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雇了一名車夫,前往豫章城,與眾人背道而馳,吳均與鬼手老人則是前往大庸縣的方向,因為龍莫依的毒癥刻不容緩,已經(jīng)不能再耽擱了。
李飛葉在前駕車,而何為則是端坐在馬車之中,閉目養(yǎng)神,二人將胡光兆給捆成了粽子,布塞住了他的嘴。
如此行車,兩日之內(nèi)便趕到了豫章府。
豫章境內(nèi)以丘陵、山地為主,氣候溫和,雨量充沛,四季分明。
初唐四杰之一王勃《滕王閣序》中的名句“物華天寶,人杰地靈”,便是形容豫章。
此處風(fēng)景秀麗,且十分宜居,適合民眾居住。
不過說到底,限制性的因素太大,無法滿足胡光兆的胃口。
畢竟他要的可是贛省巡撫的權(quán)力,整個贛省的官員體系中,也唯有袁州府以及九江府的府尹能與他競爭一番了。
何為來到豫章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購入了一個大箱子,二人將胡光兆塞了進去,提上客棧。
他與李飛葉二人,需要好好商榷一下,接下來該怎么辦!
而與此同時,豫章府的北城門處,有一隊人馬疾沖而來,城門口的官兵見狀,本想阻攔,但是當(dāng)他們見到這隊人馬的著裝之后立馬便讓開了。
于是乎,十來個不速之客沖進城內(nèi),肆無忌憚,路邊的行人紛紛逃竄躲避他們。
這些人騎著高大的駿馬,身穿飛魚服,腰別繡春刀,乃是皇帝陛下直屬管轄的錦衣衛(wèi)。
“吁……”
那為首的錦衣衛(wèi),胸前有兩道黑紋,身份赫然是總旗。
錦衣衛(wèi)的總其身份地位在百戶之上,僅次于整個體系的十四名千戶大人,可謂是位高權(quán)重。
他帶著一眾錦衣衛(wèi),來到了一座豪華的府邸面前,那老管家趕緊打開了門,招呼著大人們進來。
“任大人您來了?我們家老爺已經(jīng)出去了,大半個月不見蹤影,飛鴿傳書也沒了動靜!
老管家率先將這事說了出來。
那姓任的錦衣衛(wèi)總旗淡淡點頭,神色冷漠。
當(dāng)老管家,將所有的情況,皆匯報完畢之后,他忽然間問了一句:“知道此消息的都有些誰?”
老管家怔了怔神,隨即還是說了出來。
胡光兆向來是個謹慎的人,因此也只會將出行的秘密告訴最為相信的人,老管家便是其中之一,除他之外還有那二房夫人。
即便如此,胡光兆也不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有些秘密,一個人知道便可!多一張嘴,便是多一份危險。
任大人揚了揚手,走在最后方的兩名錦衣衛(wèi)對視一眼,抬步朝著門口走去。
老管家見此忍不住問了一句:“兩位大人是要做什么?與老奴說便可!
其中一人頭也不回,留下一句:“我們?nèi)ゴ蛐┧!?br>打水?
老管家心中更加疑惑了,這種時候為什么要打水?如若想喝水,隨自己進廳堂便是。
但是下一刻,站在他身邊的錦衣衛(wèi),忽然抽出了繡春刀,垂直砍來。
咚咚。
地上傳來兩聲響,老管家的頭如風(fēng)自落,他瞪大眼睛,臨死前還死死盯著一個方向。
“這老頭留著沒什么用了,去將那二房夫人給我搜出來,他或許會知道些消息,至于其他的人,格殺勿論!
任大人風(fēng)輕云淡,隨口下令。
“是!”
“遵命!”
那十幾名錦衣衛(wèi)分散開來,他們的身手都不錯,乃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此次跟著任大人一同過來,是為了執(zhí)行一項秘密任務(wù)。
寬闊豪華的府邸之中,血光飛濺。肉塊橫飛,不斷有慘叫聲傳來,全府上下百余人口,皆是被趕到了內(nèi)院當(dāng)中,活生生地砍殺而死。
最終只剩下了渾身濺血,已瘋瘋癲癲的二房夫人。
“將她帶走,你們還按老規(guī)矩辦事!
任大人下令說道。
其中幾名錦衣衛(wèi)得令,立馬脫下了身上的飛魚服,露出黑色夜行衣,他們將面容罩好,便開始逃亡。
其他的錦衣衛(wèi)快速追隨,一行人翻過圍墻,跑入大街。
“抓住他們!這些人躲在府中,將里面的人都殺了個干凈,罪不可恕!”
一些錦衣衛(wèi)邊跑,邊是大聲呼喝道。
但這街巷之中行走的幾乎全是平民百姓,又有幾人敢出手?
聽到呼喊,就急忙避開,大街中央瞬間就讓開了一條寬闊筆直的大路。
偽裝成賊寇的錦衣衛(wèi)快速奔跑,他們立馬便能進入了舊城區(qū),憑借著那里的地形逃脫而走,不是難事。
只是逢場作戲罷了,錦衣衛(wèi)們追到這一處,也不會再追。
但就在此時,一名黑袍少年出現(xiàn)在他們十來米遠的地方,手持刀鞘,神色肅穆。
在人群皆散去之際,這少年卻背道而馳,因此他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
除了這黑袍少年外,另外還有兩名江湖俠客站了出來。
其中一名大漢手持雙柄短錘,橫眉怒目,另一人則是干瘦如柴,但手中揮舞著一條將近透明的軟鞭。
“滾開!”
幾名錦衣衛(wèi)還真沒想到,居然敢有人跳出來攔他們的路,紛紛揚起刀劍,分為兩路縱隊,朝前斬殺而去。
這幾刀若是斬實了,黑袍少年等人全身都會斷成幾截。
但黑袍少年絲毫不懼,他扎穩(wěn)下盤,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電光火石間,一把似苗刀又遠勝苗刀的武器,斷然拔出。
那刀于豎直劈下之時,竟然左右晃動,而且力量十足,根本不像是尋常江湖武者能用出來的。
一人與數(shù)人,一刀與數(shù)刀。
兩名黑衣人來到了何為這邊,一左一右,想要出刀,將其斬為兩半。
兩者在瞬息之間交錯而過,然后便是分別站立,隔了有將近二十米。
一陣風(fēng)吹過,刮起黑袍少年額前的劉海。
抬起袖袍,輕輕拭去那刀身上的血跡,將其重新插回刀鞘。
另外一邊,壯漢與干瘦男子,也分別扛住了其他四名黑衣人的進攻。
只見那壯漢揚起雙錘擋住了大刀,隨后手臂發(fā)力往下刮去,硬生生轟在了那二人的胸膛上!
兩名黑衣人鮮血狂吐,倒飛了好幾米,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