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么?”夜君清一直以為姚莫婉很不喜歡他對朝廷的忠誠,現(xiàn)在看來,又不全然如此,他真是越發(fā)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王爺不覺得為了皇上,為了大楚,為了你辛辛苦苦拼下的江山,你該肩負(fù)起保護(hù)封逸寒的重任嗎?”在姚莫婉看來,封逸寒絕非善善之輩,以他的隱忍和睿智,姚莫婉有理由相信,他必會成為齊國新的國君!利用封逸寒來楚的機(jī)會,讓夜君清與其建立友善的關(guān)系,對于夜君清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他日倒戈,封逸寒絕對是個很好的外援。
“你還真看得起本王,本王現(xiàn)在自身難保,又有什么能力保他?”即便嘴硬,夜君清心底卻已打定主意要護(hù)封逸寒周全,不為別的,只為姚莫心想這江山無恙。
“王爺要不想也沒關(guān)系,只要王爺將流沙給莫婉,封逸寒的事,包在莫婉身上!”姚莫婉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夜君清。
“想都別想!吃飯!”看著姚莫婉眼睛里流露出來的貪婪,夜君清不禁懊惱,他怎么會在這么腹黑的女人身上看到莫心的影子,定是眼花了!
翌日,姚莫婉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思忖著要如何應(yīng)對封逸寒的事,凝眸間,玉指輕揉著的絮子的耳朵,絮子則極享受的躺在那里,不時喵兩聲,以示感謝。
“回稟娘娘,麗妃剛剛出宮回了姚相府。”此時,劉醒急步跑了進(jìn)來,恭敬稟報。
姚莫婉聞聲收起心思,唇角勾起一抹幽幽的笑意,如今的姚素鸞孤立無援,她這次回相府,想必是說服姚震庭回心轉(zhuǎn)意,重新支持她。罷了,自己似乎也有些時日沒回去了,不看看姚震庭病成什么樣,姚莫婉還真是不放心。
姚相府內(nèi),姚圖看著眼前一臉傲然的姚素鸞,俯身施禮。
“老奴叩見麗妃娘娘!
“本宮聽說姚玉那個小雜種不是父親親生的,可有此事?”姚素鸞挑眉看向姚圖,眼底透著掩飾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
“回麗妃娘娘,老奴已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過,姚玉的確不是老爺親生!币D恭敬回稟。
“父親還真是老糊涂了,居然為別人養(yǎng)了那么長時間的兒子,連死了都為他風(fēng)光大葬!這次父親是得著教訓(xùn)了!”姚素鸞冷哼一聲,為了那么個雜種,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現(xiàn)在怕是悔的要死呢。
“老爺為了這件事大病了一場,如今稍稍好轉(zhuǎn),娘娘若見著老爺,千萬莫再提姚玉的事了!币D看出姚素鸞心底的鄙夷,憂心提醒道。
“放心,他到底是本宮的父親,就算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不開心的事,本宮都可以一笑而過。父親人呢?”姚素鸞輕舒口氣,畢竟她此番來另有目的,此刻不過是在姚圖這兒痛快痛快嘴罷了。
“回麗妃娘娘,老爺正在偏廳見張媒婆!币D據(jù)實(shí)開口。
“知道了,你帶明玉下去休息,本宮去見父親!”姚素鸞冷聲吩咐之后,徑自轉(zhuǎn)身朝偏廳而去。
身后,明玉知道姚素鸞由始至終都沒相信過自己,不過來日方長,她有時間等。
偏廳內(nèi),姚震庭握著幾張名門閨秀的八字,皺眉思忖著。
“宰相大人,您真是好眼力,這幾位小姐皆出自書香門第,知書達(dá)理,秀外慧中……”
“老夫只要能生兒子的!”姚震庭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在他眼里,女人最大的價值就是生兒子,什么名門閨秀,什么知書達(dá)理,對他來說毫不重要。
“呃……呵呵,這幾位小姐長的都是福相,自然是能為宰相添丁的!”張媒婆陪笑道。
“那就她吧!”姚震庭將選中的八字遞給張媒婆,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這是李家二小姐,人是沒的說,只是彩禮方面要求的多了些……”張媒婆委婉開口。
“宰相府缺銀子么!只要她能為老夫添個兒子,老夫保他們李家三代衣食無憂!”
“大人放心,民婦這就去辦!”聞聽此言,張媒婆頓時點(diǎn)頭哈腰。
待張媒婆離開,姚素鸞便自門外踱步而入。
“聽聞父親重病在床,沒想到還有這般心思,也不知道那個李家小姐能不能遂了父親的心意,為本宮添個弟弟呢!奔幢慊馗徒,姚素鸞依舊一副趾高氣揚(yáng)的模樣,氣勢上絲毫沒有軟半分。她太清楚的父親的個性了,女兒如他而言,根本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搖尾乞憐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價值,想要得到他的重視,就必須讓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老夫叩見麗妃!睂τ谝λ佧[的出現(xiàn),姚震庭略有詫異。
“這里沒有別人,父親不必多禮!币λ佧[緩步坐到正位,揮手示意姚震庭平身。
“不知麗妃到宰相府有何要事,若無事,老夫身體不適,怕不能相陪!币φ鹜ダ渎曢_口,轉(zhuǎn)身正欲離去,卻被姚素鸞喚了回來。
“父親就一定要拒本宮于千里之外嗎?難道父親覺得姚玉那個賤種不該死?”姚素鸞狠聲怒斥。
“就算他沒淹死,老夫也會親手掐死他!”提到姚玉,姚震庭眼底迸發(fā)出絕冷的寒意。
“那就是了,其實(shí)本宮與父親素來是一條心,有些話本宮可能說的重了,不過人在氣憤之時,難免會說些過火的話,父親該不會把那些氣話記在心上了吧?”姚素鸞有意緩和房間內(nèi)的氣氛。
“老夫只知,氣話有時候也是真話。麗妃娘娘隨意,老夫便不陪了!币φ鹜ゲ⒉毁I賬。就在姚震庭欲走出廂房之時,身后忽然傳來姚素鸞的冷笑。
“呵,父親定是覺得姚莫婉那個傻子比本宮更受皇寵,更好操控對不對?”姚素鸞踩著戾氣的步子走到門口,伸手將門關(guān)緊,隨后轉(zhuǎn)身直視姚震庭。
“老夫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睆男○B(yǎng)到大的畜牲居然會反口咬人,自姚素鸞碧水湖邊威脅他開始,姚震庭便知這顆棋子算是廢了。
“不知道?那本宮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以為姚莫婉是個傻子?枉你做丞相這么久,自詡精于算計,深謀遠(yuǎn)慮,難道就沒看出來這些事里面的蹊蹺!姚莫婉不僅不傻,而且還陰險狡詐!是她親口承認(rèn)誣陷高嬤嬤,主動勾引皇上,就連母親的死,還有姚玉縱湖,都是她的杰作!我們都被她給騙了!她現(xiàn)在扮癡裝傻,實(shí)則是在報復(fù)!報復(fù)你!報復(fù)本宮!”姚素鸞眸色充血,聲嘶力竭低吼,只要想到姚莫婉對自己做下的種種,姚素鸞真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無語,姚震庭冷眸看向姚素鸞,并未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