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dāng)時他們幾個,都各自埋伏在屬于自己的角落里。
如果那時候一動,所有的計劃都會功虧一簣。
那一天,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鑫,被一顆顆的子彈穿透心臟。
也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都顧全大局,所以才能在最后關(guān)頭取得了任務(wù)的勝利。
只是任務(wù)勝利的那一刻,談逸澤卻跟殺紅眼的修羅一樣,不管是跪地求饒的也好,還是企圖逃跑的也好,這男人一槍射殺一個。
那是一個人在完全崩潰的狀態(tài)下,對感情無助的宣泄。
只是那樣的談老大,真的和地獄的修羅沒有什么區(qū)別。連他們這些在槍林彈雨走過的兄弟,在看到那些敵人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倒下的場景,都后恐不已,更別說其他人。
時至今日,周子墨也相信凌二爺他們對于這件事情還記憶猶新……
所以,若是再找不到小嫂子的話,周子墨認(rèn)為自己有必要聯(lián)系凌二爺他們幾個了。
不然,按照談老大這個狀態(tài),勢必會造成大范圍的傷亡……
“咯吱……”
周子墨轉(zhuǎn)身的時候,便看到談逸澤已經(jīng)推開車門下去。
而他的手上,那把跟著他征戰(zhàn)多年的槍還別在他的腰身上。
“談老大……”
惶恐,不安。一時間,齊聚周子墨的心頭。
他真的很害怕再一次看到,那重現(xiàn)人間的修羅。
不可以……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談老大再回到以前的那個樣子。
不可以!
顧不上通知凌二他們,周子墨連忙跟著談逸澤跳下車。
“談老大,我知道你著急小嫂子。但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他跟上去,有力的臂膀企圖禁錮談逸澤的身。
可到頭來,周子墨發(fā)現(xiàn),他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徒勞。
談老大在S區(qū)呆著那么多年,就算他周子墨也不是他的對手。
三兩下,他的束縛就被談逸澤掙脫了。
可周子墨不死心,不管談逸澤掙脫了他多少次,被撂倒了多少次,他還是照樣跟上去,死死的抱住談逸澤的身子。
“談老大,我求你……求你不要變成這樣好不好?”
暗夜中,周子墨的低吼聲,帶著悲涼。
他真的不想在看到談老大回到以前那樣。
不可以……
好不容易才走上正常生活軌道,他好不容易才收獲了屬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自己的幸福生活給破壞了。
而這邊一系列的動靜,自然也引得整個道路上在挨家挨戶排查的民警的注意。
按理說,他們看到這樣吵鬧的畫面,是應(yīng)該趕過來制止的。
但來的人在看到談逸澤那雙遍布了嗜血的紅的眼眸,都開始猶豫著該不該上前。
夏夜敘敘吹拂過的微風(fēng)中,是誰用如此無助的對著天空吶喊著:“老三,我不行了!沒有她,我會奔潰的……”
如果沒有她的加入,他的生活一直漆黑也就罷了。
可因為她的加入,他的世界開始有了顏色,開始有了笑容。他也才懂得,原來生活也可以如此的美好……
若是突然再度將她抽空,仿佛一場夢,他真的會奔潰,會拉著整個世界的人一起跟他沉淪在痛苦中的……
“談老大,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也要想想小嫂子。若是她還好好的活著,你卻為了她作出那樣的事情的話,她會有多傷心。”
兩個同樣剛毅的男子,如此歇斯底里的抱在一起,倒不像是腐女們所能想象到的那種浪蕩*靡。而是一種,剛烈的碰撞,絕望而凄美……
“周隊,周隊!X道交叉路口處,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人出現(xiàn)。一頭長直發(fā),一條白色連衣裙,和所描述的人極為相似!”
就在周子墨想方設(shè)法想要牽絆著談逸澤的時候,他的對講機(jī)處傳來了聲響。
因為怕談逸澤崩潰,周子墨和局里借調(diào)了幾個警隊,分別在城市的各個主要岔口設(shè)卡,攔截可能的嫌疑車輛。
至于顧念兮的模樣,其實也沒有那么多人見過。所以談逸澤便想到了顧念兮今天早上出門穿著的白色連身裙,以及她那頭最讓他心悸的長發(fā)。最后還有那個今天一直調(diào)皮搗蛋跟在顧念兮身邊的聿寶寶。
三個特點結(jié)合在一起,進(jìn)行全程搜查。
一旦有上訴三個點結(jié)合在一起的人出現(xiàn),周子墨便要求他們立馬傳送人物的照片過來。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jīng)否認(rèn)掉了三個人。
所以對于這一次那邊對講機(jī)傳來的聲音,周子墨也是隨口應(yīng)道:“馬上傳送人物的照片!”
他現(xiàn)在最大的任務(wù),就是看著談逸澤。
不能讓他在找到顧念兮之前除了什么岔子。
但對講機(jī)卻沒有傳來應(yīng)承的答案:“周隊,這女人看樣子很不舒服,卻不肯讓我們的人照照片,一直死死的抱著孩子低著頭不肯讓我們照照片!我看,她會不會是把我們當(dāng)成可能傷害她和孩子的人?”
抱著孩子死死不給照照片?
聽到這話,周子墨還有些納悶。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么小氣的人。
只是正當(dāng)周子墨對著對講機(jī)準(zhǔn)備交代些什么的時候,電話那邊的人也保持著通電狀態(tài),像是還準(zhǔn)備朝著他報告什么,有個女音卻突然闖了進(jìn)來:“不準(zhǔn)你們欺負(fù)我和我寶寶!你們再走進(jìn)一步,我就告訴我家談逸澤,說你們想要欺負(fù)我!”
不尖銳,卻充滿防備的女音,一時間引得周子墨的注意,更讓剛剛暴躁的男人一下子沖了過來。
“是兮兮的聲音!這是兮兮的聲音!”
這確實是談逸澤的聲音。
也只有那個女人,敢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連名帶姓的喊著他談逸澤的名諱。
可那如同受了驚的鳥兒的語氣,一聽就直接揪著他談逸澤的心。
那一刻,他半秒鐘都等待不了。
直接搶過周子墨手上的對講機(jī)喊著:“我是談逸澤!”
“聽我的命令,你們照顧好她,不要去刺激她,我馬上趕過去!她要是有個閃失,我讓你們?nèi)寂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