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之后,孔雅妃換上了一身居家的裙袍,發(fā)絲散落,披在肩上,不施粉黛,卻眉眼如畫,美得渾然天成。
她一轉(zhuǎn)身,見到何為過來,心中竟不由得有些緊張。
這一年時間以來,她獨守空閨,想起何為那一日天神下凡般的身影,心中便久久不能忘懷。
只可惜成親數(shù)日,何為便匆匆離去。
如今枯劍潭有難,何為歸來,她心中竟是有些欣喜。
無論怎樣,她終究是見到了何為。
“這一年來你還好嗎?”
孔雅妃不禁開口問道。
“可說是有驚無險!
何為想了想,答道。
“那就好!”
孔雅妃也點點頭。
這時候小青端著杯熱茶過來了,聽到孔雅妃此話,小聲哼了兩句。
“小姐可一點都不好,本來可以有無數(shù)年輕俊杰為其傾倒,但她卻愛上一個不回家的男人,風(fēng)雨也只能自己扛。”
小青的話明顯是沖著何為說的,雖然聲音壓得較低,但卻清晰無誤地傳入了何為耳中。
何為聞言,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更多的則是愧疚。
按理來說,新婚燕爾,小夫妻應(yīng)當(dāng)恩愛一段時日才對。
可他當(dāng)時聽到唐夢云被困在白蓮教中,處境危險,便顧不得其他了,一心奔赴粵東省。
此后倒是去了一趟龍虎山,只是途中遭遇追殺,也沒能回到潯陽城看一看。
一來二去,一年多的時間以來,竟是未曾與孔雅妃見過一面。
要說他的心中沒有愧疚也是假的。
“小青,你在嘀咕什么呢?”孔雅妃湊過來,狐疑道。
小青笑嘻嘻地說了句沒有,便退下去了。
孔雅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與何為說道:“不好意思,這丫頭向來口無遮攔,莫要見怪!
“沒事,她只是提醒我與合歡宗對戰(zhàn)時要小心!
“嗯,確實。合歡宗的手段極其詭異,我也曾去現(xiàn)場觀戰(zhàn),那些武功,令人防不勝防。對了,李長老對合歡宗的研究如何?”
“今日便是李長老教的!他對此還頗有心得!”
“……”
二人坐下來之后,干脆圍繞功法破解這一方面,交流討論,一番研究下來,氣氛倒也未曾顯得那么尷尬。
隨后孔雅妃又問到了何為這一年以來的種種事跡。
何為理了理思緒,簡單講述了一遍。
但孔雅妃又怎會不知道其中兇險,無論是龍虎山一戰(zhàn),還是惡魔島的經(jīng)歷,都足以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忽然間他又覺得自己這一年以來的等待都不算什么。
她好歹還是在宗門里頭,并未遭到生命威脅,而何為則時刻游走在懸崖邊緣,稍不留神就可能墜崖身亡。
“我讓小青給你準備了房間,晚上就留在雅香小筑吧!
“好,那邊有勞了!”
孔雅妃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來,神色頗有些復(fù)雜。
“你我乃為夫妻,無需如此客氣。”
說完,她便進入了自己的閨房。
廳堂之中,何為忍不住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這張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此番過后,他便到了客房之中,躺下休息。
外頭的人估計不會想到,已經(jīng)完婚的夫妻倆,竟然還分房而居!
隔日,何為起床之后,并未見到孔雅妃的身影。
他去到后廚,拿些早餐之時,碰見了小青,連忙叫住了她。
“哎,小青,等等。你家小姐去哪了?我怎么沒見到她人?”
誰知小青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腮幫子鼓起,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你還問呢!早上小姐便出去了,她的眼睛紅彤彤的,像是昨晚沒睡好,可能還哭了一整夜!你倒是好,睡得那么安穩(wěn),我連敲門都敲不醒!”
何為頗有些頭大:“為何會如此?”
小青抱怨了兩句之后,也知道抱怨無用,便和何為分析了一番。
經(jīng)過她的解釋,何為才恍然大悟。
原來昨晚,孔雅妃是想要何為與他同住一房,但不知該如何開口,別讓小青打斷口風(fēng)。
誰知何為問都不問,直接住到偏房去了,讓孔雅妃以為何為是在嫌棄她,不愿意同房共枕,這才傷心不已。
何為聽了之后都不禁汗顏。
真是少女的心思,你莫要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他只是在尊重對方而已,并非嫌棄。
小青也知曉一些自己這個姑爺?shù)男愿瘢谑潜銊竦溃骸肮脿,小姐現(xiàn)在與你是夫妻,乃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之一,你有何想法可以與她當(dāng)面交流,切莫藏著掖著,否則容易產(chǎn)生誤會。”
何為對此也深以為然。
他回到院中之后,便開始練功,然后去劍骨樓與吳均匯合。
恰好吳均重新回到枯劍潭,也想測試一下自己的功力到底增長幾何。
于是他便來到了離開之時所通過的第三層,這一回順利過關(guān),踏入了第四層。
何為也在一旁,見到吳均用一日的時間便悟通了降魔杵的攻守之道,心中頗有些欣慰。
晚上時分,吳均來到前人所搭建的院子之中住下,而何為則是回到了雅香小筑。
他見院中無人走動,而主室閨房房門緊鎖,便明白孔雅妃已然回來。
他想了想,回到客房,拿起自己鋪蓋上的一些東西,敲響了主房的門。
孔雅妃開門,見到何為像搬家似的,一時間愣住了。
“嗯……那個……我覺得,夫妻不應(yīng)分房而居,對吧?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便可立馬就走!
何為支支吾吾了半天。
“進來吧,傻瓜!
孔雅妃頓時嫣然一笑,伸手一拉,便將何為給拉了進來。
這一晚,二人遂于同一張床鋪。
何為躺在其上,連動都不敢多動一下。
他能感覺得到一雙明亮的雙眸盯著自己,眨也不眨。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當(dāng)何為醒來的時候,孔雅妃已經(jīng)起床,而且正在整理他的衣物。
從側(cè)面看去,孔雅妃的俏臉,溫柔如畫,竟是讓何為心中生出了一絲恍惚。
兩年漂泊,讓他的心也有了些許乏累,若是有一如此佳人在身旁守候,倒也不失為一件愉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