句后便帶著劉醒離開皇宮,回了姚相府,許久沒回去了,她這個做女兒的,怎么都該恭賀父親得子大喜呵。
御書房內(nèi),夜鴻弈抬眸看了眼站在龍案前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夜厲宇,終是扔了狼毫,狠嘆口氣。
“厲宇,朕真是不明白,姚妃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何就跟她過不去,一個癡兒,本身已經(jīng)很可憐了,你居然還拿劍去殺她,你是怎么想的?”只要想到姚莫婉那日被嚇的蜷縮在自己懷里瑟瑟發(fā)抖,夜鴻弈就忍不住想罵夜厲宇兩句。
“皇兄,要臣弟怎么說你才相信,那個姚莫婉根本就不傻,她都是裝的!那天臣弟壓根兒沒打著她!”夜厲宇還欲辯駁,卻被夜鴻弈攔了下來。
“你若再說這些,朕不想聽,如果沒有別的事,你下去吧!”對于姚莫婉是癡兒這件事,夜鴻弈深信不疑!比起夜厲宇那些天方夜譚,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臣弟不提姚莫婉,但說夜君清,皇兄為什么不干脆殺了他,留著他根本就是個禍害!不止如此,皇兄居然還讓他住在關(guān)雎宮,您可別忘了,他一直鐘情皇后,如今讓他跟皇后的親妹妹住在一起……”沒等夜厲宇說完,夜鴻弈頓時拍案而起,幽冷的眸如鷹犀利。
“夜厲宇!朕說過,在朕面前不許再提皇后!你別以為是朕的親弟弟,就可以肆意妄為!出去!”夜鴻弈猛的抬手指向?qū)m門,眼中滾動著幽幽寒意。
夜厲宇驚詫之余還欲再說,卻在迎上夜鴻弈寒蟄的陰眸時,硬是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宮門緊閉一刻,夜鴻弈眼中光芒愈漸寒冽,雙手緊攥成拳,下一秒,他憤然將龍案上所有的奏折甩到地上,許久,方才頹然坐回到龍椅上。姚莫心,你已經(jīng)死了!再也折磨不到朕!再也不能!
離開御書房,夜厲宇百思不解,皇兄為什么那么忌諱提到姚莫心?或許是太難舍了吧,畢竟姚莫心為皇兄登基所做的努力有目共睹,如果沒有姚莫心,便沒有現(xiàn)在的皇兄,這點(diǎn)夜厲宇從不否認(rèn)。如果不是因?yàn)橐咕宓年P(guān)系,他或許會更尊敬這位皇嫂的。
就在夜厲宇思忖之際,一個小太監(jiān)急匆跑到夜厲宇身邊。
“啟稟越王,越王府管家正在宮門候著,說是越王府出大事了,讓您趕緊回去!毙√O(jiān)氣喘吁吁稟報(bào)。
“出事了?什么事?”夜厲宇黑眉緊皺,臉上的傷疤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猙獰。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毙√O(jiān)恭敬應(yīng)著。無語,夜厲宇加快腳步,心底忽然涌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對于大部人來說,壞的預(yù)感總是最準(zhǔn)的,而夜厲宇顯然屬于這大部分人中的一個。
當(dāng)夜厲宇打開越王府的大門時,整個人呆怔在一處,只見眼前一片狼藉,所有的家丁仆人皆面露苦色的趴在地上,口吐鮮血,四肢抽搐。
“這……這是怎么回事?”夜厲宇劍眉擰成川字,不可置信的踏進(jìn)越王府,整個越王府仿佛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浩劫,除了那些受重傷躺在地上痛苦低吟的仆人之外,王府內(nèi)的花草樹木皆被人連根拔起,每個房間陳列的古董亦被摔的粉碎,更讓夜厲宇無法容忍的是,縱是他后院養(yǎng)的那條獵狗都被人拍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