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松石道人以及何為三人回到武擂,此處早已被重兵把守。
而張文玉則是躺在擔架上哼哼著,想必是受傷不輕。
空敘的手和李成渝的腿得到了包扎,此時眾大佬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正跟隨在俞大猷的身側(cè)勘察現(xiàn)場。
眾人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何為他們一行四人的到來,李成渝皺了皺眉,當即杵著拐迎了上去,他身邊一個年輕女子手忙腳亂,想上前扶他又好似不敢。
“松石道長,可追到了那刺客?”
“說來慚愧,讓那廝逃了!
于懷知慚愧的向那俞大猷拜了拜。
“無妨,那刺客輕功了得,再加上那奇物鉤索,想必在場無人可以追上她!
俞大猷擺了擺手表示并不在意,隨后其眼光看向了松石道人身后的何為三人。
“比擂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此處你們不易久留,先回去吧!
“俞將軍且慢,實不相瞞,就是這三個小輩將那刺客拖在樹林中數(shù)息時間,將他們留于身邊說不定對調(diào)查有所幫助!
“哦?”
此言一出,眾皆是望向了何為他們?nèi)恕?br>“你是說,道長你沒能追上的刺客被他們追上了?”
“非也,都是何為這小子心思縝密,又對這漳州城外的地形頗為了解,便早早的預判了那刺客的逃包路線,并帶著仇楊二人在路上攔截!
只見這于懷知一邊解釋,目光卻是望向了何為。
何為一愣,當即聽出這于懷知有向俞大猷美言他的意思。
這讓何為頗為不解,思來想去可能也就是沾了吳均的光。
“真有此事?”
面對俞大猷的笑問,仇成賓和楊蘭君二人紛紛點頭,這讓俞大猷笑容更勝。
“不錯,你們?nèi)齻小子還真是少年英雄,待此事調(diào)查完畢后,我會好好獎賞你們的!
“謝俞將愛!
三人當即面露喜色,皆是向那俞大猷一拜。
“對了,還有此物!
何為從懷中取出那已經(jīng)碎兩半的火器,恭敬的交于那俞大猷手中。
俞大猷當即眼光微閃,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眾人在現(xiàn)場勘察了這么久,除卻一些爆炸碎片,幾乎是毫無收獲,而這何為取出的火器殘片,可以說是現(xiàn)場最有用的線索了。
俞大猷當即把這火器捧于手心之中,細細觀察。
軍旅出生的俞大猷當然對火器不陌生,甚至可以稱為頗有研究,如今朝中,他是最為推崇火器的幾名將領(lǐng)之一。
“此火器并非軍中裝配之物,亦非西洋流傳進來的火器,此乃特質(zhì)火器。研制此火器之人,水平相當了得,為了方便刺殺而縮小了火器的體積,填藥量甚至高于那尋;鹌,使至此火器進處的殺傷力成倍提升!
頃刻間俞大猷便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言罷便將此物交給了身后的副官。
“此后調(diào)查重心就放在此物之上,著重查查江湖上擁有火器的幾個大門派!
向副官如此交代完之后,轉(zhuǎn)頭向各位大佬。
“俞某人今日遇刺,多多感謝諸位搭救,若非如此,恐怕如今我俞大猷性命不保。今日俞某要去那軍中處理此案事務(wù)。還請諸位移步城內(nèi),若是不急,他日必當帶著厚禮前去拜訪。”
“俞將軍言過了,這本就是我等的份內(nèi)之事!
“就是就是,登門送禮那是廟堂之誼,俞將軍只要請我等喝酒吃肉便可!
“對,我們江湖人哪講究那么多儀禮。”
眾大佬趕忙推辭,隨后眾人選了個折中方案,俞大猷大擺宴席,盛請這諸位大佬,雙方約定了時間,隨后便帶著自己的人散去。
“三日之后可有時間?”
“當然。”
“三日后,我會譴人去汝等所在客棧,屆時你們跟隨來我營中即可!
“是!
俞大猷轉(zhuǎn)頭向三名小輩,三人齊齊回答。
俞將軍有邀,那自然有得是時間。
“都先回去吧。”
三人隨即出了擂臺,向那城中走去。
“何兄,我欠你個人情!
路上,楊蘭君正色道。
“若不是跟你去攔截了那刺客,這次比擂怕是難得俞將軍青睞。如此人情,他日有事尋我,我定當竭力而為!
何為一愣,這楊蘭君倒是個恩怨分明的真漢子,當即也就不做矯情,三人在城門入口處抱拳道別。
“何兄,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當然,仇兄請我吃頓飯便可!
兩人一邊聊著,不多時便回到了客棧處,吳均、龍莫依和小蘇此時正在門口張望,看到何仇二人,當即欣喜的跑了上來。
“大哥,怎么樣,沒受傷吧。”
吳均繞著何為轉(zhuǎn)了一圈,聲音略帶焦急。
“放心吧,毫發(fā)無損!
何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看見那龍莫依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長本事了啊,這危險還一個人跑去!
“哪里,仇兄和楊蘭君也……”
“你們仨還不夠人家兩槍的!
“……”
何為無語,自己好像也沒這么弱啊。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本姑娘餓了,今天想吃好吃的!
此時龍莫依還真有那大小姐的感覺。
“好,那就勞煩仇兄破費了!
何為嘿嘿一笑,看向仇成賓。
仇成賓則是無奈嘆氣,隨即一行人其樂融融的轉(zhuǎn)頭向那酒樓走去。
漳州城外,駐軍兵營俞大猷帳內(nèi)。
“俞將軍,粵西巡撫又上書了,內(nèi)容還是請您去那粵西省剿匪!
聽聞副官此言,俞大猷略顯煩惱的揉了揉額頭。
“毛尚書沒來消息之前,先不理會,今日刺殺一事,你怎么看?”
身邊這副官名為衛(wèi)邢,是俞大猷一手帶起來的,隨他南征北戰(zhàn),俞大猷對其頗為信任。
“屬下以為,錦衣衛(wèi)和白蓮教的可能最大。”
“說來聽聽。”
俞大猷滿意的點了點頭,衛(wèi)邢當即娓娓道來。
“站在白蓮教的立場,若是刺殺您成功了,便能嚇退那些有意前往粵東剿匪的將領(lǐng),那他們的敵人也就只有那不得民心的錦衣衛(wèi),他們依舊可以高舉大義之旗!
“站在那錦衣衛(wèi)的立場,他們行刺的目的無非有二,一是對那剿滅白蓮教頗有信心,怕您去搶了功勞,反正早就對您抱有不滿,不如這次新舊兩賬一起算,二是如今朝中這舊黨式微,新黨崛起,他們怕是覺得您要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