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大門前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之時,他的心稍稍放下了好些。
將車子停在她面前之后,他順便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側(cè)身將副駕駛座上的門給打開。
談逸澤沒有說話,但顧念兮知道,他是在示意自己上車。
只是,一時間顧念兮并沒有如愿按照這個男人所想要的上車。
她側(cè)身,盯著車上那一身橄欖綠制服的男人好一陣。
這一幕,正巧也被從這邊準備開車出去的羅軍寶瞅見。
看到顧念兮站在車邊的那一幕,羅同志很自然的聯(lián)想到跑車美女相伴的那一幕。
有些羨慕嫉妒恨,羅某人干脆拉下了車窗,朝著談逸澤的車子叫叫嚷嚷著:“喲,小兩口秀恩愛到這邊來咯!”
那口氣,赤果果的調(diào)儻。
其實,羅軍寶這人,給顧念兮的感覺真的和其他的兵蛋子的不一樣。
尋常那些兵蛋子哪一個敢這么當著談少的面調(diào)儻他老人家?
那要做好被他給抽筋扒皮的打算!
可這羅軍寶倒好,看上去倒像是有意想要挑戰(zhàn)人家談逸澤的底線似的。
S區(qū)的大門口,他便叫叫嚷嚷著。
不過隨著談逸澤的黑眸掃了過去,某個剛剛還在邊上吵吵鬧鬧的年輕人,迅速的將嘴給閉上了。
順便,還將車窗給關(guān)上了!
他羅軍寶還真的沒有怕過什么人!
在京上他的身份地位就是一等一的,誰敢輕易在這位爺面前造次?
若不是這位爺在京上的那火爆脾氣實在是太出眾了,才被他家老爺子下放到這邊,而且還不準一干人等泄露這位爺?shù)恼鎸嵣矸,想要“真槍實彈”的將這位爺?shù)钠饨o好好的打磨一番。
上次調(diào)職的那個S區(qū),已經(jīng)被這位爺給玩轉(zhuǎn)的風生水起,雖然被打壓著,但羅軍寶這位爺?shù)钠鈮焊蜎]有被誰給打磨過,反倒是又不小心滋長了幾分。
可這次,家里老爺子可是親自點明,要將他送到談逸澤的身邊來。
就是料定了,談逸澤的這個牛脾氣,絕對能收拾的了這羅軍寶。
本來羅軍寶還躍躍欲試的想要挑戰(zhàn)一下這位赫赫有名,X組織的兵蛋子忠貞不二的談少呢!
可一想到自己的椅子被人輪著坐的情形,某位爺?shù)哪樕铣霈F(xiàn)的龜裂。
還是算了!
這談逸澤,收拾人還真的有的是法子。
再在這里給爺叫嚷下去的話,怕是要被這位爺?shù)难凵窠o生吞了。
拉動引擎,羅軍寶識相的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車子,談逸澤的神色又恢復了之前那么平淡。
不去催促顧念兮,也沒有對她有不悅的眼神。
其實,他只是想要等顧念兮自己做決定。
掃了S區(qū)大門一眼,看到站崗的兄弟都下意思的朝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顧念兮最終還是抬腿上了車。
其實打從到這S區(qū)之后,顧念兮就吩咐老陳先回家了。沒了車,想要在這出租車罕見的S區(qū)附近打到車,那是很不實際的。再加上,她還是一孕婦……
這也就是說,其實顧念兮打從一開始就打算坐談逸澤的車子回去了。
“……”
看著推門而進的顧念兮,談逸澤默不作聲。很快,就拉動了車子的引擎。
當車子駛離S區(qū)一大段距離之后,顧念兮開了口:“談逸澤,我們做個交換好嗎?”
狹小的車廂內(nèi),顧念兮那略帶干啞的嗓音顯得有些空洞。
“怎么今兒個,倒是想跟我做交易了?”
在聽聞顧念兮剛剛那一番話的時候,談逸澤從后視鏡里打量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顧念兮一眼。
只見此時的顧念兮,正眺望著車窗外的世界。
今兒個的天氣有些悶熱,她將車窗拉下來了。
吹著舒爽的微風,她垂散在肩膀上的黑絲輕輕的飄揚。
美眸如炬,盯著車窗外那個漸漸被萬家燈火點亮的世界。
有種叫做驚心動魄的美,從她那張精致的臉上漾開。
“……”
說完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并沒有從顧念兮的唇兒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依舊眺望的窗外的那個世界,安靜不做聲。
任由黑色發(fā)絲在空中輕輕搖曳,亂了他的心。
看著顧念兮的鎮(zhèn)定自若,反倒是自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談逸澤索性繼續(xù)說:“說吧,你想要做什么交易?”
隨著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此刻的談逸澤的嗓音里,也有種叫做蠱惑的東西,就像是蛇在暗中吐著蛇信子般。
他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仍舊很好的掌控著這車子的方向盤,控制著車子在這車流中穿行著。
那毫不費力的動作,足以看得出他車技的嫻熟。
但你若是仔細看的話,必定會注意到,此刻這個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甚至,那好看的指關(guān)節(jié),都泛了白。
談逸澤掌控自己面部情緒的功夫一直很好,這一點顧念兮也是知道的。
若不是她現(xiàn)在注意到這男人那雙修長的手在方向盤上細微的動作,估摸著也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
將談逸澤握著方向盤的動作收納在自己的眼底之后,女人輕啟薄唇說:“其實我要的這個交易非常簡單。我知道你最近正在收集那個人的證據(jù),我現(xiàn)在的手頭上倒是掌握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比起你掌握的那些,肯定要致命的多!”
她只是說了這些。
之后,原本落在談逸澤十指上的視線,再度落向窗外。
那美目,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那個世界。
這樣再度恢復之前安靜的她,若是談逸澤沒有聽到她剛剛說出的那一番話的話,怕是已經(jīng)還以為這顧念兮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這個動作。
聽著顧念兮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他并沒有著急著開口回答。
而是,開始將顧念兮剛剛說的這一番話的重點信息在自己的腦子里做一番過濾。
顧念兮說她掌握了梁海重要的犯罪證據(jù)?
可這玩意,連他談逸澤都找不到的東西,難不成這顧念兮的本事比他大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