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隨洪七在雁門關(guān)山谷中不斷前行,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洪七帶他來到一片蒿草叢中,不知洪七如何動作,只見這片蒿草、雜樹快速變化,岳飛知道,這是按奇門八卦設(shè)計出來的路障,蒿草雜樹與其他地方毫無兩樣,一般人走到這里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秘密,而洪七太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了,他一按樹上的機(jī)括,蒿草雜樹斗轉(zhuǎn)星移退到一邊,這時,蒿草叢中現(xiàn)出一條小路,洪七領(lǐng)岳飛來到一個像古墓一樣峭壁前,打開石門,他們走了進(jìn)去,后面的石門又自動關(guān)閉。
石門關(guān)閉之后,山洞里有了亮光,站在亮光處有兩位老人,她們就是岳飛仰慕已久的蕭老前輩夫婦,只見蕭峰,臉面雖然有些蒼老,但神情依然矍鑠,腰不弓,背不駝,往那一站,真賽似千年的金剛。旁邊就是老阿紫,一襲黑衣打扮,臉上沒有罩面紗,長期處于黑暗之中,白皙的皮膚與臉上的褶子極不相稱。還有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娜,一襲黑衣,黑紗罩面,站在阿紫身邊,像一個溫順的綿羊。
岳飛趕緊上前,撩衣袍跪倒磕頭,道:“晚輩岳飛拜見蕭老前輩夫婦,深夜來此,攪擾二老清修,望訖恕罪!”
“哈哈哈,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qiáng)。岳賢侄的大名,如雷貫耳,皓月當(dāng)空,早就想見識見識岳賢侄,只是機(jī)緣不巧,難以碰面,今日能夠見到岳賢侄,老夫也是高興的很,岳賢侄快請起!”蕭峰用手相扶道。
岳飛接著又給阿紫磕頭,阿紫親自攙扶岳飛道:“孩子,我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趕快請起吧!”
一陣客套之后,岳飛把中原武林人物失蹤,如何與“四絕藝人”有關(guān),現(xiàn)在,“四絕藝人”之首會蘭依,奉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之命,到金兵大營下密旨,路過藍(lán)田時,被細(xì)心的思陽姑娘識破,會蘭依準(zhǔn)備返回上京途中,被晚輩等擒獲,本來這件事不敢深夜來打攪前輩,只是會蘭依與失蹤武林茲體事大,只得冒昧前來造訪。
蕭峰聽后,點(diǎn)點(diǎn)頭道:“岳賢侄過謙了,剛才七兒已經(jīng)對我言明,否則,老夫也不會讓他把外人領(lǐng)進(jìn)來;以岳賢侄判斷,失蹤武林不僅與會蘭依有關(guān),而且與大金國有關(guān),看來這真的是中原武林的一場浩劫啊!”
“蕭老前輩說的沒錯,大金國覬覦我大宋日久,晚輩要是猜測不錯的話,很可能是金國以這種方法,達(dá)到打擊中原武林人士抗擊金兵的熱情。”岳飛言道。
“嗯!岳賢侄說的推測的甚是,不如把會蘭依帶上來問一問,他們究竟是如何殘害中原武林的?”蕭峰說道。
說話之間,洪七將會蘭依帶到眾人面前,岳飛用“隔空打絮”的手法,解開會蘭依幾處關(guān)鍵大穴,尤其是啞穴,讓她既能開口說話,也不至于跑掉。
岳飛問道:“會蘭依,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還是招了吧!你們?nèi)绾巫屇敲炊辔淞秩宋锸й櫍F(xiàn)在這些人又都在什么地方?從實(shí)說來,也省得皮肉受苦!”
“咯咯咯,岳鵬舉,你們不是親眼在覺華島看到了,中原武林都死在覺華洞中,怪只怪他們太貪心,與我會蘭依何干?”
