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皇后娘娘是難產而死……龍種胎死腹中……不不不……龍種生下來的時候才死……求你……”宮女瘋了一樣的跪在地上,語無倫次,拼命磕頭。
“龍種到底是怎么死的?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說!”宮女的話疑點重重,夜君清心下陡震,猛的揪起宮女,憤然低吼。
“啊……不要!孫嬤嬤!鄭公公!韻兒……嗚嗚……為什么要殺了他們啊……嗚嗚……”宮女不停的搖頭,淚水狂溢而出,那張臉象是看到極恐怖的畫面般驚駭不已。
“他們是誰?皇后是怎么死的!本王在問你!說話!”夜君清只覺胸口憋悶異常,仿佛有團棉絮堵在那里,令他無法呼吸,真相?真的有真相?那莫心到底是怎么死的?
“皇后……噗!”宮女忽然雙手捂胸,蠟黃的臉糾結的越發(fā)厲害,緊接著喉間腥咸,一口黑血猛的噴濺出來。
“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你還沒告訴我皇后是怎么死的!快說。 币咕迮九編紫路庾m女的七經八脈,試圖為她續(xù)命,可惜宮女毒侵肺腑,黑血汩汩涌出。
“皇后……皇后被人……”宮女的聲音漸漸虛弱,夜君清猛的俯身,將耳朵貼到宮女嘴邊,卻還是沒聽清宮女最后的囈語。
夜君清緩緩松開宮女的尸體,任由她砰然倒地,心似覆上冰霜,即便沒聽清宮女最后說的話,可夜君清足以印證一點,那就是莫心的死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至于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他發(fā)誓,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如果莫心當真被人陷害,他夜君清指天發(fā)誓,必會將那些對不起莫心的人碎尸萬段!
夜君清漠然看著已死的宮女,直至子時,他斷定,這寫字箋的人想讓自己看到的,就是這個宮女,如今宮女已死,這寫字箋的人便成了唯一的線索。思及此處,夜君清深吸口氣,旋即將握的褶皺的字箋收入懷里,轉身離開。
“主人,屬下疏忽,竟未察覺有人進過肅親王的房間。”暗處,殷雪一臉歉疚的看向姚莫婉。
“與你無關!毖垡娭咕咫x開,姚莫婉眸底閃過一抹幽冷之色。
“主人,屬下進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殷雪正欲沖進廂房,卻被姚莫婉攔了下來。
“不能去,這里除了我們,怕是還有別人。先回去,不能打草驚蛇。”姚莫婉漠然開口,旋即轉身離開。殷雪聞聲環(huán)視四處,雖未感覺有人,但也不敢違命。
回到關雎宮,姚莫婉正襟危坐在內室桌邊,美眸凝視桌上的雕龍燭臺,若有所思。
“主人,不如殷雪將那字箋偷回來?”殷雪心知姚莫婉想法,提議道。
“不必,就算不看那字箋,本宮也能猜出上面寫著什么。這里沒什么事,你先下去吧!币δ竦穆曇魶]有絲毫責備,她沒有理由怪殷雪,畢竟分身乏術,讓她兼顧自己和肅親王,有些難為她了。
“是!”殷雪感受到姚莫婉的寬容,心下感激,頓時轉身消失。
房間靜謐無聲,姚莫婉握著銀撥子,輕挑著燭芯,眼底的光芒愈漸深邃,如果她猜的沒錯,那字箋上的內容,必與自己死因有關,若非如此,夜君清不會到冷宮舊址,只是這皇宮里,當真還有知道自己死因的人嗎?會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太多的質疑讓姚莫婉有些頭痛,這還是她重生以來碰到的最為棘手的事,她不可以讓夜君清知道自己的真正死因,現在還不是時候,看來,她必須在夜君清查出什么之前挖出這個人!
翌日,姚莫婉才起床,便從汀月那里得知,冷宮舊址的廂房已被燒為灰燼,那場火著實大,連帶著周遭的松柏都被燃盡。
“奴婢真不明白,只是個廢棄的廂房,怎么會突然起火呢?昨夜未打雷,肯定不是天火,可誰會無聊到去那里縱火,若是抓到了肯定是死罪!蓖≡滦踹吨鴮⑼肟陻[好。
“哪里著火了?”清冷的聲音陡然響起,宮門處,夜君清冷然站在那里,深邃的眸隱隱透著冰寒。
“呃……回王爺,是冷宮那處廂房。”汀月據實回稟。
“你先下去吧!币δ駬]手退下汀月,悠悠然坐到桌邊。
“你覺得是誰縱火?”夜君清走到姚莫婉對面,低聲問道,眼中明顯沒有了往日的閑散神情,她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才竭盡全力不讓夜君清過早知道真相,越早知道,他的心,越疼。
“我怎么會知道?”姚莫婉不以為然反問。
“這宮中發(fā)生的事,你該沒什么是不知道的吧!”夜君清一直這樣以為。
“王爺還真看得起莫婉,不過可能讓王爺失望了,這件事莫婉還真的不知道!币δ翊鬼蒙牛暬貞。
“姚玉的事,你是一箭三雕,不僅誣陷了姚素鸞,更讓姚震庭以為自己沒了兒子,而且事情發(fā)生在后宮,姚震庭難免不埋怨皇上,這樣看來,你似乎在挑撥他們三個人的關系,如果你是個局外人,本王倒還可以用常理推斷你這種做法,可偏偏你是姚震庭的女兒,姚素鸞的妹妹,夜鴻弈最寵愛的妃子,本王怎么都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除非……”夜君清欲言又止,腦海里的想法一閃而逝,如果那想法是真的,他必會心痛欲絕。
“除非什么?”姚莫婉想知道夜君清想到了哪一層。
“除非你恨他們三個人,而恨的原因,是因為莫心!”夜君清狠噎了下喉嚨,他用一夜的時間捋順這件事,這是他最終的答案。
“王爺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大姐死于難產,莫婉若因此遷就皇上,未免有些說不過去。至于父親,莫婉自小便不在他眼里,沒有感情是真的,可也不致到恨的地步,姚素鸞么……她自小欺負莫婉,如今莫婉得勢,一報還一報而已。王爺對大姐的心思,莫婉清楚,可大姐已經走了,王爺應該學會放開。”姚莫婉冷然抬眸,肅然看向夜君清。
“早知道你不會承認!”夜君清聽著姚莫婉嘮叨著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說辭,暗自懊惱,他怎么就忘了,這個女人腹黑的很,從她嘴里套話,比登天還難。
“莫婉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王爺若不信,莫婉也沒辦法,一會兒吃完飯求你幫個忙!币δ裨频L輕的說著。
“你怎么好意思開的口!沒空!”夜君清不禁感慨,臉皮厚真是有好處,自己就不會才拒絕別人,分分鐘后轉頭求別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