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素鸞語畢之時,身體猛的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了過去,倚著夜厲宇寬闊的胸膛,姚素鸞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明白本王的心!看你過的成這樣,本王不知道有多心痛!如果不是為了你,本王大可拒絕皇兄,在幽州逍遙自在!七年了,本王以為只要走的足夠遠,就可以忘記你!可走的越遠,就越想你!素鸞,本王回來了,再沒人敢欺負你了!”夜厲宇緊擁著懷里的佳人,聲音如晨鐘暮鼓般鏗鏘堅定。
“越王……素鸞后悔了……可是怎么辦,如今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姚素鸞的眼淚濕了夜厲宇的衣襟,此刻,姚素鸞只道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有了夜厲宇,她便有資本與姚莫婉抗衡!
“別哭,本王會幫你!所有傷害你的人,本王都不會放過!素鸞,你說是姚莫婉欺負你?可據(jù)本王所知,她的確是個傻子,這怎么可能?”夜厲宇緩緩將姚素鸞自懷里扶起,滿眼疼惜問道。
“姚莫婉根本就不傻,她不知道有多聰明!是她……是她害死的素鸞的母親,更幾次陷害素鸞……王爺,算了,素鸞不想爭了,只要能茍延殘喘的活著,時?梢砸姷酵鯛,素鸞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姚素鸞纖指掩唇,垂眸低泣。
“本王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你!所有欺負你的人,本王都會讓她們付出代價!”看著心愛的女人哭成淚人,夜厲宇心底頓時升起憤怒的火焰。
“不要……你不是姚莫婉的對手!素鸞不想王爺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求王爺,別去招惹她了!若王爺有個萬一,素鸞萬死難辭其疚!”姚素鸞欲擒故縱,悲戚哀求。
“呵!難道姚莫婉是豺狼虎豹不成?就算是!本王也會一拳一拳的打死她!這件事交給本王,你不用管了!”激將法對夜厲宇來說屢試不爽,尤其是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委屈,夜厲宇怎么都不會袖手旁觀。
“王爺……”
“不用說了!本王決定的事,斷不會更改,你且安心等著,看本王怎么替你出氣!”夜厲宇憤憤然開口。
直至夜厲宇離開,姚素鸞方才抹了眼角的淚水,唇角勾起肆意的弧度,只是幾句話而已,夜厲宇便甘心成了她的一柄利劍。姚莫婉啊,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翌日酉時,為夜厲宇接風洗塵的宴席擺在了御花園,偌大的方亭周圍懸滿紅燈,照的整個御花園宛如白晝,亭內(nèi)美味珍饈,瓊漿玉液早已琳瑯滿目,豐盛奢華,非一般國宴可比。
早在夜鴻弈到場之前,各宮妃嬪皆已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位,如今四大貴妃只剩下兩個,另兩個空位便成了后宮妃嬪爭相搶奪的目標。夜君清先于夜厲宇到場,正欲落座時便見夜厲宇大跨步走了進來。
“七弟在幽州可好?”到底是手足兄弟,彼時夜君清身為兵馬大元帥的時候便對夜厲宇極為照顧,如今見面,自是欣喜。可讓夜君清沒料到的是,夜厲宇自走進涼亭后便沒正眼看夜君清,即便夜君清主動開口,他也似沒聽到一般,徑自坐到自己的位置。
夜君清斂了眼中的尷尬,心下微涼,緩身落座,就在這時,夜鴻弈拉著姚莫婉的手走了進來,彼時一幕正巧落在姚莫婉的眼底,看來過往七年,夜厲宇別的沒長進,倒是脾氣長進不少,姚莫婉自心底嗤之以鼻。
“臣妾叩見皇上!”
“臣弟叩見皇上!”一番施禮之后,夜鴻弈拉著姚莫婉走到了正位。
“都坐下吧!今日是家宴,無需拘禮!币锅欈男那榇蠛,揮手示意眾人落座。
“皇兄說的好!既然是家宴,有些人就不該出現(xiàn)!”粗獷的聲音陡然響起,眾人聞聲皆看向夜厲宇,卻見他的目光直視夜君清。
“厲宇啊,你怎么還是這個脾氣,什么叫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不是你的皇嫂就是你的皇兄,誰不該出現(xiàn)?”夜鴻弈自然明白夜厲宇所指,佯裝嗔怒斥責。
“自然是……”夜厲宇本欲開口,卻被姚莫婉搶先一步。
“皇上,家宴不就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嗎?那二姐怎么沒來?”姚莫婉一臉疑惑的看向夜鴻弈,有意打斷夜厲宇的話。
“麗妃宮里的丫頭說她病了,所以沒來!币锅欈妮p刮了下姚莫婉的瓊鼻,寵愛道。
“可是婉兒想二姐了……”姚莫婉似十分惋惜的垂眸。
“安柄山,叫麗妃過來!”見姚莫婉一臉惋惜,夜鴻弈頓時下旨。
一側(cè)夜厲宇幽深的眸子在轉(zhuǎn)向姚莫婉時驟然冰寒,看來素鸞說的沒錯,皇兄當真寵這個傻子到了極點,她只是一句話,素鸞就算病了,也一定要來!好個姚莫婉,本王倒要看看,你是真傻,還是假癡!
剛剛的話題被姚莫婉岔過去,夜厲宇也不好再提,只瞪了一眼夜君清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絲竹樂起,嫵媚的月華下,宮女們翩然起舞,盈盈欲振翅而飛的彩蝶,又如踏浪而來的仙子,輕靈飄逸,精美絕倫。一曲過罷,姚素鸞著一襲降紅色華裳在明玉的攙扶下姍姍來遲。
“素鸞叩見皇上……”姚素鸞面色微白,聲音虛弱,長眸不敢直視夜鴻弈,恭敬施禮后小心翼翼站在一側(cè)?粗λ佧[卑微忐忑的表情,夜厲宇自心底心疼,曾經(jīng)那么驕傲的女子,如今落魄成什么樣了!
“二姐你來啦!快過來!”姚莫婉說著話便欲起身,卻被夜鴻弈輕拉回來。
“坐吧!”夜鴻弈聲音清冷,隨意揮手示意姚素鸞坐下,對于姚素鸞,夜鴻弈愈發(fā)不待見起來,如果可以確定她沒將自己的秘密告訴給第三個人,他早就送姚素鸞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省的礙眼。
“厲宇啊,你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你回來朕就安心了,這皇城里朕又多了一個兄弟!來,朕與你共飲一杯!”夜鴻弈轉(zhuǎn)眸看向夜厲宇,對于這個弟弟,他還是十分信任的,到底是同父同母,關(guān)系自然更近一層。
依照宮規(guī),皇上舉杯,所有人必須同飲,可當夜君清舉起酒杯時,夜厲宇突然開口:
“肅親王若想與皇兄共飲,那厲宇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夜厲宇話中帶刺,眼底盡是鄙夷。夜君清聞聲默然,終是將酒杯擱回桌面,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縱然自己已是閑散之人,可到底也還是他的王兄呵。
“厲宇!今晚你一定要多喝幾杯,不醉不歸!”看著夜君清微褚的面色,夜鴻弈心情大好,頓時舉杯一飲而盡。一側(cè),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眼底冷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