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三小姐,你可不能亂說!”高嬤嬤惶恐的看向姚莫婉,身體抖如篩糠。
“父親,莫婉好餓……”姚莫婉絲毫不理會(huì)高嬤嬤的狼狽之態(tài),怯怯的看向姚震庭。
“這個(gè)給你。”姚震庭本就沒有胃口,便當(dāng)是賞狗,將眼前的蓮子羹推到姚莫婉面前,在姚震庭眼里,女兒就是賠錢貨,就算姚莫心貴為皇后,姚素鸞貴為貴妃,可在姚震庭眼里,她們不過是他穩(wěn)定自己在朝中地位的工具。
姚莫婉自是歡喜雀躍,頓時(shí)上前拽過湯盅,在眾人看來,或許是姚莫婉太過歡喜,所以湯盅被她拽到地上,蓮子羹灑了一地。
“沒規(guī)沒矩!平枝,還不把三小姐帶下去!”竇香蘭眸色一冷,似有深意的看向平枝。
“天狼!快回來!”就在平枝上前去欲抓姚莫婉的時(shí)候,忽然自門外沖進(jìn)來一只黑背綠眼,的獵狗。那狗一進(jìn)正廳,便直沖向地上的蓮子羹舔了起來。
“劉醒,這是怎么回事?還不把它拉出去!驚了老爺,你擔(dān)待得起么!”姚圖見狀,頓時(shí)厲聲斥責(zé)。
“對(duì)不起老爺,對(duì)不起管家……小的這就把它牽走!”劉醒惶恐的看向姚圖,上前去拉天狼,幾乎同一時(shí)間,天狼突然滿地打滾,哀嚎幾聲后蹬腿而亡。
“這……這蓮子羹有毒?”見獵狗死在地上,姚圖頓時(shí)驚呼,繼而看向高嬤嬤。以姚圖的沉穩(wěn)老練,他自然知道這一切不是偶然,亦聽出姚莫婉句句直指高嬤嬤。這句驚呼,不過是他的順?biāo)浦鄱选?br>“豈有此理!”姚震庭狠皺眉頭,拍案而起,大步走到高嬤嬤面前,抬腳猛的將她踹到地上,繼而看向竇香蘭。
“這就是你調(diào)教出來的人!”姚震庭怒目圓睜,幾乎咆哮低吼。
“老爺明鑒,她……她是莫離房里的,肯定是莫離……”竇香蘭急聲辯駁,卻被姚震庭厲聲喝斷。
“她是誰的人,老夫早就知道!”只要想到云德樓一幕,姚震庭便覺五臟翻滾,如火燒般糾結(jié)。
“父親……莫婉怕……”此時(shí),姚莫婉如一只受驚的小鹿般蹭到姚震庭身邊,怯懦著開口。
“莫婉,你既然只剩下父親,就好好呆在姚相府,父親發(fā)誓,有父親一日,沒人敢傷你!來人,帶三小姐回房睡覺!”姚震庭冷鷙的目光射向竇香蘭,一字一句,帶著十足的警告。
“老爺……”竇香蘭還想解釋,姚震庭卻已拂袖而去。見姚震庭離開,姚圖吩咐劉醒將獵狗的尸體抬出去,又命汀月帶姚莫婉回房,之后自己亦退出正廳。
“老爺……老爺你相信老奴,這蓮子羹沒毒!老奴怎么敢毒害老爺,夫人……夫人,老奴真的將三小姐賣進(jìn)怡香院了,三小姐她在說謊,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夫人,你要相信老奴啊!”見姚震庭走遠(yuǎn),高嬤嬤急急爬起來跪到竇香蘭面前,額頭緊貼地面,渾身哆嗦個(gè)不停。
“一個(gè)白癡會(huì)耍陰謀?高嬤嬤,你還真風(fēng)趣。平枝,將高嬤嬤送進(jìn)暴室。”竇香蘭眸色幽寒,咬牙切齒的開口。隨后不顧高嬤嬤的哀嚎,徑直起身離開正廳,這世上所有背叛她的人都要死,莫離如此,高嬤嬤亦如此。
“不要……不要……夫人!老奴冤枉啊……”高嬤嬤凄厲嘶嚎著,身體卻被護(hù)院家丁拉出正廳,朝暴室而去。暴室是府中犯錯(cuò)家奴受罰的地方,一般進(jìn)了暴室的家奴,鮮少有活著出來的,就算活下來,也只剩下半條命。
子夜已過,霜寒露冷,高嬤嬤如殺豬般的嚎叫一直持續(xù)到丑時(shí),方才斷斷續(xù)續(xù)停了下來。
凝華閣。
房間靜謐無聲,燭火搖曳,香爐里飄散著裊裊青煙,如夢(mèng)似幻。
“小姐,真是解恨!”汀月自窗戶走到姚莫婉身邊,喜不自勝。
桌邊,姚莫婉單手杵在腮邊,另一只手用銀撥子輕輕挑弄著燭芯,神情那么專注,直至聽到汀月的聲音,方才放下銀撥子,悠然起身。
“是時(shí)候了,陪我去柴房!币δ窬徤矶穑廊绲鸬慕廾,眼中的光芒仿佛深潭般幽冷駭人。汀月微怔片刻,姚莫婉已在走出凝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