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別哭,君清啊,你又怎么惹姚妃生氣了?”看著姚莫婉梨花帶雨的模樣,夜鴻弈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她就是冷血無情!”夜君清怒目看向姚莫婉,心底隱隱作痛。
“就因為婉兒給了那個什么國太子一只小貓,沒有給他,所以他就記恨婉兒,皇上,讓他走!婉兒不想見到他!好不好?”姚莫婉撒嬌拉著夜鴻弈的衣袖,眼淚在眶里打轉(zhuǎn)。
“咳……君清!”夜鴻弈無奈看了眼夜君清。
“臣弟告退!”夜君清狠瞪了眼姚莫婉,當(dāng)下離開關(guān)雎宮。
“皇上,婉兒討厭他,不如讓他搬走算了,行不行。俊币娨咕咫x開,姚莫婉終是舒了口氣。
“如果朕的婉兒不收留他,他可就沒地方去了,朕的婉兒最大度了,對不對呀?”夜鴻弈雙手輕撓著姚莫婉的腋下,寵溺安慰。
“婉兒聽皇上的!”姚莫婉破涕為笑。
或許是因為意識到姚莫婉是自己在這個后宮里唯一愿意寵著的女人,夜鴻弈當(dāng)晚極盡溫柔。
晌午的時候陽光正足,姚莫婉摟著絮子蕩在秋千上,額間已然滲出汗水,可她還是覺得冷,只要想到夜鴻弈昨晚做的那些惡心事,她心底的寒意便加重一分。只是怎么辦?她無從擺脫,也擺脫不了。
“娘娘,屬下查到萬佛塔的密室內(nèi)住著一個男人,有八年之久,名叫劍塵,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入膏肓。”殷雪的出現(xiàn),打斷了姚莫婉的沉思。
“八年……萬佛塔是皇族佛堂,從不收俗家弟子,更不會留宿路人,如果沒有夜鴻弈的旨意,就算是住持也無權(quán)留任何人在萬佛塔,可查到那人的來歷?”姚莫婉輕撫著絮子,神色內(nèi)斂。
“回主人,屬下查到劍塵曾與敦親王的女兒,也就是現(xiàn)在的德妃有過一段山盟海誓,之后在德妃入宮后,那人便似消失般,再未在江湖上出現(xiàn),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竟一直隱藏在萬佛塔。而且屬下在萬佛塔的時候,遇到了宮中鄭御醫(yī),還有安柄山!”殷雪將自己所查到的一切全數(shù)稟報道。
無語,姚莫婉忽地抬眸看向殷雪,眸間華彩綻放。
“這么短的時間,你是怎么辦到的?”那些消息固然驚訝,但更讓姚莫婉驚訝的是,殷雪的辦事能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回主人,殷氏一族的隱衛(wèi)之所以成為隱衛(wèi)中的泰斗,是因為除了殷雪和哥哥之外,還有大量研習(xí)追蹤術(shù)的族人向我們提供第一手的資料,殷氏一族所知道的消息,決不比江湖百曉生少!币笱┮呀(jīng)說的很謙虛了。
“呵,難怪燕南笙會舍得用風(fēng)雨雷電來換你……對了,你剛剛說在萬佛塔遇到鄭御醫(yī)和安柄山了?”姚莫婉言歸正傳,正色問道。
“是,而且屬下聽到安柄山吩咐鄭御醫(yī)給劍塵加大藥量!睂τ诘玫降南ⅲ笱┧貋碇恢v事實,從不加入自己的主觀臆想。
“也就是說夜鴻弈由始至終都知道劍塵的存在,而且暗中向他投毒。謝思愔每個月都要到萬佛塔,祈福只是個幌子,實則是去會了情郎?最主要的是,夜鴻弈明知自己當(dāng)了烏龜,竟然還忍了八年,沒有跟謝思愔翻臉!有意思。殷雪,劍塵還有沒有的救?”姚莫婉隱約覺得此事蹊蹺,她需要仔細(xì)縷順。