“哼!真的與你們‘四絕藝人’無關(guān)嗎?四年多以前,中原武林人士上覺華島,無鼻藝人術(shù)魯為什么要裝神弄鬼,將我等引誘到洞中?又為什么要布下‘子母鴛鴦鎖’,想將中原武林置于死地?”岳飛憤憤地問道。
“那也許只是術(shù)魯個人的惡作劇,與其他三人何干?”會蘭依依然狡辯道。
此時,等了半天都插不上言的阿娜急了,道:“師傅,不給她點(diǎn)厲害,她是不會照實(shí)說話的。”
說完,一個“玉女投梭”,用一顆打鳥的小石子,不偏不倚打在會蘭依的腰際,隨著小石子的打中,會蘭依滿臉痛苦的神情,工夫不大,臉上的汗都下來了,盡管如此,會蘭依依然一聲不吭。
刁蠻任性的阿娜,恨恨地說道:“岳大哥,干脆把她殺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會說!痹里w還沒有說話,蕭峰一個彈指,用金鱗指解開會蘭依的穴道,說道:“正義江湖要?dú)⑶覛,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她是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老夫解開你的穴道,你有什么話,還是照實(shí)說吧!”
解除痛苦之后的會蘭依,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老前輩,失蹤武林真的與我無關(guān)!
“好一個‘與你無關(guān)’,會蘭依,我來問你,洛陽娘娘廟里的千手觀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密道里的羅剎女又是怎么回事?密道里的主人又是誰?三頂綠泥大轎作何解釋?”
岳飛一連四問,如同織機(jī),讓會蘭依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得冷冷道:“哼!岳飛,不要以為抓住我會蘭依,就能知道所有的秘密,人不過一死,要?dú)⒁,悉聽尊便!”此時的會蘭依如同一頭不怕開水燙的死豬,緘默不言。
對于會蘭依不肯開口,岳飛等人也無奈,只好把她放在一邊,從長計議。忽然,岳飛話鋒一轉(zhuǎn),對阿紫道:“老前輩,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前輩示下!”
“哦!岳少俠,有什么話,請說當(dāng)面,老身若是知道,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阿紫說道。對于洪七、阿娜、岳飛這樣的小輩,阿紫還是能夠一改刁鉆的個性,處處顯示長者的風(fēng)范。
岳飛道:“聽洪大哥言,師妹阿娜與會蘭依極為相像,不知兩位老前輩有沒有注意到!卑⒛纫宦牸绷耍溃骸霸来蟾,你不要胡說,我阿娜怎么會像這個臭男人!”
由于石洞里的光線本來就很昏暗,加上大家想急切知道失蹤武林的消息,根本沒有注意會蘭依的面容,現(xiàn)在經(jīng)岳飛這么一說,蕭峰阿紫將石洞中燈全部點(diǎn)亮,一看之下,果然讓兩位老人感到吃驚。
阿紫道:“岳少俠,世上相像的人頗多,這也許是巧合吧!”岳飛言道:“聽洪大哥說,敝派行走江湖必須以黑紗罩面,岳飛雖然多次與阿娜見面,都因敝派的規(guī)矩不得真顏,今日在石洞之中,能否摘下黑紗,與會蘭依比較一番。”
阿娜為了洗脫自己與惡人會蘭依之間的“干系”,還沒等阿紫說話,她倒先把黑紗摘掉,走到會蘭依跟前道:“岳大哥,你看,我哪一點(diǎn)像會蘭依!”自從岳飛說出阿娜與自己相像,會蘭依好像也非常細(xì)心地聽著。
當(dāng)阿娜摘下黑紗走到自己跟前時,剛才還寧死不屈的會蘭依,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失聲痛哭道:“女兒,我的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我是你娘!”
會蘭依失聲痛哭地叫喊著,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娜,一下子懵了,身上像是被蝎子蟄了一下,楞楞地往后退,邊退邊言道:“誰……誰是你的女兒?我才沒有你這樣不男不女的娘呢!”
岳飛一看果然未出自己的預(yù)料,遂言道:“會蘭依,既然你說阿娜是你的女兒,你就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吧!”阿娜渾身發(fā)抖,阿紫緊緊地將她摟在自己的身邊,事到如今,會蘭依似乎下了定決心,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們真相吧!”
