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是那個傻妃的人呢?”聽風(fēng)提出質(zhì)疑。
“那就有意思了……”深幽的眸子望向關(guān)雎宮的方向,封逸寒情不自禁想起四目相視的瞬間。
原本姚震庭再娶并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姚莫婉還是決定回去瞧瞧,一來,她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走了霉運(yùn),若是心善之人,她倒不介意做回好人救上一救。二來,是聽說姚素鸞會回去,自上次姚素鸞離開后,她有好些日子沒見著她了,還真有些想了呢!
因?yàn)橐φ鹜フ埖纳袼阕铀銣?zhǔn)李家二小姐命里有子,所以母憑子貴,姚震庭將納四房的決定改作娶妻,目的便是希望他的第一個兒子是嫡出,身份自然尊貴些。姚莫婉卻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因?yàn)樗篮攘恕疅o根水’的姚震庭,再也不會有兒子了。
整個大婚場面甚至隆重,賓客如云,姚震庭看上去并沒有多開心的模樣,倒是那個二小姐,臉上的笑燦若春花。姚莫婉調(diào)查過,她叫李青青,性格狹隘,為人刁鉆,雖為庶出,卻將嫡出的姐姐欺負(fù)的差點(diǎn)兒上吊,顯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姚莫婉一直堅(jiān)持到姚震庭入了洞房,方才吩咐汀月備轎。整個過程中,姚素鸞便如一尊雕像般坐在那里,沒有丁點(diǎn)笑意。也難怪,竇香蘭死了不到兩個月,父親便娶了平妻,姚素鸞心里當(dāng)然不是滋味兒。
“見了二姐,不知道打聲招呼么?”冰冷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姚莫婉料到姚素鸞不會浪費(fèi)這個挑釁的機(jī)會,所以也未急著上轎。
“見了本宮,不知道下跪行禮么?”姚莫婉微笑轉(zhuǎn)身,眸光清澈無波。
“這里這么多人,本宮覺得你還是有必要繼續(xù)裝傻賣乖的,否則若哪個多嘴的將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傳到皇上那里,你該知道欺君是什么結(jié)果!”姚素鸞冷眸看向姚莫婉,眼底盡是鄙夷和諷刺。
“還真是沒那個必要,莫婉現(xiàn)在可是皇上的寵妃,有哪個不要命的敢到皇上那里說他最愛女人的壞話呢?”姚莫婉淺笑嫣然,心底卻劃過凜冽的痕跡。姚素鸞是她的仇人,所以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懲罰她的機(jī)會。
“姚莫婉,你別得意的太早,皇上寵你,那是因?yàn)槟闶莻傻子,若哪日皇上知道你的真面目,本宮保證,你絕對會比姚莫心死的更慘!”姚素鸞皓白的齒,咬著猩紅的唇,眼底滾動著濃烈的恨意。
“所以……二姐是親眼見到大姐怎么死的?莫婉很想知道,大姐死的時(shí)候,你在干什么?”姚莫婉一步步逼近姚素鸞,俯身時(shí),櫻唇劃過姚素鸞的耳畔,清晰的聲音宛如地獄的喪鐘突兀響起,姚素鸞猛的后退,雙手下意識撫在胸口上。
她一直懷疑姚莫婉知道了姚莫心死的真相,可這樣的懷疑沒有任何根據(jù),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姚莫心死時(shí),就只有皇上和她在場!
