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你有沒有哪里怎么樣?他們說你沒事,可你的腦袋現(xiàn)在包扎的跟個粽子一樣,怎么可能沒事?我覺得他們這里很不可靠,要不這樣,現(xiàn)在我們就到老胡的S區(qū)總院去,到哪里重新再檢查一遍!
男人半蹲下來,一手拉著顧念兮那個還包扎了一半的手指,念叨著。
顧念兮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她家談少也會嘮叨人的。
不過現(xiàn)在情緒明顯不佳的談少,顧念兮可不敢去嘲笑他。
不然,這里所有的人都要跟著倒霉。
反手握住談少那只略顯得粗糙的大掌,顧念兮笑著:“老公,我真的沒什么事情了,這邊也是全國知名醫(yī)院,哪有檢查報告糊弄人的道理?”
因?yàn)檫@是距離發(fā)生事故最近的地方,所以云閣的那些人才將顧念兮送到這里。
“可我真的不放心!鳖櫮钯獾臏喩砩舷露急е啿,臉色又不是那么好,這讓他能放心到什么地方去?
看著男人皺起的眉心,顧念兮伸手輕輕的摸了他的側(cè)臉。
這動作雖然看似簡單,但作用是非常明顯的。
本來還處于暴戾中的男子,在顧念兮的這一陣子安撫之下,竟然真正的安靜下來了。
只不過,此刻男人的那雙黑眸還是緊盯著顧念兮看,像是生怕錯過什么似的。
“媽……媽……”聿寶寶見媽媽出來,一直叫著。小手,也一個勁的朝著媽媽揮舞著。
不過談老爺子知道,比起聿寶寶,他的孫子更需要安撫,所以在顧念兮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并沒有讓聿寶寶過去搗蛋。
等到這一刻見自己的孫子也平靜了許多,這才上前。
“媽……”
聿寶寶一被談老爺子抱過來,就直接窩在顧念兮的懷中來著。
一直胖乎乎的小手還有些不安分,死死的抓著顧念兮的衣領(lǐng)。
可這樣,他還感覺不夠似的。
一直用著他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蛋蹭著顧念兮,像是知道自己的媽媽剛剛死里逃生,想用自己的行動慰問顧念兮似的。
“寶寶,媽媽沒事。”
顧念兮說著,一邊輕拍著他的背部。
小家伙一向懂事,安撫了一陣子就好了。現(xiàn)在,正對著大伙兒甜甜的笑著。
不過比起聿寶寶,他老子可真的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這會兒見顧念兮剛剛才從急診室出來,這會兒就抱上他家寶寶了,談某人二話不說直接就提著聿寶寶的衣領(lǐng)將他從顧念兮的懷中給拽出來,然后塞回了談老爺子的懷中。
“媽……”
聿寶寶對于自己無故被爸爸?jǐn)f走很郁悶,窩在談老爺子懷里的他還瞪大了眼珠子,一副準(zhǔn)備和談少理論一番的架勢。
“你沒看到你媽剛剛才從急診室出來?”
談逸澤挑眉回應(yīng)。
爺倆的那副架勢,大有大吵一架的趨勢。
眼見老公和兒子要開戰(zhàn),顧念兮趕緊拉住了談逸澤的一個褲腿:“老公,寶寶還小,你和他計較什么?”
可談某人這么回應(yīng):“小就能欺負(fù)我老婆?”
好吧,在談少看來,讓他剛剛從急診室出來的妻子抱抱,就是欺負(fù)了他的寶貝老婆了!
對于小心眼的談少,聿寶寶打從心里的鄙視著。
無奈,談少一點(diǎn)都不在意他的鄙視。
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談少說:“反正你要是想你的屁股開花,你可以盡管來試試!”
對于談少的威逼利誘,這回聿寶寶真的是鄙視了個徹底。
不過對于談少的武力威脅,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所以,就算受了委屈,聿寶寶也只能乖乖的窩在談老爺子的懷中,不敢去觸碰他老子現(xiàn)在繃緊的那根弦,以免的被殃及。
“小姐,你現(xiàn)在可以回病房了!
護(hù)士小姐很貼心的上前告知他們。
可談某人說了:“我們不在這里!”
說著,他將輪椅上的女人打橫抱起。
“老公,不在這里,要去什么地方?”
“S區(qū)總院!”
只有到那邊,用最先進(jìn)的技術(shù),還有他談逸澤最信任的人檢查,他才可以真正的安心。
于是,那天的下午顧念兮又被迫到了S區(qū)總院那邊重復(fù)了一輪檢查。
檢查結(jié)果,其實(shí)和之前的那一份沒有什么區(qū)別。
卻讓男人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松懈了下來。
談老爺子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后,帶著已經(jīng)忍不住犯困在他懷中睡著了的聿寶寶回家了。
而談逸澤則留下來陪著顧念兮。
剩下兩個人的時候,談逸澤一直都坐在邊上的位置,守著顧念兮。
回憶起來,談逸澤好像從今天剛進(jìn)入這扇門之后,就一直這么盯著顧念兮看,像是生怕看少了一眼就會被人給搶走一塊似的。
“老公,你不要這樣盯著我看好不好?”她拉了拉談逸澤的手。
“……”談少沒有回答,只是一個白眼就表明自己立場堅定。
“老公,你這么嚴(yán)肅,我會害怕的!”
她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過這路在談少這邊是行不通的。
最終,顧念兮放棄了想要勸談少的想法,抿了抿唇說:“老公,車子撞上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和你廝守了。”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眼眶紅了:“我真的還以為,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和寶寶了。”
那車子撞上來的時候,顧念兮真的很害怕。
一直到現(xiàn)在,她只要閉上眼,都還感覺到背脊冷颼颼的。
看到她那紅潤的眼眶,某男人的心終于軟了下來。
“傻瓜,誰要是敢他媽的傷你一份,我定要他尸骨無存!”
談逸澤伸手,本想揉揉她的腦袋瓜。
可見到那包的跟粽子沒區(qū)別的腦袋,他便轉(zhuǎn)而將手落在顧念兮的臉上。
其實(shí),顧念兮也不覺得自己很脆弱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談少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的那一瞬間,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往下滾。
或許真是被這個男人給寵壞了,她現(xiàn)在真的是一丁點(diǎn)委屈的受不得了。
“小傻子,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不準(zhǔn)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