十八年前,我奉命到中原探知武林人物的動向,為査倩、血手印等人擒獲中原武林人物提供信息,因?yàn),初入中原,我對中原武林人物并不熟悉,也被中原武林的迷人景色所吸引,雖然,未入中原前,我不僅在武功上已經(jīng)出類拔萃,而且在琴棋書畫上也頗有造詣,為了能夠迅速探知中原武林人物的情況,我利用自己的特長,把第一個目標(biāo)選定在藍(lán)田大俠呂大鐘身上,因?yàn),呂大鐘其人風(fēng)流倜儻,為人仗義,性格豪爽,喜歡結(jié)交朋友,與自己年齡相仿佛,應(yīng)該比較容易相處。
所以,我在目標(biāo)確定后,只身來到藍(lán)田,果然,呂大鐘對我這樣英俊瀟灑,能歌善樂,武藝超群的年輕人一見如故,他那里知道,這個一直與他飲酒對歌,切磋武功的年輕人竟然是個女人,進(jìn)而與我結(jié)為“金蘭兄弟”,不僅陪我到處游歷名山大川,而且還將我?guī)胱约旱母酗嬀谱鳂罚瑢@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小弟”,呂大鐘佩服有加。
時間長了,我也對這個貌似潘安,為人豁達(dá),心胸開闊的義兄有了情感,畢竟,此時的我也是一個青春美少女,由于特殊原因,才長著一個與性別極不相稱的五綹長髯,可在內(nèi)心之中,少女的情愫一樣在身上激蕩。
可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我沒有忘記,要知道,我是金國國師手下一個神秘組織的成員,專門到中原來網(wǎng)羅武林人物的,盡管我對呂大鐘愛慕之極,但始終無法向呂大鐘表明自己的身份,要是那樣,我將會死無葬身之地,很可能生不如死。
自從與呂大鐘義結(jié)金蘭,我時常在呂府與呂大鐘徹夜長談,談山水,談風(fēng)月,談江湖中的逸聞趣事,酒酣耳熱之時,我們又*琴起舞,好不逍遙,讓我不僅了解了呂大鐘,也對中原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了如指掌。
盡情時,我們的飯菜都是呂夫人和小妾送到琴劍軒,忘情處,呂大鐘與我抵足而眠,在這個過程中,呂大鐘的夫人與小妾也見過我?guī)状,特別是小妾對我的打量更為仔細(xì)。
我們足足相處了半年之久,呂大鐘的成熟、穩(wěn)重、英俊、瀟灑,時常撥動我內(nèi)心深處的琴弦,在一個酒酣耳熱之后……說道這里,會蘭依似乎顯出羞澀的神情。
原來,呂大鐘微微有些醉意后,會蘭依與她和衣而臥在一起,他那粗重的鼻息,撩人的男人味,讓她實(shí)在無法控制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迷迷糊糊之中,會蘭依輕點(diǎn)呂大鐘的昏睡穴,用意念的方法,讓呂大鐘把自己當(dāng)作妻妾,恨只恨造化弄人,為什么要造就男人和女人,云鬢半偏顧不得,滑洗凝脂醉春風(fēng),春宵苦短照紅燭,只愿今生在夢中。
當(dāng)然,這一切,被點(diǎn)中昏睡穴的呂大鐘并不知情,可我是清醒的,想想,心中也非常后怕,如果不快刀斬亂麻,恐怕自己會越陷越深,主人還在不斷地催促自己,在一番熱淚橫流之后,我還是將呂大鐘交給査倩,把他擄到了北國。
呂大鐘失蹤之后,我又接受新的任務(wù),主人讓我到洛陽掌管娘娘廟,因?yàn),洛陽娘娘廟是秘密組織的一個地下窩點(diǎn),由査倩、血手印將擄來的武林人物,先藏在娘娘廟中,然后由査倩扮作媒婆,轎夫抬著大轎,大大方方地抬到北國。
才到洛陽,我將主人給的藥物送給那些求子心切的人,確實(shí)有不少婦女因此而懷上身孕,也有一些人沒有懷孕,我就會蒙騙她們說,你們求子心不誠,或者是你家上輩造了什么孽,不該有子,還要繼續(xù)一心向佛,潛心修煉,不想今生想來生。
對于已經(jīng)懷孕的那些婦女來說,哪有什么送子觀音的神藥,無非是主人給我的一些春藥,我再送給她們而已,有了春藥,婦女的懷孕幾率大大提高,當(dāng)然,她們也把我頌為送子觀音,以此來掩護(hù)秘密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