“二姐怕什么?莫婉又不會吃了你。其實(shí)二姐有句話說的極對,就因?yàn)槟袷巧底,所以皇上才喜歡,如果二姐也是傻子的話……”姚莫婉輕笑一聲,旋即轉(zhuǎn)身,在汀月的攙扶下進(jìn)了轎子。
轎簾垂落一刻,姚莫婉臉上的笑凝結(jié)成冰,如今的姚素鸞已經(jīng)黔驢技窮,她相信姚素鸞會按著自己給她鋪墊的路走下去。
回到關(guān)雎宮時(shí),姚莫婉詫異看向正廳里的兩個男人,忽然有些妒忌起絮子。只見夜君清與封逸寒分別坐在絮子兩側(cè),且手里各握著一只小貓。尤其是夜君清,那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倒比小貓還要萌上幾分,可笑極了。
“咳咳……怎么回來了也不吭一聲?”在看到姚莫婉的那一刻,夜君清臉色微窘,頓時(shí)將手中的小貓送回到絮子身邊,一臉肅然開口。
“這關(guān)雎宮是你的嗎?本宮回來還用得著跟你吭一聲?”姚莫婉板起小臉,憤憤然反駁。雖然她感覺到封逸寒似乎察覺到什么,可沒有捅破這層紙之前,她還是有必要扮下去的。
“逸寒拜見姚妃,桌上是逸寒的一點(diǎn)心意,還請姚妃笑納!狈庖莺徤矶,卻沒有將手里的小貓放回去。
“是送給我的嗎?”姚莫婉順著封逸寒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翡翠方桌上赫然擺著一個鑲滿了琉璃寶鉆的長形金盒。姚莫婉歡快的走到桌邊,隨手打開金盒,只見里面是一支玉簪,很簡單的一只玉簪,和田羊脂玉的簪身,孔雀石打磨的簪頭。
“也不是很好看啊!”姚莫婉反復(fù)轉(zhuǎn)著手中的玉簪,不知怎的,身子陡然一晃,玉簪砰的摔在地上,碎的一塌糊涂。
“真是不好意思耶,沒拿穩(wěn)。”姚莫婉憨笑著看向封逸寒,隨后踏過玉簪的碎片走到絮子身邊。
“沒事,反正姚妃不喜歡,逸寒答應(yīng)姚妃,離開之前,定送給姚妃一個喜歡的!不過逸寒有個請求!睕]人注意到,在姚莫婉打碎玉簪的那一刻,封逸寒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嗯,你救過絮子,只要我能辦到,會答應(yīng)你的!”姚莫婉鄭重其事點(diǎn)頭。
“逸寒想要這只小貓!狈庖莺畬櫮绲膿嶂∝堁┥钠っ,聲音中透著一絲期許。
“可是它還在吃奶?”姚莫婉眨眼看向封逸寒。
“沒關(guān)系,逸寒多等幾日,希望姚妃愿意割舍。”封逸寒很肯定的回答。
“好,到底是你救了它們,給你一只也好,不過你要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待絮子的寶寶!”姚莫婉似下了很大的決心。
“逸寒發(fā)誓!”
整個過程中,夜君清發(fā)現(xiàn)自己竟插不上話,那種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么的感覺,令他無比挫敗。怎么封逸寒就可以和一個傻子聊的這么暢快,似乎還有相見恨晚之意。
“你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居然把絮子生下的寶寶給他,虧得絮子那么忠心對你!”待封逸寒離開,夜君清很替絮子抱不平。
“汀月,準(zhǔn)備晚膳。”汀月心領(lǐng)神會,旋即走出關(guān)雎宮,隨手將宮門關(guān)緊。
“好個封逸寒,罵人不帶臟字兒!”姚莫婉神色幽冷,聲音微寒。
“他罵你了?”夜君清一頭霧水,他怎么沒聽到?
“鑲金鍍銀的盒子里面擺了這么個破簪子,擺明了說莫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姚莫婉沖著夜君清翻了個白眼,其意極盡鄙視。
“難怪……那你是有意摔碎玉簪的了?”夜君清恍然,他當(dāng)時(shí)也以為金盒里是何等的寶貝。
“不然呢?我還要謝他不成?不過他怕是該知道莫婉裝傻了,不然也不會借著貓兒跟本宮討價(jià)還價(jià)!币δ胥紤械淖阶肋,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