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見窩在自己和自己的心臟距離最近的那個半寸平頭,顧念兮遲疑了片刻,最后還是伸出了藕臂,將這個男人的腦袋給摟住了。
因為,她讀懂了這個男人的紅眼眶——他在擔心她!
“傻瓜,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輕輕的揉著談逸澤的那個半寸平頭,顧念兮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
心疼這樣一個受了多少次傷,都壓根不當成一回事的男人,竟然因為她顧念兮紅了眼眶。
“兮兮,我只是覺得好心疼……”
因為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胸口處,所以此時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聽著他用低啞的嗓音,訴說著自己對她的疼惜的時候,顧念兮的唇角上又有了漣漪:“既然心疼,俺以后就要好好的待我……”
“嗯,我會的!”
聽著他的回應,顧念兮的唇角又勾了勾,將埋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個腦袋,又摟得緊了些……
也正是因為顧念兮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讓本來坐在餐桌上吃飯的顧印泯察覺到前方不遠處的敵情。
“我怎么感覺,我女兒被調(diào)戲了?”
老顧同志一邊喝著粥,一邊盯著不遠處的沙發(fā)上瞅著。
此時,談逸澤那光著膀子的上半身只露出一截,腦袋不見了。
而顧念兮的藕臂,卻落在男人精壯的肩膀上!
這一幕,實打?qū)嵉囊曈X沖擊。
顧印泯同志一看,覺得有必要提高一些抗戰(zhàn)路線。
可他這一站起來,就被殷詩琪同志給拉住了袖口,將他拉回到了餐桌上。
“殷詩琪同志,不要告訴我你什么都沒有看到!”
女兒正懷著身孕呢!
這女婿,難道還要耍流氓不成?
在顧印泯同志看來,談同志這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
要是在別人的身上,顧印泯同志當然也不會管,管不著。
可當這個別人是他顧印泯的掌上明珠的時候,他急了,他火了,他不耐煩了。
“當然看到了,但你也不要過去打擾到人家小兩口了!”
殷詩琪同志只是稍稍瞄了一眼,就有些臉紅心跳了:喵了個咪的,女婿的身材還真不錯。
要是自己在年輕個十歲的話,也想要找這樣的帥哥!
女兒,怪不得當初你和他沒見過幾面就扯了證,有遠見!
像是這樣的帥哥,幾百年都難得遇上一個!
還是趁早收入自己的石榴裙下才好!
顧印泯同志要是知道跟著他一輩子的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給女兒吶喊助威的話,估計這會兒也會被氣吐血的。
“殷詩琪同志,你越來越是敵我不分了!”
看著這大半天的,女婿還沒有坐直,老臉都拉長了。
他也是個男人,當然知道這么下去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有些惱的想要從殷詩琪的手上抽出袖子,卻聽到殷詩琪同志這會兒慢悠悠的說著:“老顧同志,其實我覺得女婿比你當初對我還好。你覺得,他這個時候可能對咱們的兮兒做什么嗎?再說了,人家小兩口要是真想做些什么事情的話,現(xiàn)在肯定背著我們偷偷的躲進房間里做了,還擱在沙發(fā)上做什么?”
“好了,不該你這個老頑固管的事情你還是少管了。省得別人說你顧州長不是這個新時代的人!”
殷詩琪的一番話說下來,顧印泯也覺得自己的老臉有些拉不住了。
老頑固?
不是新時代的人?
殷詩琪同志現(xiàn)在真的是越來越敢說了。
但最終,這個男人在看到那邊長久沒有動靜的一幕之后,只能撇下了碗筷丟下了一句:“算了,我不管!我不管,總行了吧?”
“識時務者為俊杰!”
殷詩琪同志又說了:“你的公文包剛剛我就給你拿下來了,就在你的左手邊上。你現(xiàn)在去上班的話,就順便幫我將門口的那袋垃圾給拿出去倒了!”
聽著殷詩琪同志的指揮,顧印泯州長的嘴角抽了抽。
他堂堂一市之長,在家的地位竟然是一個倒垃圾的?
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該往什么地方擱?
可這嘴邊剛剛一動,殷詩琪同志就哀怨的朝著顧念兮他們兩口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眼神,如泣如訴,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就像是在埋怨咱們的顧印泯州長娶了她這么多年,對她有多不待見似的。
而到這顧印泯算是沒轍了,只能嚷嚷著:“行了,我也不管了,出門的時候順便給你把垃圾倒了,這總行了吧!”
聽到顧印泯州長的回話,殷詩琪這樂了:“顧州長明智!”
“喲,您過來了?蘇醫(yī)生辦公室現(xiàn)在目前有訪客,請您稍做休息!”
凌母這才到醫(yī)院,就有護士過來和她說了這些。
其實吧,凌母要過來做檢查,凌二爺都已經(jīng)跟醫(yī)院方面打了招呼。
所以,凌二爺這才放心讓她一個人過來。
只是,聽到這話的凌母卻蹙起了眉頭。
訪客?
不是病人而是訪客?
是什么人,會在別人上班的時間,過來打攪呢?
“凌夫人,要不要喝點水什么的?”
那人見凌母一直都張望著不遠處的角落,便詢問著。
“給我一杯溫水吧,麻煩你了!”
貌似病了這一趟之后,凌母對他們醫(yī)院這些人的態(tài)度,真的比以前好了不少。
以前從來不肯說上一句客套話的凌母,今兒個竟然還對他們這些人說“麻煩”!這,實在是稀奇。
不過她的態(tài)度好了,也讓這些來伺候她的人感覺好了不少。
“凌夫人說笑了,凌二爺今天早上就打電話過來交代院長,說您啊要過來檢查,讓我們注意點!”
說著,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又說:“好了,凌夫人我現(xiàn)在去給您倒杯水過來!
“好!”
在那個護士離開之后,凌母還是不時的張望著蘇悠悠的辦公室。
可那扇辦公室門,始終緊閉著。
她就納悶了,到底是什么人,大白天來訪的還要關(guān)上門的?
想著這些的時候,凌母的腦子里不自覺的閃現(xiàn)顧念兮那個丫頭片子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