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你可一定要為母親作主!你這個天殺的父親,居然為了這個賤貨要殺了母親……”此時,好不容易緩過氣兒來的竇香蘭突然撲到姚素鸞身邊,放聲大嚎叫。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劈過,空中突然傳來一陣乍響,緊接著傾盆大雨鋪天蓋地倒灌下來,仿佛天河破裂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姚素鸞自是在彩螢的攙扶下急急走入正廳,院內幾人隨后跟了進去,整個正廳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姚府梅合閣。
天雷的咔嚓聲驚醒了軟榻上昏昏沉沉的姚莫婉,纖長的眸子緩緩睜開,只見夜鴻弈正匐在她身邊,一臉邪笑的看著自己。
“朕的小妖精啊,沒有朕的準許,你怎么可以睡著呢?”夜鴻弈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姚莫婉的玉手,眼睛里充滿戲謔。
“皇上……奴家累……”姚莫婉纖臂摟上夜鴻弈的脖子,聲音顯得有些疲憊,這已經是夜鴻弈第三次帶著這樣的目光凝視她。
姚莫婉很滿意夜鴻弈的貪婪,他越是貪婪,自己的勝算就越大……
……
……
姚莫婉緩緩伸出藕臂,抬眸看著眼前的五根青蔥玉指,涂著絳紫色胭脂油的指甲瑩潤飽滿,在閃電的映襯下越發(fā)猩紅如血,翻旋的指尖劃過夜鴻弈的背脊,在后心的地方畫了個圓圈。
唇,勾出一抹肆無忌憚的弧度,閃電再次劃過,姚莫婉臉上的笑意陡然化作修羅般陰森恐怖的容顏。
蘇府的正廳內,姚震庭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態(tài)度,只要竇香蘭不再打擾蘇沐紫和姚玉的生活,她便還是姚相府的大夫人,否則,為了兒子,他不在乎一拍兩散。即便姚素鸞在此,他仍然堅持。一側,蘇沐紫卑微的站在姚震庭身后,顫顫的看著竇香蘭兇神惡煞的目光沉默不語,她知道自己沒有開口的資格。
“女兒!你倒是說句話啊!看看你父親,都欺負到我頭上了!”竇香蘭潑婦似的拉著姚素鸞,痛哭流涕。
“父親喜得貴子這是喜事,只不過到底是一家人,怎能讓他們住在外頭,這若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所以女兒覺得,該讓三夫人和姚玉搬回姚相府,不知父親意下如何?”姚素鸞轉動著精靈似的瀲滟眸子,淺笑著走到姚震庭面前,玉指掃過姚玉嬌嫩的臉蛋兒。
“女兒!你怎么能讓……”
“母親,姚玉到底是姚家的血脈,是父親的兒子,難不成你要一直讓他在外面飄著,無法認祖歸宗么?蘇沐紫是姚玉的生母,自然也該跟著回相府!”見竇香蘭心有不甘,姚素鸞頓時轉眸,眸色漸戾
“可是……”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這件事本宮作主了,現(xiàn)在皇上還在姚相府,本宮得趕快回去!”姚素鸞似有深意看向姚震庭,言外之意已經無需再征求他的意見。
竇香蘭本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平枝拉了回來。
“娘娘的意思您還不懂么,只要他們回了姚相府,落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夫人還怕收拾不了他們!相爺現(xiàn)在在氣頭上,若夫人再不依不饒,相爺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來。”平枝在竇香蘭耳邊低喃著勸說。竇香蘭聞聲舒了口氣,一改臉上猙獰的表情,眸子掃過蘇沐紫落到姚震庭身上。
“既然麗妃娘娘這么說,妾身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平枝,明日你便吩咐下人打掃一下靜雪軒,讓他們母子搬過去!备]香蘭悻悻道。
一側,蘇沐紫伸手撫上姚玉的小臉兒,怯怯看向姚震庭。姚震庭輕拍了下蘇沐紫的手背,以示安心,并未拒絕,即便他不想讓蘇沐紫母子搬回相府,可姚素鸞到底是貴妃,既然她開口,自己不好拒絕。
申時已過,陰沉的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滂沱大雨卻沒有減弱的趨勢。
“娘娘,雨下的這么大,我們還是等雨小些再走吧,這個時辰,相信皇上已經睡下了!辈饰灴粗饷嫒缙俚挠陝,小聲提議道。
“不行!把皇上一個人留在那里,本宮不放心!币λ佧[柳眉蹙起,心底隱隱有些焦躁,起步走出門外之時,忽然一道閃電劃過,電光石火的瞬間,只見正院的一棵松柏咔嚓一聲倒地,斷裂處還冒著濃煙。
“罷了,還是等等吧!”眼前的場景硬是將姚素鸞的腳步逼回正廳,只是這一等,便是一夜。
翌日清晨,當姚素鸞等人回到相府時,姚圖急急迎了出來。
“姚圖,皇上這一夜睡的可好?現(xiàn)在有沒有起來?”姚素鸞抬步走進相府,肅然問道。
“回二小姐,皇上已經回宮了!币D恭敬俯身,據實開口。一語畢,姚素鸞陡然一震,旋即轉身看向姚圖。
“你說什么?回宮了?那皇上是生氣了?”姚素鸞聲音微凜,有些懊惱的看向姚圖。早知道,她便該冒雨趕回來的。
“那倒沒有,只不過……”姚圖欲言又止,眼睛下意識瞥向姚震庭。
“你看父親做什么?本宮問你話呢!”姚素鸞急聲催促。
“回娘娘,皇上沒有生氣,只不過皇上走的時候連同三小姐一起帶走了!币D據實稟報。
“什么!”姚素鸞不可置信的看向姚圖,一側,竇香蘭一把推開同樣震驚的姚震庭,大跨步到了姚圖面前,扯住他的衣領。
“皇上為什么要帶走那個傻子?你倒是快說!”就在竇香蘭逼問姚圖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青一色的棗紅俊馬上皆坐著威風凜凜的皇城侍衛(wèi),為首者,是夜鴻弈身邊的紅人兒,安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