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婉兒總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君清啊,你別介意呵!”夜鴻弈上前兩步將姚莫婉攬在懷里,深幽的眸子帶著一絲詭異看向夜君清,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戰(zhàn)場神話,再這么呆下去,怕是要廢了!
“皇上言重了,臣弟沒必要和姚妃計較。”夜君清眸底閃過一絲不屑,言外之意便是無需跟一個傻子計較,可心底,仍糾結(jié)于剛剛的那副香艷畫面,他怎么會有那樣的情愫?沒道理!
彼時夜君清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世上沒道理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君清,我問你話呢!絮子在哪里?”姚莫婉伸手扯了下夜君清的衣角,卻被夜君清奮力拂開。
“真是抱歉,本王又不是專門為姚妃看貓的,怎么會知道絮子在哪里!”夜君清悻悻道,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
“婉兒不管,反正你要幫我找到絮子,不然,別吃飯了!”姚莫婉跺腳恨恨道,旋即頭也不回的走到夜鴻弈身邊。
“君清啊,這倒是難為你了,朕還不知道堂堂肅親王的一日三餐,還要靠一只貓來保證!币锅欈脑桨l(fā)寵愛的勾起姚莫婉胸前的發(fā)長,繞在手里細細把玩,言語間盡是嘲笑和諷刺。
“臣弟告退。”夜君清漠然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喂!你干什么去?”見夜君清走出關(guān)雎宮,姚莫婉大聲喊道。
“找貓!”清亮的聲音飄蕩而至,姚莫婉聞聲,眼底露出一抹笑意。頭頂傳來一陣笑聲,姚莫婉知道夜鴻弈的笑與自己的笑,意義完全不同。
俗語云,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種柳柳成蔭,夜君清本無意絮子的去向,只想到御花園里躲清閑,卻不想正看到身著宮裝的明玉抱著昏昏沉沉的絮子急步朝華清宮而去。
好奇心的驅(qū)使,夜君清情不自禁的尾隨明玉到了華清宮,身形陡閃,飛速躍至房頂。
“娘娘,明玉把絮子帶來了,剛剛噴了些迷藥在它嘴里,所以現(xiàn)在睡了!泵饔裾f著話,將懷里的絮子擱在桌上,謹慎道。
“睡了怎么喂它老鼠藥,去拿水潑醒它!”當(dāng)看到絮子隆起的肚子時,姚素鸞的心,突然被極恨覆蓋,此刻,她恨不得將絮子當(dāng)作姚莫婉,親手扒了它的皮!
“娘娘,您三思啊,姚妃極寵這只貓兒,若它無緣無故失蹤,姚妃定是不依不饒的,介時若查到娘娘頭上……”明玉表現(xiàn)出了一個奴婢該有的忠誠,極盡勸阻。
“要你廢話!快去拿!”姚素鸞怒火焚身,幽黑的眸子迸射著絕頂?shù)谋瘧,直到現(xiàn)在,姚素鸞仍不知道,她到底錯在哪里,何致如此!何致如此啊!
好良言難勸該死鬼,既然姚素鸞自尋死路,將自己唯一可以倚仗的權(quán)勢得罪個徹底,明玉自然沒必要為她著想,畢竟自己的使命是抓住姚素鸞的把柄,之后交給安柄山,雖然她的目的不僅僅是討好安柄山那么簡單。
就在明玉走到宮門處時,突然被姚素鸞喝住。
“不用了!拿刀來!”姚素鸞聲音駭人,面目猙獰,自那雙漆黑如地獄的眼睛里迸發(fā)出掩飾不住的殺氣,那蒸騰的殺氣將姚素鸞團團圍在中央,此刻的姚素鸞便如地獄的魔鬼般讓人望而生畏。
“娘娘?”明玉柳眉緊蹙,不解的看向姚素鸞。
“本宮要親手劃破它的肚子,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姚素鸞修長的手指如魔爪般撫上絮子的皮毛,猩紅的唇,勾起森森冷笑。莫離那個賤婦的轉(zhuǎn)世?白眉道長?全都是騙子!她要親眼看看,這畜牲的肚子里到底裝的是人,還是貓!
“娘娘……到底是一條命……”明玉實不忍絮子死的如此凄慘,勸慰開口。
“你聾了?本宮要你拿刀!”姚素鸞渾身戾氣的看向明玉,那眼中的光芒分明是失了人性的野獸。
當(dāng)明玉顫抖著將匕首遞過去時,姚素鸞猛的奪過利刃,猙獰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樣子,此刻,鋒利的匕首抵在了絮子起伏的肚子上,姚素鸞森冷的眸子散著幽綠的寒光,她仿佛看到姚莫婉就躺在自己面前,她甚至能想象出姚莫婉正擺著各種嫵媚的姿勢勾引她的男人。
“姚莫婉!你去死吧!”姚素鸞雙手緊攥刀柄,猛的刺了下去。
電光石火的瞬間,一抹湛藍色的身影閃過,下一秒,絮子已然無恙的落到了夜君清懷里。
“麗妃,你何必為難一只貓?”夜君清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女人,便是彼時溫柔善美,端莊賢惠的姚素鸞。至少,莫心曾這樣評價她。
“肅……肅親王?你怎么會在這兒?”到底是從后宮摸爬滾打過來的,姚素鸞瞬間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深吸口氣,一臉愕然的看向夜君清,不動聲色的將利刃交到明玉手中。
“如果本王不在這兒,姚妃的貓便成了麗妃的刀下亡魂,本王不明白,麗妃何致恨這貓兒如此,竟要活生生將它開膛破腹?”夜君清冷眸看向姚素鸞,心底生出無數(shù)疑問,既然姚素鸞不知姚莫婉陷害她之事,又何以對姚莫婉如此深的仇恨?或許,他此前怒斥姚莫婉不顧手足之情是失查了。
“王爺在說什么,本宮聽不明白,本宮只想好好看看絮子,有什么不對?”姚素鸞挑眉看向夜君清,心底的妒恨越發(fā)重了幾分,真不明白,姚莫心到底哪里好,竟讓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為她放棄一切。
“剛才本王看的一清二楚,麗妃還要抵辯嗎?”夜君清眸間升起一絲厭惡,心底莫名的疼,莫心將這樣惡毒的人視如親生手足,當(dāng)真不值!
“王爺怕是誤會了,本宮對絮子的確沒有惡意,至于王爺看到的……沒人會相信。差點兒忘了,既然王爺現(xiàn)在寄居在關(guān)雎宮,那就麻煩王爺將絮子送回去,本宮看夠了!币λ佧[冷笑著看向夜君清,彼時的貌美如花,此時已化作猙獰面孔,這一刻,夜君清終于釋懷,他開始相信,姚莫婉做什么,都是對的!
“本王告辭!”無意與姚素鸞爭辯,夜君清懷抱著昏昏沉沉的絮子大步離開華清宮。
“該死!”看著夜君清漠然離開的身影,姚素鸞緊攥的拳頭青筋迸發(fā)起,眼底的寒芒如冰錐般冷蟄入骨。
離開華清宮,夜君清仍覺后怕,若自己遲到一步,絮子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慘狀,還有它肚子里的小貓,定也活不成了。
御花園的亭臺水榭上,夜君清心疼的抱著絮子,心底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愛屋及烏,他之所以心疼絮子,必有緣由,只是此刻的他并不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