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想到,這男人的手,確實(shí)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她的背上。
他幫她擦背,一下一下的很認(rèn)真。
第一次,蘇悠悠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干凈純粹。往日里,蘇小妞總是覺得這樣的詞匯,和風(fēng)/騷明艷的凌二爺一點(diǎn)都不搭邊。
“蘇悠悠,以后我當(dāng)你的手……”
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的一幕確實(shí)很煽情。
煽情的,連蘇悠悠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他。
好在,蘇悠悠的腰板比較小,再怎么認(rèn)真擦,很快都會擦好的。
蘇悠悠抱著衣服,準(zhǔn)備躲開。畢竟兩個沒有婚姻關(guān)系的人這樣光溜溜的對著,實(shí)在有些別扭。
可凌二爺卻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直接從蘇小妞手上的那一堆衣服中找出了她的上衣,有模有樣的給她套上。
等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后,蘇小妞的臉紅的像是番茄。
空氣中,好像有莫名的火光在跳躍著。
而凌二爺卻在這個時候云淡風(fēng)輕的拋出了這么一句:“蘇小妞,酸奶沒有牛奶好!”
凌二爺這一句話的信息量非常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本來生病很少會發(fā)飆的蘇悠悠飆出了這么一句:“你可以去死!”
談逸澤是晚飯過后到家的。
此時,顧念兮已經(jīng)幫劉嫂收拾好了碗筷,正端著水果走向大廳。
這時,談老爺子也在。
他的手上,抱著他的小金孫。
一般顧念兮沒空的時候,他都會主動接下這個神圣的任務(wù)。
只不過,一般談逸澤在家的時候,這小寶寶是不會選擇談老爺子和顧念兮的。
一見到談逸澤出現(xiàn),小寶寶就咯吱咯吱的笑著。一只小手還朝著談逸澤伸過去,像是在求他抱抱他。
“就知道要你爹!币?yàn)檫@金孫取名,談老爺子一點(diǎn)都沒有沾到手的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他對談逸澤還有怨言。
本來他是不想把小金孫給談逸澤抱,亦是懲戒的。
可談逸澤卻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直接拉著顧念兮在邊上坐著,一點(diǎn)也沒有因?yàn)闆]有抱到孩子而惱怒。
反倒是小寶寶,見到爸爸進(jìn)門沒有抱他,本來還笑的挺燦爛的小臉,這會兒全垮了:“嗚嗚……”
孩子哭了,談老爺子這才不清不怨的遞給了談逸澤。
果然這孩子一到談逸澤的懷中,就樂開花了,還不時的吐著口水泡泡,不知道在說什么。
“這小子怎么就單單認(rèn)他一個!是不是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藥了?”談老爺子嘟囔。
“他就愛他爸抱,只有他爸在,他連我都不要!鳖櫮钯庖灿行┍г。
見這兩人的抱怨,談某人抱著兒子牛氣的哼了哼:那是當(dāng)然,也不看這是誰的兒子,自然和誰親了!
“小澤,我聽說你今天去醫(yī)院探望了!
邊上,一直坐著的談建天開了口。
他看談逸澤的眼神,比往日深了些。
這樣的感覺,讓坐在談逸澤邊上的顧念兮有些琢磨不清這談建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喲,這么快就有人嚼舌根了!”談逸澤抱著兒子,不咸不淡的甩出了這么一句。
“小澤,不要這樣說你舒姨。好歹,她也在這個家里呆了那么久,你就算不認(rèn)她是你媽,也該給我點(diǎn)面子,不要這么鬧吧?”
談建天似乎沒有想到今天談逸澤這么直接,當(dāng)下眉心也皺成了一團(tuán)。
“鬧?我這就鬧了?我若是真的想要鬧,你以為她現(xiàn)在還能在醫(yī)院里拖著?”早去見閻王爺了!
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臉就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或許是被這層冰霜嚇到了,他懷中的小寶寶也紅了臉哭了。
顧念兮看不下去,只能將兒子從談逸澤的手上抱過來,輕拍著。
而談建天和談逸澤的對峙,仍舊在繼續(xù)。
“小澤,你……這么多年了,你為什么還是放不下?我都說了,你不想喊她一句媽,我不會怪你。你不要這么和她作對下去了,好不好?她的傷口要是還不能愈合,到時候情況會很嚴(yán)重。就算你不考慮這個家,最起碼也要考慮一下你弟弟是不是?他都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有合上眼了,在這么下去,人就要垮了。”談建天今天下班的時候到醫(yī)院去了。談逸南告訴他實(shí)情,今天因?yàn)檎勔轁傻牡皆L,舒落心被刺激到了,原本看上去有愈合跡象的傷口,再度開裂,化膿的情況,再度加重。
這也是,今天他見到談逸澤回到家找他談話的主要目的。
“考慮家?考慮我弟弟?那我呢?我媽呢?”談逸澤聽這話,勃然大怒。
當(dāng)年他母親離世的時候,他幾天幾夜沒有合眼過,那個時候誰考慮過他的感受?
而后,不到一年的時間,舒落心進(jìn)門,并且還帶著身孕。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壞女人將他媽的東西都給扔掉,那個時候誰考慮過他談逸澤的感受?
“那樣的女人,也就你會被蒙在鼓里,背地里出損招,你以為我瞎子?我早就說過,她想要當(dāng)我媽,就算死了我都不會給她這個機(jī)會!”
“小澤,不要這樣好嗎?你們這么斗了大半輩子,你們不累我都累了。聽爸一句,都算了好不好?”
“算了,你讓我算了?”突然間,談逸澤笑了。
笑容,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來的絢爛。
但這樣的笑容,卻好比曇花。
短暫的花期,開過就凋零。
當(dāng)那抹絢爛的笑容在談逸澤的臉上開始瓦解的時候,他再度開了口:“我告訴你,我媽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算的。這個女人傷她皮肉,我定要動她筋骨。她要了我媽的命,我定要他們?nèi)疑舷赂黄鹋阍!有我在這個家的一天,那個女人就別想過的好!”
這么多年,他之所以能活下來,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
全都,是靠這樣的恨意在支持著,如今走到這樣的地步,談建天竟然要他算了?
那怎么可能?
丟下這么一句話,談逸澤便徑自上了樓。
而被留下來的談建天,一臉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