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神色一冷,往左前方一個閃步,便輕松躲過這一劍,來到這名合歡宗弟子身邊,抬起膝蓋,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腹部。
對方頓時痛得倒地不起,捂著肚子,蜷縮成了蝦米。
“大膽,你想干什么?”
合歡宗的人見到何為當眾行兇,于是乎,一個個不由得勃然大怒。不過何為可沒有慣著他們的意思,面對十幾人,他往前踏出一步,氣勢絲毫不弱。
“怎么,合歡宗的人就只有這點氣量嗎?輸了不敢承認!”
何為當即冷笑嘲諷道。
合歡宗之中還是有理智之人,知曉何為正是想激怒他們,從而抓住他們的把柄,于是便有幾個較為沉穩(wěn)的合歡宗弟子出面,將其他人給攔住。
“他這是在用激將法,不必理會!逼渲幸幻泶┳吓鄣那嗄暾境鰜碚f話,他在宗門之中的地位不低,話一出口,剩下的幾人雖然憤憤不平,可也只能退了回去。
紫袍青年是這幫合歡宗之人中少有懂禮數(shù)的,他先是朝何為拱了拱手,旋即看了眼那倒地不起的家伙,神色波瀾不驚。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沒什么不敢承認的,倒是閣下這般行為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吧?”
何為聞言,不屑一笑:“你們合歡宗弟子剛剛對枯劍潭放肆辱罵時,你怎么不站出來說這句話?現(xiàn)在眼見不得勢,就立馬轉變話鋒嗎?”
何為口出此言時,并未有所遮掩,而是朗聲讀出,挾裹著內力源源不斷,在這江河的上方傳遞,就近幾大宗門的人都能聽到。
頓時眾人的臉色就變得很精彩,有人驚嘆于何為的膽識與勇氣,也有人暗自為他擔憂,此般行徑徹底惹惱了對方,畢竟這合歡宗的不要臉和耍無賴,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
武當和少林的船上,有幾位長老已然走出,關注著這邊的局勢,他們自然對何為多有了解,并且也很看好這名將來的武林領軍人物,斷不能讓其出現(xiàn)意外。
合歡宗的長老們也察覺到了些許肅殺之意,便用眼神示意弟子,莫要輕舉妄動,現(xiàn)在天下群英皆是匯聚在這條河道上,若處理不好,恐怕會遭到整個武林的攻堅討伐。
紫袍青年名為傅歡,他是合歡宗的二師兄,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所在,表面上維持平靜,心里卻已經將何為罵開了花。
這該死的家伙,居然以輿論施壓,讓他們合歡宗不得還手,實在是有夠陰險。
因此他只能陪著笑解釋道:“斷刀客你誤會了,我們那只是正常的切磋交流而已,是我們合歡宗一貫而來的風格,并無其他的意思。”
“哦,是嗎?”何為頓時眉毛一挑,轉身面向眾人,朗聲說道:“諸位江湖中的英雄好漢,你們也聽到了,這話是合歡宗的人親自說的,也代表著以后大家可隨意謾罵侮辱他們宗門中人,不用在意,畢竟這是他們一貫而來的風格,我等身為江湖中人,入鄉(xiāng)隨俗即可。”
這話一傳出,當即便引起了一陣哄笑,江湖之中看合歡宗不順眼的人不少,此時有人打他們的臉,自然是當好戲看。
合歡宗的一眾俊男妖女們皆是氣壞了,個個的面色都十分難看。
但他們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更是有兩名合歡宗的長老出面,直接將那兩名戰(zhàn)敗的弟子給拖了回去,省得留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
至此,何為才滿意地下了合歡宗的船,他此次上來,就是想要羞辱何歡宗而已,順便為枯劍潭討回些利息。
當初枯劍潭的幾名女弟子輸了,在外面被他們傳成了蕩婦,那般話語,簡直不堪入耳。
對于這等無下限的宗門,何為沒有半點仁慈,該出手時就出手。
等何為再次登船回到枯劍潭時,受到了熱烈歡迎。
“大哥,你這招實在是太牛了,簡直狠狠扇了他們一巴掌,卻又讓他們無處訴苦!”
吳均沖著何為豎起了大拇指。
仇成賓,胡木一等人紛紛笑著走過來,甚至要拉著何為暢飲兩杯,以此慶祝。
陸繹直接搬出了一壇花酒,要和何為豪飲一番。
連劍派之中,一些本不太待見何為的人,也逐漸擺正了心態(tài)。
若不是有何為替他們出手,恐怕他們現(xiàn)在還被對面給壓得死死的。
孔雅妃站在一旁,看著此情此景,不禁嫣然一笑。
她搞不定的事情,由她夫君來搞定,并不丟人。
少林寺,武當山以及飛羽宗等大船上的人,也是對此事議論紛紛,支持何為者,開懷大笑,若是有誰蹦出兩句酸溜溜的話,那當場就被人給反駁回去,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這場選拔賽開始之前的開胃菜,也讓人吃得足夠酸爽!
斷刀客的名氣也再度傳開,甚至于更上一層樓。
大大小小幾十艘船,沿著河道繼續(xù)前進,只不過這一次變得靜謐了許多,合歡宗之人特意與眾人隔開了好些距離,不愿與人打交道。
而何為這邊變得熱鬧了許多。
“何少俠,我們霸刀門門主黃秦林,想請您移步至船上一敘,不知你是否有空閑?”
“哈哈,何老弟,我是空源,也是吳均的同門師兄弟!今日我寺枯玄大師帶領隊伍來到此處,聽聞你與小師弟關系甚佳,便想請你二人過去敘舊一番!”
“何師兄啊!我是楊師姐派過來的,她吵著鬧著非要見你一面不可,但自己又不好意思前來。”
“斷刀客,久仰久仰!我乃黃風虎黃巨燦,對刀法也頗有研究,不置可否邀你至船上一敘?”
“……”
各大門派紛紛派人前來與何為相接觸,門庭若市,絡繹不絕,把一些枯劍潭的弟子都給看傻了。
何為只是忙著推脫這些應酬,畢竟他現(xiàn)在要準備接下來的戰(zhàn)斗,只想一心一意好生休息,暫時并不想被俗事所打擾。
不過他也并未完全回絕對方,只是說日后有機會再相聚一堂,飲酒作樂,共論江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