“回主人,殷雪無能為力,不過燕南笙可以!”殷雪肯定回答。
“燕南笙啊……你去請他過來,就說夜君清出了大事!”姚莫婉很清楚,如果不提夜君清,燕南笙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對此,姚莫婉十分理解。
“是!”待殷雪離開,姚莫婉單手握著秋千,另一只手撫著絮子,陷入深思。當(dāng)年夜鴻弈初登帝位,那些老一輩的王爺甚有不滿,蠢蠢欲動,自己曾為此費盡心思,都沒有良策,而這件事的轉(zhuǎn)折點,就是謝思愔入宮,自她入宮后,敦親王便為此事極力奔走,這才解了內(nèi)憂。
在姚莫婉印象中,謝思愔入宮后三個月開始,便有了每月到萬佛塔的記錄,而夜鴻弈又早知萬佛塔內(nèi)玄機(jī),不難猜測,謝思愔入宮,十有八九是夜鴻弈與她的交易。因為以敦親王的脾氣,就算謝思愔不入宮,也斷不會讓她嫁與皇族以外之人。如此一來,兩人各得所需,倒也算一招妙計!
只是夜鴻弈啊,你這過河拆橋的毛病終究是改不了了,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光芒綻放!
李青青入宰相府的第三個月便傳來喜訊,這讓姚莫婉訝異之余難免有些欣喜,她果然沒有看走眼,李青青當(dāng)真是不安于室!
“娘娘,老爺既已喝過那東西,夫人怎么會……”汀月說到一半,便知自己問了生平最愚蠢的問題。
“你說呢?劉醒,去查查那孩子的父親是誰,記著,不許張揚,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懂了?”姚莫婉挑眉看向劉醒,她忽然很期待李青青肚子里的孩子快些來到這個世上,她亦很想知道,父親的容忍的極限。
“奴才明白!”劉醒忠心的為姚莫婉辦著每件事,即便姚圖曾暗示過他勸勸主子放下對老爺?shù)某鸷蓿蓜⑿阎,如今的姚妃,已?jīng)不是彼時的癡傻三小姐,主子決定的事,沒人改得了。
待劉醒離開,汀月小心湊到姚莫婉身側(cè)。
“娘娘,御膳房的秦嬤嬤來過,午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奴婢還是要把肅親王的膳食單獨撥出來送過去嗎?”自那日姚莫婉將一碟菜灑到夜君清身上之后,夜君清已經(jīng)有兩日未在關(guān)雎宮的正廳露面了。
“你下去準(zhǔn)備吧,本宮一會去瞧瞧!币δ癜底試@了口氣,想想自己那日的確有些過分了,可若不如此,她要如何向夜鴻弈解釋夜君清的怒發(fā)沖冠?
當(dāng)姚莫婉推開東廂房的門時,里面的肅靜讓她有些詫異,姚莫婉轉(zhuǎn)身命汀月留在外面,自己則提著食盒走了進(jìn)去。
姚莫婉輕輕將食盒擱在桌邊,如水的眸子環(huán)視四處,簡單的近乎于簡陋的房間沒有過多的擺設(shè),除了桌椅和茶具之外,甚至連裝飾的盆景都沒有。這就是夜鴻弈當(dāng)初所說的準(zhǔn)備妥當(dāng)么?姚莫婉不禁有些心酸,夜君清本不該被如此對待!
斂了心底的酸澀,姚莫婉緩步走進(jìn)內(nèi)室,房門未關(guān),姚莫婉很容易登堂入室,床榻上,那抹湛藍(lán)色的身形似在淺眠。看著落在地上的錦被,姚莫婉放輕腳步走了床邊,將錦被覆在夜君清身上。
幾乎同一時間,夜君清突然彈跳進(jìn)來,一臉驚愕加警覺的看著眼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