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放下手臂那一刻。
安琪整個人也倒了下去。
“安琪姐姐!”安呦呦眼疾手快的將安琪扶住。
大抵是傷心過度才會突然暈闕。
安呦呦簡單把脈之后,讓宮人扶著安琪回了內(nèi)殿休息。
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的是他哥的手。
萬一真的割傷了,他可是還要批閱奏折,統(tǒng)治天下的!
她連忙吩咐人去她的寢宮拿了醫(yī)藥箱過來,用力的拽著她哥坐在了旁邊的軟榻上,“哥,你放手!
鹿鳴眼眸看著安呦呦。
看著她眼底的擔心,帶著急切和焦慮。
“我?guī)湍憧纯茨闶衷趺礃?”安呦呦勸說。
鹿鳴并無所動。
今日大抵是被傷到了,真的被安琪傷到了。
她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畢竟安琪真的寧愿死,也不愿意和他哥再多相處。
到底安琪姐姐還是,連親情都不顧了。
“哥。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卑策线险f,“難不成你真的要讓我去請父皇母后來嗎?!”
蕭鹿鳴咽了一下口水,才放開了匕首。
匕首落在地上。
蕭鹿鳴的手心間,又長又深的一條傷口,猙獰無比。
安呦呦心里不由得一疼。
這么重的傷。
安琪姐姐就真的,無動于衷嗎?!
如果真的會有一絲隱忍,也不會一直緊握著匕首,逼迫他哥一直不放開。
他哥這般,為了救下安琪。
而安琪這般,卻是讓她哥,傷得更重。
安呦呦忍著內(nèi)心的情緒,幫她哥消毒,處理著傷口。
應(yīng)該,很痛吧?!
可她哥卻哼都沒有哼一聲。
“呦呦,你覺得朕陰險嗎?”蕭鹿鳴突然開口。
安呦呦手指微顫。
她此刻剛給他手心消完毒,正給他上麻藥準備縫針。
“朕對安琪,是不是太卑鄙了?”沒有得到安呦呦的回答,鹿鳴又問道。
“嗯!卑策线蠎(yīng)了一聲。
“果然!笔捖锅Q慘淡的笑了一下。
所有人都覺得他很殘忍。
殘忍的去拆散一對,原本相愛的人。
“但……”安呦呦抬眸看了一眼她哥,“安琪姐姐配不上你!
蕭鹿鳴心口微動。
安呦呦說的確實是內(nèi)心所想。
她哥拆散安琪和小皇叔確實不應(yīng)該,但安琪在對待她哥的愛時,太過自私了。
她以前一直覺得,安琪姐姐和她哥很配。
兩個人在皇宮相依為命,安琪姐姐的性格又溫軟,善解人意,陪在他哥身邊,能夠為他分憂解難。
但現(xiàn)在她覺得,安琪不適合。
安琪沒有那份胸襟,沒有可以容下天下的肚量。
并不適合當皇后。
“哥,成全了安琪姐姐和小皇叔吧!卑策线弦贿吔o蕭鹿鳴處理傷口,一邊說道,“別委屈了自己!
蕭鹿鳴沒有回答。
但安呦呦就是可以肯定,她哥會放手了。
她哥其實并沒有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冷漠。
只是喜歡了很多很多年,讓他突然拱手相讓,他做不到。
任何人都做不到。
人非圣賢,誰又能真正活得,人間清醒。
大殿上,兩兄妹再不多說。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
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從來沒有真正,走偏過。
……
蕭鹿鳴離開了瀟湘殿。
安呦呦去了后殿看安琪。
安琪已經(jīng)醒了過來,趴在床上不停地哭泣。
不知道在痛苦依舊和自己相愛的人無法在一起,還是在傷心她和今天鹿鳴的不愉快。
“安琪姐姐!卑策线辖兄。
安琪淚眼婆娑的看著安呦呦,真的是崩潰了,“呦呦,我真的受夠了,我真的不想再和鹿鳴這般糾纏不清,我真的累了……”
安呦呦抿唇。
本來很多話想要說。
比如為何不聽她的勸說,一定要去刺激了她哥。
比如為何不能念在他們之間的兄妹之情,對她哥多一點寬容。
比如為何不給她哥多一點時日。
或許,或許她哥這幾天就會答應(yīng)。
但終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責備也無濟于事,只會傷了彼此的感情。
終歸而言,她一直以來也都是把安琪當親姐姐對待。
安琪難過,她也不忍心讓她更難過。
“別哭了!卑策线习参,“今日你和我哥這般,你們之間應(yīng)該不會再有后續(xù)了!
安琪看著安呦呦,有些不敢相信,她搖著頭,“鹿鳴真的會放手嗎?我現(xiàn)在真的越來越看不懂鹿鳴了,我以前一直以為我說什么鹿鳴都會聽,但現(xiàn)在我覺得我在他面前很無力,我不知道鹿鳴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用心在他的身上!卑策线现毖浴
安琪微愣。