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粵西省的百姓,都被那倭寇洗劫成了難民,別說錢了,糧都扣不出一粒。李容當下決定東行去那更為安定的海西省,想著海西的巨賈巨商也有不少,應(yīng)該有機會干票大的。
他這一路上總在聽說一名江湖新秀的傳聞,說什么攜美眷帶光頭手握斷刀?還殺了兩名海西省的四大惡人?
那四大惡人手段詭異,名頭響亮,比之萬化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間他曾一度懷疑這名叫斷刀客的人就是何為,因為此人所用亦是一把斷刀。
可那何為身邊也不曾看見有女人,再說了,就那何為的實力,怎么可能連殺兩個四大惡人的高手?
李容搖了搖腦袋,暫時將那何為與斷刀客的信息踢出腦袋,他此時可是還有要事。
所謂要事自然是有活兒干了,他此番前來興化府已經(jīng)過了小半月,通過多方走訪和實地勘察,他已經(jīng)選定了一個完美的目標。
那就是興化府本地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豪,曾凡。
曾凡此人,本是家境沒落又沒考上功名的落魄秀才,后來變賣了家里的田產(chǎn),才在某山里的小城買了個縣令官。
也不知道是否其真的毫無官運,僅僅當了兩年便因為時局變動給刷了下來。好在兩年的官并沒有白當。
他在那山城的茶農(nóng)中尋得了一種名聲不顯的茶葉,這茶葉濃醇厚香,回味無窮,竟是好過了他此前喝過的所有茶葉。
他當即在其中看到了商機,用那所有積蓄買下來了一山的茶樹。
隨后在來年將這些茶葉帶到建寧府、福州府等幾個大城市售賣,當即引得無數(shù)文人士子的瘋狂追捧,這茶葉的名聲甚至順著大運河傳到了京師府。
隨著茶葉價格的提高和需求量的增加,曾凡又回到那山城中瘋狂兼并其他茶農(nóng)的茶園,隨后又雇傭他們,將那名為“半清”的茶樹栽滿,并聘用當?shù)馗挥薪?jīng)驗的老農(nóng)。
如此一來,不出五年,曾凡變成了海西省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終于是衣錦還鄉(xiāng),回到了興化府,在城中蓋上了最為華貴的門府。
而李容此次的目標,便是這曾府的大小姐,曾未雪。
曾凡此人及其謹慎,每每出行都有那數(shù)十名門客伴其左右,護他安全,他那寶貝兒子曾未山也是如此,故江湖上少有歹人敢對這兩父子下手。
可這曾凡卻是個重男輕女的父親,對其女兒不甚關(guān)心,服侍在曾未雪身邊的都是些普通下人。
可根據(jù)那李容的消息得知,雖這曾凡對其女兒不甚關(guān)心,但他的妻子,也就是曾夫人卻對她溺愛有加,是絕對肯為其花錢的。
如此一來,這曾未雪大小姐變成了他李容綁架的完美目標。他雖然不敢殺人,但綁架的膽子還是有的。
他李容自從在何為那里痛失秘籍后,便領(lǐng)悟到了,人不可太貪心的道理。
他不打算像那些大劫匪一般,開口便是幾千兩,如今對他來說,能劫個五百兩他便能從睡夢中笑醒。
而五百兩對于那曾凡來說算什么呢?其府上院子中的一棵松樹便值六百兩。
就算曾凡再怎么不喜歡女兒,不會連這種小錢都不舍得花吧?就算曾凡不救,難道那曾夫人也不救嗎?
由此一番推理下來,他最終決定對那曾未雪下手,目標便是賺他個五百兩,絕不貪多。
時間自然便是今日,今夜是中秋節(jié),街上人多雜亂,正是他下手的好時機。
而這時,他所蹲的墻,便是那曾府側(cè)門的斜對面,因為曾大小姐每次出門,都會走這側(cè)門,若是今夜曾大小姐攜下人出府賞月,那必然會被蹲守此處的李容發(fā)現(xiàn)。
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已是完全變暗,街上的行人也變得多了起來,四處都點上了花燈,攤販齊齊出攤,在街上叫賣,市坊中頓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李容自然沒心情欣賞這等美景,此時他雙腳近乎蹲麻,終于是看見了那曾府的側(cè)門打開。
只見一身著華貴青衣的亭亭少女,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了門,其舉手投足間的優(yōu)雅和那百看不厭的秀麗容貌,是李容絕對不會看錯的。
“一個……兩個,才帶兩個丫鬟便敢出門,嘿嘿,這次必定萬無一失。”
在李容眼中可看不到此女的美麗,他只能在曾未雪臉上看到那白花花的五百兩銀子!
只見曾未雪一行出門便帶上了那幕離,將自己的容貌遮住,隨后向那河邊走去,那里是城中賞月最好的去處。
而李容則是遠遠的跟在其身后,步伐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仔細的控制著跟蹤的距離。
從街上到那河邊,大約要走一里路,因為河岸邊都是那漁民的房子,故而要穿過不少小巷。
見那主仆三人進了那無人的巷子,李容當即自無人處幾步上了那屋頂,看清曾未雪所在后當即飛身而出。
只見其雙手手刀其出,兩名跟在其身后的丫鬟當即昏厥倒地,曾未雪將將轉(zhuǎn)頭,便被那李容掐住了白皙的脖子。
“不想死便不要出聲。”
聽到李容的低聲威脅,曾未雪一臉驚恐,但好在沒有叫出聲來。
忽的,李容身后傳來兩落地聲出。
李容大驚,當即回頭,便看見巷子中站有蒙面黑衣人兩名,其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長刀。
那兩人與李容一共三人面面相覷,隨后那兩人話也不說,直接揮刀沖了上來。
“媽的,這富家女子果然不是這么容易便能綁到手的,狗日的曾凡居然陰老子!”
李容當即大驚,立馬將那曾未雪扛在了肩膀之上,此女倒也老實,完全不做動彈。
那兩人不到半息便沖到了李容跟前,雙刀齊出,李容頓時汗毛倒立,一個后翻,撞進了身后的窗子,那兩把刀子重重砍在那窗框之上,竟是生生將那窗框砍為兩半。
“曾凡請的這些保鏢,就不怕傷到自己的大小姐嗎!”
李容看到那恐怖的力道,那是一刻一不敢留,趁著兩黑衣人拔刀的功夫,扛著曾未雪便按著那計劃路線狂奔除了此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