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鹿鳴穿著盔甲,走進了謝千蘊的營帳。
馬上,他就要離開了。
這一去,至少也會是半個月之久。
信息傳回,他母后也已在到了河北邊關(guān),只需要兩天就能夠趕到了綠洲。
軍醫(yī)說,以謝千蘊的毅力,堅持兩天等到他母后來,應(yīng)不成問題。
所以。
他可以放心的去打仗了。
他靠近謝千蘊。
睡了這么久,就真的舍不得睜一下眼睛嗎?!
“謝千蘊,等著朕給你把韃子首領(lǐng)的頭顱拿回來。”蕭鹿鳴嚴(yán)厲的口吻,命令道。
聲音很兇。
眼神卻很溫柔。
他俯身在謝千蘊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
蕭鹿鳴起身離開。
不敢回頭。
怕會拖住了他離開的腳步。
此次出征,便是要還大泫一個太平!
……
安濘兩日后到了綠洲。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宋硯青。
宋硯青一聽說謝千蘊出事兒,完全坐不住,連忙請命要跟著太后一起來邊關(guān)。
蕭謹行當(dāng)然是理解宋硯青的心情,答應(yīng)了。
如若不是他要監(jiān)國,他也會一起來邊關(guān)。
他們到達后,大泫國的軍隊已經(jīng)在蕭鹿鳴的帶領(lǐng)下出了兵。
而謝千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宋硯青看到自己女兒那一刻,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就是謝若瞳怎么勸都勸不住。
看到宋硯青哭成個淚人似的,謝若瞳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本來千蘊受傷她就一直憋著,宋硯青一來就完全讓她破防了。
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安濘也是無語。
她是理解他們愛女心切,會難受崩潰。
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堂堂宋大丞相能不能矜持一點點。
她都還沒有宣布謝千蘊沒得救了!
不過。
安濘把脈,臉色明顯沉了下去。
謝千蘊的傷勢確實不輕。
當(dāng)然,沒有她曾經(jīng)遭遇狼群襲擊那次的恐怖,那次如不是她身體特殊體質(zhì),神仙也救不了,更不可能堅持這么久,還可以活著。
“太后娘娘,皇后如何?”宋硯青看安濘沉默了半響,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看著安濘沉重的臉色,他甚至都怕去聽了回答。
“傷得確實很重,但凡狼再多咬一口,可能你們現(xiàn)在就見不到千蘊了!
宋硯青聽著,差點沒有直接倒了下去。
謝若瞳連忙扶住宋硯青。
他倒是別來邊關(guān)算了。
“放心,能救活。”安濘補充。
宋硯青松了一口大氣。
那一刻眼淚卻又流得更猛了。
太后也不待這么嚇人的。
“哀家現(xiàn)在要準(zhǔn)備手術(shù),需要無菌的環(huán)境,在這里稍微簡陋了些,但按照哀家的吩咐,也可以搭建而成。手術(shù)后,很快會清醒過來!卑矟粽f道。
“謝太后娘娘,謝太后娘娘!彼纬幥喔屑ぬ榱。
從未這般幸運的覺得,自己遇到了太后。
遇到了,從未來世界來的人。
否則他女兒怕是無救了。
“不過……”安濘又說道。
宋硯青又緊張了。
真的但凡半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把他驚嚇到。
搞得謝若瞳都沒辦法讓自己淡定下來。
她真的很想一腳把宋硯青給踢回潯城。
“哀家剛剛看了一下千蘊的臉上和身上被撕咬的痕跡,即便沒有生命危險,她臉上身上都會留下特別難看的傷疤。換句話說就是,千蘊被毀容了!卑矟糁毖。
宋硯青和謝若瞳異口同聲,難得意見一致,“命最重要!
安濘點頭。
而且也不是不能祛疤。
只是可能需要些時日。
至少得先把身體養(yǎng)好了,再想著祛疤的事情。
“先準(zhǔn)備手術(shù)吧。”安濘吩咐。
“是!
安濘還是讓自己休息了兩個時辰,才給謝千蘊動的手術(shù)。
一場手術(shù)下來,雖時辰有些長,畢竟傷口太多,要縫合的地方也太多,甚至還有些需要歸位的傷口,密密麻麻,但好在手術(shù)順利。
不出意外。
今晚輸水用藥后,明日就能夠醒過來。
宋硯青就寸步不離的守在謝千蘊的床榻前,謝若瞳都叫不走他。
他就這么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
謝千蘊睜開了眼睛。
只覺得,全身都好痛。
痛得她都有點,忍不下去了。
頭還暈得很。
好久都看不清楚,眼前的畫面。
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是到了陰曹地府嗎?!
看著也不像啊。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然后看到了,靠在她床頭睡著的她爹。
滿臉疲倦,身體好像也消瘦了些,胡渣都有了。
她爹不是向來最注重形象嗎?!
她很長一段時日,一度以為,蕭鹿鳴的一絲不茍,就是被她爹給教壞的。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